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花浅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捂着脖子拼命咳嗽。
四周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
熟悉的环境。
这里是现实世界，他原本的出租屋。
可最后一刻被火浪吞噬的疼痛感还那么真实。
【你没事吧？】系统心情复杂。
花浅缓过来，抹了抹眼角咳出来的泪水，重新在床上躺下。
花浅没有说话，望着天花板发呆。
系统也没有再出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最后系统空间响起了一道提醒，任务结果出来了。
系统：【………你这次任务完成度高达99%，奖励你4点功德值，另外你是这个位面最杰出的人民英雄，对整个位面造成的贡献不可估量，另外奖励你十点功德值，再加上你也完成了支线任务「鞠躬尽瘁」，奖励功德值三点，加上前面两个位面的功德值，你现在一共有31点功德值。】
花浅眼珠子动了动，终于回过神来。
“上个位面的支线任务是什么？”
【上个位面的支线任务触发的时候，你已经开始做了，就是对民族产生一定贡献，所以我就没有再提醒你。】
花浅再看看另外多出的10点贡献值。
这绝对属于意外之喜了。
所以功德值等于为国家为人民为人类作出一定贡献？
花浅心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可却抓不住。
算了，不想了。
系统说起正事。
【我觉得，你要不把记忆封印算了，留着也没什么用，你说呢？】
如果是上个位面结束，花浅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可是现在……
花浅反应平静，“好。”
【啊？】系统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轻易。
【那裴经赋，你也要忘掉？】
听起这个名字，花浅似乎有些头疼，白皙漂亮的指尖捏了捏眉心。
“是他先放弃我的，不是吗？”
系统想起，裴经赋从始至终都没有给过花浅回应。
【他说不定有什么……】苦衷。
系统话还没说完。
花浅打断他。
“不过封印记忆之前，让我看看相衡。”
【……好。】
…
呜呜。
轮船的气笛声在海面回荡。
来到码头。
一个身高修长，皮肤白皙的少年从轮船上下来，背着一个漆面的黑色背包，白衬衫，黑西裤，短短的头发映衬着他精致的眉眼，看起来漂亮得过分。
少年眉眼弯弯，笑容开朗。
“那拜拜，以后再约啊！”
“好。”
少年答应了一声，和同伴分别。
之后来到一个男子面前，乖巧喊道：“俞叔。”
燕俞望着他，眼神复杂，几秒之后，淡淡地道：“回来了。”
少年，也就是相衡，点了点头。
两人坐上车。
相衡有些不自在地看着车外的风景，能够感觉到身边男子的目光一直留在他身上。
最后忍不住回头看去。
对上燕俞复杂的眼神。
相衡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咳嗽了一声，“俞叔，看起来还那么年轻。”
十多年过去。
燕俞眼角多了几根细纹，眼眸清亮，战事结束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舞刀弄枪，身子骨不如以前强健硬朗，依旧清瘦修长，多了几分温和儒雅。
燕俞看着相衡的眼神，像是在透过他看另外的人。
“你倒是大变模样，和你爹有几分像。”
相衡和花浅长得自然不像，可骨子里却有几分他的味道。
相衡摸摸鼻尖说道：“那当然，我是我爹教出来的。”
来到墓前。
相衡在墓碑前蹲下，眼睛湿润了几分。
“爹，我回来了。”
“你当时说好的五年后再见，你可是食言了……”
燕俞抿紧嘴角，似乎担心相衡心里怪罪花浅，手轻轻放在他脑袋上。
“你爹他……”
“我知道。”相衡仰起头，眼睛晶莹闪亮，“我没怪他，他是个英雄。”
燕俞对上他的眼睛，放心了几分。
燕俞在墓碑前站了一会儿，就转头离开了，给相衡留了一点时间。
这里只剩下相衡一人。
相衡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帕。
帕子上绣着一只金色的鹿，以及几行字。
——七尺之躯，既已许国，再难许卿。
相衡已经泪流满面，轻声道：“裴叔，你也很想我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