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柳氏的话，许浪努力做出一副震惊的模样：“嫂夫人，你说什么？州牧大人死了？”
他还没散布消息呢，张柳氏怎么就知道张万里死了？
“陈风，让人倒茶。嫂夫人，公房有些小，我们去大堂，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柳氏坐在总兵衙门的大堂，跟许浪说着情况。
昨天她发现张万里不见了，就感觉不太对劲。
平日里张万里也跟她相敬如宾，虽然她清楚都是装给外人看的，张万里已经很多年不进她房间了，从来都是去那些年轻的小妾房间里睡。
虽然张万里也好色，但都养在府中，她这个夫人都不拦着，张万里没必要养外室。
而且平时张万里出门也都会告诉她一声，这次却完全没打招呼，连管家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今天早上还没见老爷回来，她这才去书房看了一眼，发现书房里常年亮着的一盏油灯灭了。
“许总兵，老爷跟我说过，那是长明灯，也是他的命灯，一旦灭了，就代表着他死了。”
“你一定要查清楚老爷被谁害了，把他的尸体给找回来啊。”
老爷已经死了，那尸体必须拿回来，毕竟家中最珍贵的家产可是老爷随身携带呢。
拿回来，她做不成州牧夫人，起码还能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或许那些东西还能帮儿子实力提升更快，将来当上州牧，她在舒舒服服的当州牧的娘。
许浪终于是明白了，原来张万里还有一盏命灯，这是那些儒门的秘术吗？
那张万里死了的事情，京城那边是否已经知道了？
不管之前是否知道，现在肯定有人跟京城汇报了。
“嫂夫人，你放心，我一定查出是谁干的，我与州牧大人不只是同僚，还是好友，我绝不让他冤死！”
张万里死的本来就不冤，他其实已经提前完成了对嫂夫人的承诺。
“来人，送嫂夫人回家休息。嫂夫人，我这就跟上头汇报，马上派人，不，我亲自去查，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张柳氏一脸的感动：“幸好乾州城还有许总兵，那一切就拜托了。”
许浪看着陈风：“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查，州牧这几日都见了谁。”
陈风一脸的疑惑的出门了，州牧肯定是见了孙校尉啊，大人不是知道么，这还用查？
咦，大人高啊。
州牧大人死了，孙校尉又失踪了，这不是正好将一切都引到孙校尉头上吗？
孙校尉失踪也就合情合理了，这是畏罪潜逃。
谁要说州牧的死跟孙校尉无关，把孙校尉找出来问问啊。
张柳氏千恩万谢的离开了，许浪也让人用异兽将消息送去京城。
“张万里死了，文官那边肯定派人过来查。虽然他们没有证据，但一定会怀疑我。”
从杀张万里的时候，他就知道是这样。
本来还想着怎么栽到苍梧山脉的妖王头上呢，现在有孙校尉这个失踪人口，那就容易多了。
没有证据？
他可以制造证据嘛。
孙校尉背叛他，对不起他，现在死了替他背个锅不应该吗？
张万里也是真的死在了苍梧山脉，他也不需要制造太多的证据。
有本事，那些文官去苍梧山脉查啊。
……
丞相府。
姜正明脸色有些疲惫，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才将那些流言压下去，可他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回不到当初了。
不过他也不在乎，只要他还在这个位子上，就没人敢当面说什么。
只是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查出来到底是谁干的，只知道流言是一些说书先生传出来的。
一些泥腿子，居然敢坏他的名声，回头让人找个借口，把那些人都定为乱党抓了！
混到酒楼说书了，也配自称读书人？
正想找个女妖过来泄泄火呢，管家在门口喊道：“老爷，刘大人来了，说有要事汇报。”
姜正明皱着眉头：“叫他进来吧。”
刘世贤不会又是给他那个学生要官吧？
上次想出来那个愚蠢的办法他还没惩罚呢，还想升官？
“下官拜见丞相大人。大人，乾州出事了。”
姜正明随手拿过旁边的茶盏：“出什么事了？又有人去挑战许浪？还是又有哪个被许浪给抓了？”
刘世贤抬起头：“大人，是下官的学生，乾州州牧张万里死了。”
姜正明抬起头：“你说什么？他死了？谁干的？！”
虽然他不太瞧得上张万里，可毕竟是文官，还是一州的州牧，他必须管一下，否则以后其他文官哪儿还会真心听他的话？
更何况张万里还是刘世贤最出色的学生，刘世贤他用着还是很顺手的。
刘世贤摇摇头：“还不知道。下官只是得到汇报，张万里的命灯灭了，人在前天晚上就不知所踪。”
“但乾州能杀了他的，只有许浪！”
“许浪如此肆意妄为，必须将他拿下。”
姜正明皱着眉头：“你有证据吗？许浪，那可是定国公那个老家伙要保的人。”
如果上次定国公没开口，他会马上派人将许浪拿下，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
可现在没有证据，直接将许浪拿下，定国公必然不答应。
为了一个张万里，让他跟定国公撕破脸可不值得。
刘世贤咬着牙：“丞相大人，除了许浪还能有谁？肯定是他发现了张万里编排他的证据，所以下手将张万里杀了。”
“下官还查到一件事，那些说书先生，很多都来自乾州附近，说不定就是许浪散布的关于您的流言。”
姜正明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有这种事？不过这还不够，也有可能是栽赃陷害。”
朝中有人想让他跟定国公开战，好从中渔利的人有许多，或许就是有人故意栽赃许浪，从而让他跟定国公互相攻讦。
但这件事还是得查清楚，有了证据才好动手。
“你非要查这件事吗？”姜正明问道，“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刘世贤咬着牙：“张万里是下官最得意的弟子，可继承下官衣钵，下官恳请丞相大人允许继续追查此事。”
姜正明点点头：“好，那你就去暂时做乾州州牧，亲自去查。”
“若是有证据，就算是定国公也保不住许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