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在黄夫人眼中就是跟她唱反调了,他儿子怎么就临时抱佛脚了?
这些年也是有好好读书的!
她阴阳怪气道,“梁夫人若是不肯让步,那这婚事……可就不好进行下去了……”
说完她就看着梁夫人,梁夫人像是被扼住了七寸一般,难受极了。
这个时候有小丫鬟进来,附在梁夫人耳畔说了什么,梁夫人皱了皱眉头,小声问道,“是姑娘的意思?”
“嗯!”小丫鬟肯定的答道。
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想不通自己女儿为什么会同意,遂转了眸子问道,“娘的意思呢?”
老夫人面色极其不好看,她们这是被人拿捏住了,都怪她那不争气的孙女,上次跟黄夫人闹什么闹?
现在好了,不仅要给她多添三成的嫁妆,如今聘礼还要减三成,她能不同意吗?
黄夫人说的明明白白,要么聘礼减三成,要么退婚。
她们可不能失了这门亲事,但也不能这般轻易就应下,若是应的爽快,保不齐黄夫人下次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容我们再考虑一番吧。”
老夫人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比之黄夫人刚进门之时,颓废了不少。
黄夫人嘴角轻嘲,有本事就别应下,说什么考虑?不过是拿拿乔罢了,她们还敢不答应?
就这么拖了几日,这日梁侍郎从衙门回来就唉声叹气的,这么一问才知道,这几日梁侍郎都被黄尚书刁难。
梁青竹气得恨不得杀到尚书府去,真是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奈何她们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头。
梁夫人这一夜又开始煎鱼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梁侍郎有些不耐烦,“夫人!你且安心睡吧,这事你忧思也管不了!”
梁夫人长长出了一口气,“谁想你的事儿了?我在想咱竹儿,尚书府如今就这般以权压人,咱竹儿嫁过去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梁侍郎也是烦的慌,只道,“先什么都别应下,衙门我还能扛得住,且看看情况。”
本来是一个人煎鱼,这么一谈女儿的未来,夫妻两个一起煎鱼了,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的睡不着。
第二日一下朝,候在宫门口的小厮就递给了工部尚书黄大人一个字条,说是一个小叫花子受人之托递过来的。
展开字条,字条上写的明明白白,本应该在家庙的黄府二少夫人,现被人养做外室,就住在燕子胡同。
黄大人看完字条,瞬间气血上涌,吩咐了小厮去找送字条的小乞丐,自己直奔城南而去,他不会赶车,是骑马去的。
幕后传递消息之人一定要找到,若是盟友自然是好,若不是,那么有碍他们家清誉之事,他绝不容许旁的人知晓!
一路快马,敲开了小院门,也不怪小丫鬟没有警惕心,尚书夫人方才遣人来送过补品,她还当是落下了什么送了第二趟,没成想是一个黑着脸穿着官服之人。
“俞千蕊可是住这里?”黄尚书一脸严肃的问道。
小丫鬟心虚的要关门,被黄尚书一脚踹开。
在官场浸染多年,他怎会看不出小丫鬟的心虚?
“俞千蕊你出来!”黄尚书大喝一声。
春枝小跑着出来,一看来人,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老……老爷!”
俞千蕊后一步出来,也被吓得腿软,公爹可不是婆母,天子脚下,他绝不会允许叔嫂通奸这种事存在。
“爹?您怎么来了?”
俞千蕊稳住了情绪,但声音还是有些发颤。
“老夫怎么来了?老夫若是不来,还不知晓你在这里偷人,你的奸夫是谁?”
黄尚书一连串的发问,倒给了俞千蕊思量的机会,原来公爹还不知晓全貌,那她打死不认的话,还是有活命的机会的。
“爹,您在说什么?儿媳哪里来的奸夫?儿媳本是要去家庙的,可奈何在路途之中发现怀了身孕,这才禀告婆母,是婆母将儿媳安排在这里养胎的。”
她敢推到尚书夫人那里,是笃定尚书夫人想要这个孩子,毕竟二房也是有家产留下的。
“一派胡言,贱妇,都被人捅到老夫这里了,你还不肯承认?”
黄尚书一脚踹在俞千蕊的肩膀上。
俞千蕊泪如雨下,复又跪直了,举起两根手指,“儿媳句句属实,爹若是不信,儿媳可以腹中骨肉发誓,若我说的有半句虚言,就让二郎绝后!”
这个誓发的极好,黄家二郎本来就绝后了,她腹中的孩子根本就不是黄家二郎的。
可黄尚书却信了,他没好气道,“先起来吧,有了身孕你怎么不早说?”
她早说?她才有的身孕,她怎么早说?
见公爹的态度和缓,俞千蕊却又委屈上了,“我明面上是去家庙给二郎守灵,不好大肆宣扬,加之二郎骤然离世,我悲伤过度,几次险些保不住这孩子,儿媳不敢说。”
俞千蕊都没想到自己这么能演,演得她自己都信了。
黄尚书自怀中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过去,“这银两你先拿着,一个人在外面住仔细着些,好好养着老夫的孙儿,等再过一个月,你给二郎守过三个月,就叫你母亲将你接回府养着。”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俞千蕊激动的手直颤抖,去接那大额的银票。
“多谢爹给我们母子做主!”
好一番慈爱的场景,俞千蕊满意了,黄尚书也满意了。
只是院外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俞千蕊心咯噔一下,给春枝使了个眼色。
春枝忙道,“许是夫人派人来送补品了,我这就去开门。”
她出去若是夫人的人就请进来,若是黄修平就将他打发走,再随便找个理由忽悠黄尚书,反正黄尚书已经信了她家夫人所言。
只是门一打开,是一个陌生的青年男子,诧异过后春枝还未问话,男子就闯了进来。
“蕊儿,蕊儿,你快出来,看为夫给你带了什么!”
男子在院中高声喊道。
俞千蕊心中一咯噔,黄尚书已然起身出去了。
一老一少两男子碰面,都看着追出来的俞千蕊问,“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