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儿可太损了!
封旭光将夫人的陪嫁偷偷拿去典当了,这件事本是无人知晓,但已经典当的东西,又被送回自己夫人手上,这后院儿能不起火吗?
看他怎么摆平这个疏漏!
果然,没过几日,封旭光的一个手下人的夫人去右相府拜访,送上了暮山烟雨图,封刘氏的目光瞬间就凝滞了。
送走了人,就打开库房查验,她的陪嫁哪里是少了一两样,八万两几乎搬走了她大半儿的陪嫁。
右相府鸡犬不宁好几日,这日封旭光下朝后,实在不想回府,一想到封刘氏天天闹腾,他就脑仁儿疼。
他遣退了小厮,漫无目的的在路上溜达,没多一会儿,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姜兰?她害得自己这么惨,定是要讨回些代价的!
封旭光跟了上去,姜兰一个女子警惕性低,根本就没发现尾随的封旭光,有了这一次,封旭光常来溜达,便也常见到姜兰。
她一个人住在这小院儿中,哪里像是有丈夫之人?
他早该知道,姜兰也是算计中的一环,不然哪就好巧不巧,有这么一个容貌相似之人,出现在他面前?
封旭光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暗暗查了这宅子的主人,他拿出去的银两,定是要讨回来的。
一个姜兰就算弄死她,她也拿不出来,那八万两也不会在她手上!
托了关系,悄咪咪的在衙门查了房契地契,封旭光气得七窍生烟。
饶是当日,那大汉骂他是不忠心的狗之时,他就起了疑,现在知道是萧启泽的计策,他还是气愤不已。
那房契地契上的名字都是萧启泽的近卫钟勇,都是他的圈套!
自然是萧启泽的圈套,苏薏上辈子就知道有这么个女子的存在。
前世,萧启泽为了讨好右相府每一个人费尽心思,尤其是娶封吟秋做侧妃之时,对封旭光鞍前马后。
姜兰本就是为了让封旭光同意,让封吟秋给他做侧妃准备的,只是萧启泽还未拿出来用,就被苏薏先用了。
这么好的一招儿栽赃陷害,现成儿的人,不用白不用!
封旭光回了右相府,就被右相一顿臭骂。
府中后院都失火了,他还天天到处闲逛,还有封刘氏的嫁妆,一日不找回来,封刘氏就闹一日。
封旭光这几日也烦透了,他第一次顶着右相的吐沫星子反驳,“还不是因为父亲!是你要支持那没用的七皇子萧启泽,现在好处没捞到,儿子反被咬下一块肉来!”
封旭光悲愤交加,八万两啊,就被萧启泽的一个圈套给套走了。
右相被他反驳的一愣,封旭光委屈的眼泪都下来了,将这些时日之事一一说了,还有封刘氏嫁妆的去向也交代了。
什么萧启泽设套、什么萧启泽说他是不衷心的狗、什么他中了圈套,迫不得已典当封刘氏的嫁妆。
总是都是别人的错,委屈都是他受的,他丝毫不觉得都是他色迷了心窍,才给人可乘之机。
右相震惊的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良久才问道,“可查清了?当真是七皇子做的?”
“不是他是何人?”
封旭光心中悲愤,撇着嘴道,“那姜兰住着的院子都是钟勇的,不是七皇子又是何人?”
钟勇是萧启泽的亲卫,是了,不是萧启泽是何人?
多重打击之下,右相险些站不住脚。
封旭光也顾不得自己委屈了,赶紧搀扶着老爹坐下。
萧启泽再次被禁足,七皇子府却平静的很,漫沙盯着七皇子府,再也没见右相的马车出入。
转眼就到了华妃娘娘的寿诞,玉泉庄园在京郊极其气派。
苏薏与容琬是结伴去的,一同去的还有老王妃和苏萱。
苏薏是不想管苏萱的,但看着苏葭死后,她父亲耳鬓白了的几缕发丝,她又有些不忍。
说起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苏萱对她都没有做过什么罪大恶极之事,便也就应了祖母的要求,带上了苏萱。
马车缓缓驶在官道上,车内摆着冰盆倒也算不得热,但容琬却有些心浮气躁。
苏薏难受的拍了拍心口,缓缓出了口长气道,“躁得慌。”
不知为何她有些心慌,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可不过是一场宴会,最多不过是斗个嘴、落个水什么的,能有什么大事发生呢?
明知道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可二人眼皮子就是跳个不停。
二人皆未放在心上,待进了庄园就有小丫鬟来领路,先带去给华妃娘娘请安了。
华妃育有五皇子,但前世母子二人接无好下场,华妃作为一代妖妃,多年盛宠不衰。
老皇帝死后,华妃直接被命殉葬,萧启泽继位之后,他的众多兄弟被杀的也没剩几个。
给华妃请了安,老王妃留下叙话,容琬就与苏薏出去了,苏萱也跟着一起离开。
场地中有投壶的、有射箭的、有扑蝶的也有吟诗作对的,大家闺秀多是上前与容琬打招呼。
如今有黄韵茹和封吟秋等人的前车之鉴,倒鲜少有人来找苏薏的茬儿了。
苏薏边走还边听有人道,“就是她长得像清平县主吗?”
“嗯!就是她,据说只差鼻梁上的一颗黑痣,她是武安侯的女儿,可厉害了,一张嘴跟刀子似的,心机还格外深沉!”
“上次在宴会上就是她,装的跟弱鸡似的,没想到一下子赢了两万两的彩头。”
大家闺秀一阵窃窃私语,说的苏薏有些想笑。
没想到这些闺阁千金的心中,对她有这么高的评价。
因此,这些大家闺秀都不敢再来找她的茬儿,她自在得很。
远处拿着弓箭的朱灵蕙挥着手喊道,“小琬、小薏过来一起玩儿射箭!”
二人走了过去,皆是摇头道不会。
苏薏看着容琬,前世她从平定上谷郡叛乱,到定安五年兵败受辱而死,四处征战十余年,她怎么可能不会射箭?
朱灵蕙却很热情将弓塞在二人手上,手把手的教着,二人别说是射中靶心了,就算是靶都射不中。
二人并非是不会射箭,而是不愿显露人前罢了。
容琬在人前,一向是端庄温婉的大家闺秀形象,没人知晓她会武功。
苏薏虽能百步穿杨,但她自小练骑射是要用在关键时刻的,她就只有这一项保命技能,断断不能为了争一口气暴露了。
到了吉时,有宫中的嬷嬷招呼着各家夫人和千金坐下,从五皇子开始献寿礼。
宴席开始,热闹极了,可苏薏眼皮子却越跳越急。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从外面传来厮杀喊叫声。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