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梁青竹的东西她都能抢过来,这次也不能例外!
上午朱正清送来纳彩礼,下午黄尚书夫人就登门了。
黄夫人的白眼儿翻到天上去了,梁青竹那个小贱人故意让朱正清送那么多聘礼,压他们尚书府一头。
如今不是她求着要嫁进尚书府的时候了,尾巴都翘上天了,现在她是埋汰不了梁青竹了,但她还埋汰不了梁青欢吗?
尚书夫人重新拟了一份儿礼单,将梁青欢的聘礼直接砍了一半儿。
什么?聘礼已经送来了,无法更改了?
尚书夫人就一句话,若嫁,她现在就清点东西带回去,若不嫁,她即刻将所有聘礼都抬回去。
什么?这么做不吉利?
还有比娶梁青欢做儿媳妇更晦气之事吗?
老夫人无法,只得妥协,梁青欢气得七窍生烟,却将所有的罪过都怪到了梁青竹的头上。
都是她爱招摇、爱显摆,不然尚书夫人哪里会知道?
聘礼减半了,嫁妆自然也减半,当梁青欢得知这个消息之时,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合着梁青竹多出来的那三成嫁妆,是从她嫁妆里扣出来的!
她可不管是先给梁青竹添了三成嫁妆,黄夫人才登门的,她杠不过老夫人,也杠不过黄夫人,自然柿子要捡软的捏,就找梁青竹的茬儿。
梁青欢容色阴狠,咬牙切齿道,“梁青竹都是你逼我的!”
南境距京都虽远,但镇南王府一门武将,老镇南王妃也不例外,轻骑快马带着随从,只几日的功夫就入京了。
当日朱正清得到了老母亲进京的消息,即刻就回了府,老镇南王妃看了礼单,眉头皱了又皱。
良久她才道,“这礼单过重了些,且那梁姑娘的名声委实不太好。”
老王妃想不知道都不行,一进城都是谈论朱正清与梁青竹这桩婚事之人。
老王妃一阵的絮叨,絮叨完了,她才问道,“老五你怎么不说话?”
朱正清这才道,“母妃,儿子想娶她!”
就只这一句,老王妃抬头看着他,有些许的怔愣,看了良久才揉着额头道,“你先下去吧,母妃年岁大了,一路骑马过来有些累了。”
第二日老镇南王妃一起床,心腹李妈妈就道,“一早栀子来禀,说昨夜五爷洗了凉水澡。”
老王妃沉思片刻道,“老五已经二十有八了,这些年府上也没个姬妾,日日洗凉水澡哪里受得住?”
“那侍郎府那边?”李妈妈试探性问道。
“你派个人去试一试那个丫头。”老王妃语气中有些无奈。
就这样,老镇南王妃一句话,梁青竹就接到了一封信,说是今儿有人要行刺朱正清。
梁青竹火急火燎的出门去寻人,朱正清事事亲力亲为,隔几日便亲自带人去巡街。
梁青竹找到他之时,正见他与几个黑衣人缠斗,眼见着黑衣人的剑朝着朱正清小腹刺去,梁青竹想也未想,惊呼一声“大人!”就扑到了朱正清怀中,后背冲着刺过来的剑。
朱正清正在对敌,险些一剑刺到梁青竹身上,待看清了来人,一手持剑一手抱着她撤到了后方。
几个黑衣人与巡城司官兵缠斗了一会儿,黑衣人就撤走了,双方均无伤亡。
“你跑过来做什么?”
朱正清声音本就洪亮,这么一着急声音就更大了两分,吓得梁青竹向后退了两步,泪水瞬间就涌了上来。
“我……适才看到大人有危险……”梁青竹说话结结巴巴的。
听到这里朱正清有些烦躁,大手一挥道,“好了,别说了。”
梁青竹以为他生气了,就越发的想解释,“大人于我和侍郎府都有恩,我不想大人出事……”
红鸢小跑着过来将梁青竹扶住,歹徒的剑没吓到梁青竹,她反而被朱正清的态度吓着了。
一听这话朱正清就更烦躁了,他还以为梁青竹扑过来,是真的担心他,原来是为了报恩。
报恩报恩,天天就是报恩,朱正清越想越烦躁,性子压了又压才道,“你先回侍郎府吧,本官还有事要处理。”
“是……”
梁青竹应了,睫毛上还挂着欲落未落的泪珠,可怜巴巴的。
这个样子朱正清见了更烦躁了,他深吸一口气,不吸还好,一吸鼻腔中充斥着的都是梁青竹身上的味道。
他越发的烦躁,高声吩咐道,“来人,送梁姑娘回府!”
红鸢瑟缩一下,“朱大人好像生气了……”
梁青竹还欲解释,“大人……我……”
朱正清背过身去,不知为何他越发的看不得梁青竹这个样子,再多看一眼,都怕自己会冲动,将这小丫头吓坏。
有巡城官兵上前恭恭敬敬道,“梁姑娘请吧,属下送您回去。”
梁青竹碰了一鼻子灰,此刻越发的觉得没脸,小跑着跑开了。
待她走远了,朱正清才回了镇南王府。
李妈妈进屋禀报,“老王妃,五爷回来了。”
老王妃放下手中正在吃的糕点,麻溜儿的上了床,“就说我水土不服,见不得他!”
李妈妈提醒道,“您是在京中长大的。”
京中长大的,又回了京都何来水土不服?
“那个……连日奔波,我这会儿还起不来身……”
老王妃依旧找着借口,顺道儿还将头给盖上了。
李妈妈轻笑着道,“五爷没来找您麻烦,他回院子沐浴了。”
说完李妈妈一阵挤眉弄眼,老王妃扒头儿出来问道,“大白天他沐什么浴?”
“沐凉水浴!”说完李妈妈又是一顿挤眉弄眼。
老王妃坐了起来,边思考边道,“你适才说那梁姑娘替老五挡剑之时,扑进老五怀中了?”
“嗯!”李妈妈答得大声又肯定。
老王妃又道,“梁姑娘扑完他,他就去洗凉水澡了?”
“是!”李妈妈答得依旧大声又肯定。
“哦……老五是得尽快娶媳妇儿了!”
两个老太太对视一眼,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那厢梁青竹一路忐忑,适才朱大人对她那般态度,委实将她吓坏了,她有点慌张问道,“红鸢,适才朱大人是不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