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走下来的陆漠成,见到她停下脚步,便问道,“怎么?又有什么忘记了?”
殷菱回头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陆漠成有点不明所以,直接下楼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
他也愣住。
梁友棋跟君彻说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包括李心念到了江城,在宴会上发现他并跟踪他的事情。
君彻听后,神『色』凝重的说道,“你自己注意一些。”
“我知道了。”梁友棋急忙保证,“我会小心的。”
“公司那边都还好吗?”
“目前还是风平浪静。”梁友棋如实汇报道,“不过,最近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
梁友棋说道,“昨天有人去监狱看过君耀了,君耀入狱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除了君耀的母亲谭家那边之外,一般没人去的,而这个去的人,跟谭家没有任何关系。”
君彻分析之后说道,“你多留意一下这个人,我这边也会让人查证的。”
“我已经安排人在盯着了,一有消息就会通知君少的。”
君彻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
但是这都不是梁友棋着急的事情,他着急的是,君彻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君少,那个医生怎么说?有结果了吗?”
“目前还没有。”
听到这消息,梁友棋的心情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就现在这个局面,只有君彻的好消息,才能扭转的,如果君彻这边真的没办法的话,那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结束电话,君彻又恢复如常开始继续个工作了。
这几天工作都是背着杨起去做的,一旦被杨起发现,杨起一定会跳脚,然后又是一顿教训了。
但是现在他没有一点点的休息时间,因为他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
只是让梁友棋在那边,肯定会有很多地方忙不过来,君彻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龙夜爵了。
他给龙夜爵打了个电话,因为看到是君彻的卫星电话,龙夜爵特地出了茶社,去外面的花园里接起的。
“龙夜爵,我可能要再麻烦你了。”
“你尽管说。”这是龙夜爵给的答复。
“我这边得到消息,有人最近去探视了君耀,这一年多我一直都在监视着君耀,基本没什么陌生人出现过,所以希望你帮我查一查,这个人到底是谁,或者有什么目的。”
“好。”龙夜爵答应得很爽快,“我这就安排人去查。”
君彻顿了顿,又问道,“她到江城了对吧?”
“嗯,昨天跟绵绵一起过来的。”
君彻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她现在肯定很难过吧?”
关于这一点,龙夜爵只是用沉默来回答。
“我只担心,怕她又旧疾复发,有你们陪着也是好的,这段时间可能要辛苦你们一下了,实在不行,就让绵绵带她去一趟国吧,那里都是她的亲人,应该会好一些。”
“国去与不去不重要,重要的而是,谁陪她去,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陪伴再多,都比不了你一句问候,如果可以,你尽快好起来,她会等你,孩子们也在等你。”
挂了电话,君彻沉默了良久。
直至杨起进来给他挂点滴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放下了手机,合上了电脑。
大概是知道他今天情绪低落,杨起没有训斥他,而是说道,“岛的风景很不错,这个季节,是江城和宁城都欣赏不到的,你其实可以试着出去走走,散散心,对你的治疗也好。”
“杨医生。”君彻叫了叫他的名字。
“嗯?”杨起挑眉看向他。
“我可以回去吗?”君彻突兀的问了一句。
杨起蹙起眉头,然后摇头,“不行,你这个情况,怎么能随便离开。”
君彻深知这个答案,便沉默不再说话了。
等杨起给他打了针,让他活动活动的时候,他才不得已出了房间。
如杨起所说,这里的风景的确很优美,毕竟当年龙夜爵买来送给唐绵绵,就是因为这里的风景。
只是他无心欣赏这些风景,心里只牵挂着那个在江城的人。
刚才他一时情动,才问了杨医生那样的话。
这三个多月来,其实有很多次,他都有过无数次这样的念头和冲动。
甚至有好几次,都已经回到了家门口。
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他就生生的止住了,强迫自己离开。
他在卓然那里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
他想用冷漠让她离开自己,就像恨比爱容易放下一样。
他希望她放下自己。
但是另一面,他自己又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总在这种放与不放中挣扎着,痛苦着。
卓然说,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理由。
离开或留下,别人做不了主,而得自己去做选择。
他至今,举棋未定。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隐约听到了钢琴的声音,脚步就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短暂的几秒之后,君彻开始往钢琴的声音走去。
弹着钢琴的人,是杨起的女儿杰西卡,一个很漂亮,有着一头卷发的漂亮混血儿。
五官精致得像个洋娃娃,特别是那双眼睛,好似盛满了星辰,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杰西卡没有专业的钢琴老师,只是简单的根据视频教学学了一些曲子,弹得也是断断续续的。
但君彻却听得格外的入神,直至杰西卡弹完,回头发现了他,立马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叔叔,你在这里听很久了吗?”
“嗯。”君彻看着这漂亮小女孩微笑着。
他想象着,自己家的拉拉,是不是在杰西卡这般大的时候,也会这样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的学着钢琴呢?
他多想陪伴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参与她的人生。
杰西卡红了脸,“我弹得又不好听。”
“没有,很好听。”
“叔叔你就别夸奖我了,我自己心里有数的。”杰西卡用小大人的口吻感叹道,“叔叔,你会弹钢琴吗?”
君彻愣了愣,看向那钢琴,“以前会。”
“什么叫做以前会啊?会就是会啊,不会就是不会啊。”杰西卡那小脑袋不能理解这种话题了。
君彻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杰西卡很喜欢钢琴吗?”
“嗯,喜欢呢。”杰西卡歪着脑袋俏皮的说道,“我觉得钢琴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了,第二个好听的声音就是爸爸的声音了。”
“那第三个呢?”
杰西卡楞了一下,然后说道,“大概是妈妈的声音吧。”
问到了杰西卡的伤心处,君彻很是愧疚,为了转移孩子的注意里,他走过去,在钢琴前坐下说道,“如果很喜欢钢琴的话,要保护好自己的手啊,不然会弹不了钢琴的。”
“爸爸跟我说过呢,说手对钢琴家来说很重要,就像手对拿手术刀的医生,双腿对舞蹈演员来说是一样的意思。”杰西卡努力在表达自己的意思。
但君彻却特别的能理解,肯定的点点头,“所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双手,知道吗?”
“叔叔”杰西卡叫住了他。
“嗯?”君彻看向这个满眼星辰的孩子。
“你说你以前会,现在不会,是不是因为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双手啊?”
君彻垂下眼眸,只听见耳边的风浪声。
李心念在龙家停留了两天,就得回去了。
唐绵绵原本是想跟着过去的,但被李心念婉拒了,而且她这边手上还有个工作,得留下来做完才行。
这让李心念多少是有些羡慕的,“我现在觉得啊,有个工作对女人来说太重要了,这样就能让自己少一些胡思『乱』想的时间了。”
“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不安都只是因为我们胡思『乱』想了,事实上,这些都不存在,只是想象。”唐绵绵安慰她,“对姐姐来说,把一个家庭经营好,也是一种工作啊。”
李心念抱了抱她,“那我先回去了。”
“好,随时联系我,我都在呢。”这是唐绵绵给与她最大的安心。
李心念带着孩子回到宁城,本以为会和从前一样,平静无波,每天在家寂谬的等着君彻就好。
谁知道,宁城已经掀起了一片风浪。
李心念才刚到家,就被家门口围着的一堆人给吓到了。
拉拉直接被吓哭了。
那些人李心念大多都认识,全是君家的人。
为首的那个,李心念还得称呼一声小妈,那便是君耀的母亲谭思思。
谭思思见到李心念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便跟身后的人说道,“好了好了,心念现在回来了,你们找她吧,这件事情跟我又没关系,我只是公司的一个董事而已,说到底,负责这个公司的人,是君彻,你们本来就找错人了、”
李心念一直都知道,谭思思这个女人是个不好惹的主。
君彻从出狱之后,费尽心机才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将君耀送了进去。
但这并不代表日子就太平了,谭思思不是那么善罢甘休的人,而且她的背后,还有谭家。
关于君家的事情,李心念知道的并不多,只是依稀知道当年君彻进监狱,就是被陷害的。
而陷害的人其中一个就有谭思思。
君彻的母亲当年过世,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谭思思的为难。
她本就为了儿子入狱『操』碎了心,找了很多人帮忙,眼看着能将君彻保出来了,谁知道谭思思抓住李心念还是未成年这一点,直接将君彻给判了无期。
未成年人,是一起恶**件,饶是君家那么有背景的人,也没能将这件事情办妥,落得君彻被判无期徒刑。
李心念在发生事情之后,割腕『自杀』,醒来后,便发现自己在美国了。
那八年的时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