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苏薏又学着她适才的样子,捂嘴偷笑。
寒碜人谁不会呢?比这扎心窝子一百倍的话她都敢说,反正一会儿有萧启泽来给她善后。
没准儿许乐嫣刁难她,还是萧启泽授意的呢!
许乐嫣本没拿她当一回事,不过是随便踩两脚而已,如今被堵得无话可说。
她愤懑道,“果然是乡野女子,牙尖嘴利,不知天高地厚,这辈子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这张惯会胡搅蛮缠的嘴!”
苏薏皱着眉挥了挥手道,“乡野女子?若是我记得不错,你祖母也是乡野女子吧?你平时就这么跟祖母说话吗?真是懂礼数的典范!”
跟她耍嘴皮子,她前世是皇后,谁家的事她不知晓,往上数三代都能给你骂的明明白白。
许乐嫣要被她气死了,指着她鼻子道,“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我可不会滚,劳烦许二姑娘示范一二!”
苏薏说完,还做了个请的姿势。
许乐桃气得七窍生烟,抬手就要打苏薏,“你这个有人生没人教的野丫头,今儿本姑娘就替你娘好好教教你!”
别人她动不得,武安侯不过一个五品小官儿,她的女儿,还是乡野长大的女儿,她想怎么拿捏便怎么拿捏。
只是她的手还未落下,就被苏薏擒住,苏薏握着她的手腕儿,用力一转,咔嚓的一声许乐嫣的手臂就脱臼了。
许乐嫣尖叫一声,面色惨白额上豆大的汗珠落下,捂着手臂叫道,“我的胳膊好痛!好痛!”
苏薏冷哼一声,趁人不注意,再次抓住她的手腕,一拉一推,脱臼的部位就接好了。
但许乐嫣不敢动,哭喊着要请大夫。
苏薏环顾四周,这个时候萧启泽还不出现吗?
给他这么大的表现机会,他这是觉得不够?
苏萱面色惨白惨白的,适才六姐姐一下就把许乐嫣的手臂掰断了,以往六姐姐对待她们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她的胳膊早就没了。
这事无疑惊动了国公夫人,一大早就有人闹事,国公夫人脸色有些不善。
苏薏与许乐嫣被丫鬟带着去见国公夫人,许乐嫣一路上扶着自己的手臂,轻声哼唧着。
苏薏则是背脊挺直,姿态端庄,头上的步摇随着走动有规律的小幅晃动着,任谁看了,也不会相信她是乡野长大的。
规规矩矩的行礼之后,国公夫人多看了苏薏两眼,才道,“去给许二姑娘看看。”
站在不远处的府医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才道,“姑娘这手臂并没有问题,没有断也没有脱臼!”
“不可能!”许乐嫣下意识的反驳,“没有断我怎么抬不起来?”
府医用帕子垫着手心,扶着许乐嫣的手腕道,“二姑娘随我的动作,动一动试试。”
许乐嫣的手臂上下晃动了两圈儿,府医才又开口,“二姑娘这手是能动的!”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的伸了手臂才道,“可适才明明就动不了。”
苏薏这才道,“大夫都说没问题了,许二姑娘还想诬陷我?”
许乐嫣站起身指着苏薏的鼻子,无比委屈的朝着国公夫人道,“夫人要替小女做主呀,适才苏薏就是折断了我的手臂,她们都看见了!”
说着她指向跟进来的大家闺秀,那几个闺秀皆是低下头,一副恐怕被点名的模样。
国公夫人扫了一眼,这都哪家的姑娘,她怎么一个都没见过?
院外急匆匆的走进来两个男子,一个是国公夫人的嫡长子韩长庚,另一个是闵章。
国公夫人摆摆手示意二人先坐。
有什么事待她将眼前这烂摊子先处理完。
苏薏挑了挑眉问道,“无冤无仇的我又不识得姑娘,为何要折断你的手臂?”
“自然是你有人生没人教!”许乐嫣脱口就道。
国公夫人是见过她几次的,在国公夫人面前,她总是比苏薏有脸面的,说话也就有气势两分。
被人这么说,苏薏心中不快,面色也不好,声音低低道,“在夫人面前,许二姑娘尚且如此,可想而知适才她是如何诋毁于我的。”
国公夫人见许乐桃这般没眼色,让她难做,也微微不悦道,“许二姑娘当知谨言慎行,苏六姑娘是我们府上请来的贵客!”
许乐嫣被训斥了,自然不乐意了,半是撒娇道,“夫人怕是不知道,苏六姑娘她不是武安侯夫人所出,算不得什么贵客!”
若是苏葭,外祖家是右相府,她自然不敢招惹,可苏薏不是。
国公夫人皱了皱眉,她最烦这种没眼色之人,苏薏是什么身份,她早就打听清楚了,用得着她说?
这事轻轻接过就你好我好大家好,许乐嫣既然点出来了,她就必须做出惩处,不然传了出去,岂不是说她们国公府拜高踩低?
右相的亲外孙女就奉为座上宾,不是亲外孙女,在她们府上做客就任人践踏。
“许二姑娘慎言,下帖子请来的,于我们府上而言都是贵客。”
“夫人!”
许乐嫣心里不高兴的紧,国公夫人怎么就不明白呢,苏薏算什么东西呀!但面上又只能赔笑。
国公夫人见其这般没眼色,声音严肃两分道,“许二姑娘若是愿意,可留下来参加宴会,若还闹事,我们国公府就不多留姑娘了。”
这就是赶人的意思,许乐嫣气鼓鼓的但却不敢再发一言。
苏薏微微含笑,不卑不亢道,“有劳夫人了。”
国公夫人谦虚道,“是我们招待不周了。”
不知怎么的,明明对方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但只端坐在那里,那气度和姿态都让人有压迫感。
萧启泽本是想来解围的,见势头没按照预想的方向发展,就又缩了回去。
见事情处理完了,韩长庚才道,“书社一别,已数月未见姑娘,姑娘可还安好?”
苏薏起身行礼,“难得世子还记得小女,小女一切安好。”
国公夫人挑了挑眉,这两人认识?
“苏六姑娘如此才华,我们麓山书院哪个学子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