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尚书是梁侍郎的顶头上司,若他真如传言那般,对儿媳妇下手,梁侍郎是断不会将女儿嫁过去的。
此时若梁青竹嫁了,刚好洗清了黄尚书的污名。
梁青竹直想冷笑了,这主意又打到了她的头上了!
“红鸢你去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二姑娘。”
梁青欢已经是黄修平的人了,她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定比她还急呢!
这两日梁青欢消停了不少,一听说尚书府来人谈黄修平与梁青竹的婚事,直接就炸毛了。
怎么还是梁青竹?黄公子不是答应她改娶她了吗?
梁青欢是跑着去老夫人院中的,黄夫人正在好声好气的商量着,“我们两府相交多年,相互都知道是什么人家,如今我们老爷深陷流言,还望老夫人同意早些将竹儿嫁进来。”
梁青欢在暖阁中一听,脚步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
梁青竹倒是很闲适,喝着茶看着戏,就差再来一把瓜子了。
梁青欢见不得她那轻松惬意的模样,一张绣帕被她揉了又揉,扯了又扯。
正厅中梁夫人自然是不愿意将女儿就这么嫁过去的。
前几日这黄夫人还在没事找事儿,要降三分聘礼呢,今儿出了事儿又找他们给摆平。
没事儿之时净给你找事儿,有事儿之时让你去摆平事儿,这样的亲家不要也罢!
但老夫人却格外的高兴,这一成亲这亲家就定死了,趁这个空档将竹儿嫁过去最好不过,若过了这个风口,她孙女还真不一定能嫁进黄家!
老夫人刚想开口,就被梁夫人抢了先,“黄夫人莫急,前几日夫人提的减三分聘礼一事,我们还在思量,就算是出嫁也得一步步商量,哪有这么快的。”
这一听就是不愿意了,黄夫人心中暗气,一个小小侍郎府竟敢跟她拿乔儿了。
她退了一步道,“那聘礼一事,若是府上不愿减三分,我们也怕委屈了竹儿,就当我没提过,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们也会将聘礼尽快凑齐。”
嚯,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黄大人是多大的清官呢,娶个儿媳妇都得砸锅卖铁了。
另外一个层面来想,倒是侍郎府有些得理不饶人了。
这么说梁夫人哪里愿意,就跟她们眼里只有聘礼一样。
她不痛不痒道,“黄夫人莫急,府上实在拿不出,我们也不能让府上砸锅卖铁,且容我们再思量几日。”
说来说去,还是要往后拖。
黄夫人有些不耐烦,但又压着性子道,“依我看梁夫人也不用思量了,就按照原先的礼单,我们去凑,后日就是好日子,我们遣媒婆儿上门送纳彩礼来。”
哦,原来是拿的出来呀,就是不想给!
你们越是急,就说明越有猫腻,突然一下黄夫人就上赶着了,她们不得不考虑了。
暖阁中,梁青竹笑眯眯道,“二妹妹,我马上要出嫁了呢,还要劳你多陪伴祖母。”
这话听在梁青欢耳中分明是炫耀,她决不能让她得逞,想后日纳彩他们想也别想!
见其依旧隐忍,梁青竹小声跟红鸢道,“去跟母亲说,应下来吧。”
就后日,两日功夫足够梁青欢折腾了,毕竟她是清白之躯,梁青欢不是,她比她更急。
“那怎么行?”
梁青欢声音抬了两分,引得梁青竹看过来。
“如何不行?”梁青竹好奇问道。
梁青欢支支吾吾,“我……我是说……太仓促了,大姐姐是侍郎府嫡女,怎可如此仓促?”
“哦,这样啊,全凭母亲和祖母做主,母亲和祖母自会将日子定好,无需我们担忧。”
“大姐姐!”
梁青欢上前,握着梁青竹的手道,“是你的人生大事呀,尚书府分明是不重视你!”
“哦!”
梁青竹假意思量才道,“娘和祖母会处理好的,我定能风风光光出嫁,不劳烦二妹妹担心了。”
梁青欢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对方分毫未伤,她却气得不轻。
就这么个空档,厅内已经将日子定在了后日。
梁夫人心里越发的没底了,这么仓促之事,女儿怎么会劝她应下呢。
黄夫人回了府中,黄尚书就遣人来问情况,黄夫人亲自走一趟,满眼的不屑。
“他们梁家巴不得早些将女儿嫁过来呢,我不上门,过不了两日他们也上门了,若不是趁着这个空档,她们可没这么好的机会,攀咱们这种高门!”
黄尚书一听,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么一来他的病也好了大半儿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黄修平收到了梁青欢约见信,他有些不耐烦,又有些蠢蠢欲动。
不耐烦的是梁青欢又要跟他说改娶一事,他向来是个好儿子,怎可违逆父母的意思,娶个平民之女?
虽说梁青欢也住在侍郎府,但他爹是做生意的,全府就梁侍郎一个当官儿的。
但一想到梁青欢那又柔弱又有料的身子,不禁又蠢蠢欲动起来。
原以为她如此郎荡,必不是处子之身,未曾想他一通横冲直撞,丝毫未怜惜之后,竟在小榻上发现了一抹红。
想着想着黄修平竟笑出了声,梁青欢那个样子,若是弄来做个妾就好了,正妻还是要端庄持重的。
一番整理之后,黄修平就去赴了约,想到一会儿又是一番浪涛汹涌、游鱼戏水,他激动的快走两步。
这次约的还是个雅间儿,不过是闹市的雅间儿,黄修平进去差点没喷鼻血。
刺激!
这个地段儿楼下人来人往的,他们在楼上肆意折腾,真是刺激!
也就是这个时候,梁青竹接到了一个字条儿,上面写着,长姐救我几个字。
玉指纤纤捻过字条,少女轻声道,“烧了吧……”
梁青欢想利用她,哪有这么容易,这字条又不是亲笔,她怎么知道是谁写的呢?
红鸢烧完字条,又问,“姑娘,我们去救二姑娘吗?”
“不去!”
拿不到梁青欢故意引她去的证据,若真去了,她不就是恶人了吗?
届时梁青欢得了婚事,还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只有他们大房承受尚书府之怒,她才不会办这种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