林灵点点头，“是啊，我娘都有些咳嗽，我也有些鼻塞。”
“那得多注意保暖，不然着凉了可难受了。”药童嘱咐道，又给李氏抓了两副药。
结了账林灵想跟常大夫他们打声招呼，又看见他们在忙，只好先走了。
回去时她特意绕路去了河边，找陈大森的糖人摊子。
说起来也是奇怪，陈家的猪肉生意很好，大森却喜欢做糖人。
之前林灵还听陈老板给爹娘念叨过两回大森不跟着他学手艺，非要捣鼓糖人。
陈大森的摊子固定在一棵柳树旁边，林灵瞧见这会儿他摊子前还有几个客人，就没上前。
“林姑娘？”周书言忽然出现在林灵身后，差点吓了她一跳，“周老板？”
“啊，那个帕子洗了还没干，下次你家伙计来取货我就一起让他拿走。”
周书言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会儿见到你有些意外。”
他瞧见林灵手上提着药包，不过也没多问。
“哦，我就是想吃糖人。”周老板长得帅，说话又温柔，两家也算有生意往来，林灵对他没啥防备，随便说了句。
“这样啊。”周书言看了看前面的糖人摊，“那我不打扰了。”
林灵点点头，周书言又转过身来，“啊，对了，四方客的小吃也是你家提供的吧？”
“……怎么了？”林灵见他这样问，心里一下有了防范，她就说嘛，这个周老板怎么突然和自己搭话。
“听说四方客的下午茶和套餐都是出自一个小姑娘，我猜那个小姑娘是林姑娘吧？”周书言依然笑着，但是这会儿林灵不觉得他好看了，反而有些起鸡皮疙瘩。
周书言是个商人，能让他有兴趣的事情，那就说明这件事有利可谈。
再加上周家在府城也有酒楼食肆，周书言这样问，肯定是有什么想法了。
但是林灵不想暴露自己太多“稀奇”点子，不是有句话吗，人怕出名猪怕壮，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女孩罢了。
“不不不，我们只是给四方客提供小吃而已，李老板苦心经营店铺这么多年，这些法子自然也是他想出来的，先前他和我爹娘谈过，我在旁边听的真真的。”
林灵笑了笑，“周老板，我才十几岁，哪里想得到那么厉害的点子呀，你太抬举我了。”
“是吗。”周书言笑意淡了几分，“那我不打扰了。”
林灵点点头，等他走了，陈大森的摊子也没客人了。
林灵上前用药包挡着，把荷包丢给陈大森，又顺手在摊子上拿了个兔子糖，“翠翠说她请我，下回你找她要钱哈。”
陈大森握着那荷包，耳朵红红，朝林灵点点头，“好，多谢。”
瞧他这样，他和翠翠应该能成吧。
林灵一边吃着糖人，一边往回走。
这会儿李氏他们也回来了，只是脸色都不太好看。
林宇没瞧见他大哥，就问林正，“二叔，我大哥怎么没跟着回来？”
“他去程公子家了。”林正说罢又看了一眼李氏，又问林宇，“小灵呢。”
“买药去了。”林宇道，“二叔，县衙那边怎么说，是不是不太好，我瞧二婶不太高兴。”
林正叹了口气，“还有客人，忙完再说吧。”
一旁的张氏和李桂芳对视一眼，都很默契的没再多问。
不多会儿林灵回来了，瞧见爹娘兴致不高，也能想到是在县衙碰壁，就叫他俩一个先贴上膏药，一个先去熬药喝。
等客人走了，林灵这才问李氏在县衙发生了什么。
李氏这才冷声说道，“吴县令倒是个好官，就是他妹子，是个浑的。”
“啥？”林灵林宇两人愣住，又异口同声的说的，“是吴淑仪干的？”
林灵看向林宇，“二哥，咱们之前还猜对了。”
“不是吧，她这么小气记仇？”林宇啧道，“那吴县令咋说？该不会要包庇她吧？”
“刚才娘你说吴县令是好官是什么意思？”林灵也问道。
李氏想起在县衙看见吴淑仪那样，就气的说不出话，林正这才接话道，“吴县令前些日子就查清楚了，那几个行凶的被抓了，吴淑仪被供出来当天吴县令就传她到县衙了。”
前些天那几人被抓到县衙之后还死不承认，一顿板子下去什么都招了。
吴县令得知是自己妹妹拿了钱财安排他们去砸店时，气的够呛，但还是没想着徇私，立刻着人去找了吴淑仪上县衙。
一开始吴淑仪也是死不承认，吴县令又叫人问了她身边的丫鬟，她见事情败露，这才不情不愿的说了事情原委。
就是因为之前在小吃铺前和林家人结怨，后来又被林灵下了脸子，她气不过，才叫人砸店。
然后吴县令要打她板子，吴淑仪当场就撞了柱子，头破血流的，一直在家养伤。
“我们去的时候，吴县令还很不好意思的同我们道歉，哪儿想到吴淑仪知道我们去了县衙，跑过来指着我们就骂。”
林正黑着脸，他就没看见过这样泼皮的女人，真是服了。
“我看吴淑仪就是装的，骂人的时候精神好的很，吴县令一说叫她道歉，就晕了。”李氏咬着牙说道。
“那吴县令没说这事怎么解决？”林灵皱着眉，不是吧，吴县令这样也算好？在她看来这是帮吴淑仪拖延时间吧。
“说了，买人行凶这事儿抹不掉，吴淑仪该关大牢，还要罚银子赔我们。”李氏说道。
“要真是这样的结果挺好的呀，姐你怎么不高兴？”李桂芳不解的问道。
李氏叹了口气，“怎么说她也是县令的妹妹，我们就想着她要是诚心道歉，再赔些银子，咱们就这样揭过去就行，哪儿想到，吴淑仪又醒了说什么死也不会道歉。”
“她都这样说了，那我们也不是那下贱的人，就说请吴县令公事公办吧，结果这时候吴县令的女儿突然过来了，进来就朝我们跪下。”
“哭着说什么小姑一时冲昏了头脑，要我们别生气，反正说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