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本次宴会的张家人不少。
张祯不管不顾跑向吕凤一,在宴会厅中引起小骚动,也引起了张家人的注意,全都大惊失色。
从各个角落跑过去,想要阻止她。
奈何离得有点远,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跃起,飞蛾扑火一般扑向吕凤一。
那一瞬间,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张建新惊慌大叫,“吕将军,手下留情!”
其他人也几乎同时开口。
“不要啊!”
“贞贞回来!”
“吕将军,她年纪小不懂事!”
“求放过!”
“贞贞!”
上一个生扑吕凤一的姑娘什么下场,大家都还记得。
吕凤一以为遭受袭击,一脚踹出,那姑娘当场五脏破碎、脊椎断裂,幸亏医学发达,才捡回一条小命。
然而也留下了严重的心理创伤,去了遥远的朱雀星系,再也听不得“吕凤一”三个字。
军府下了文件,不痛不痒地斥责了吕凤一几句,这事儿就过去了。
民间对吕凤一也没有任何谴责。
因为人人都知道,军府的座右铭是“时刻警惕”,未经允许的靠近,确实可以视为偷袭。
吕凤一的受欢迎程度,不但没减少,还比以前增加了。
不过,女孩子们也明白了一件事,吕将军心里是真没半点怜香惜玉之情,在他眼中,男女似乎没有分别。
可以喜欢,但最好默默喜欢,并且至少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
现在,贞贞和他没有距离了。
张家人绝望地等待着,等待着她落地的声音,或者她的惨叫声。
一秒。
两秒。
三秒......
贞贞还挂在他身上,呜呜咽咽地哭着,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而他的手,稳稳地搂着贞贞的腰。
一眼望去,恍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但张建新知道这是假象,吕凤一随时可能翻脸。
匆忙跑到近前,强笑道,“吕将军,多有冒犯。这是我家小孙女,曾是失智患者,上个月才恢复了神智。”
张凝也跑到了,飞快说道,“吕将军,贞贞像个小孩子,请您不要与她计较。”
她哥张致第三个跑到,“吕将军,我家可以担保,贞贞绝无行刺之意!可能是认错了人!”
其他张家人也七嘴八舌地解释。
吕凤一像是没听到,依然单手搂着张祯,眼眸微垂。
哭泣中的张祯也发现,周围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吕奉先怎这么冷静?
他应该用力拥抱她,诉说对她的思念才合理,而不是任她一个人哭。
这么一想,就哭不下去了,抬头看他。
熟悉的轮廓,熟悉的眉眼,但他的表情为何如此冷漠?
......如此陌生?
就像是不认识她。
四目相对,一个含着万般情愫,一个尽显平淡漠然。
张祯火热的心,一下子如同坠入冰窟。
吕凤一淡淡道,“张小姐,请自重。”
张祯愣了愣,怔怔地松开双手。
过了数息,吕凤一将她放在地上,扶她站稳,向张建新颔首致意,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背影决绝又孤寂。
张祯下意识想追去,被张凝一把抱住,“贞贞,吓死我了!”
她还以为,贞贞会受重伤,还好吕凤一今天比较宽容。
张建新擦了擦头上的汗,向周围的吃瓜群众说了几句场面话,赶紧带着一家人撤退。
他有预感,张家明天绝对会上头条、热搜,成为名流间的笑柄。
但那有什么关系,贞贞从吕凤一手中全身而退,就已经值得夸耀。
何况,迷恋吕凤一的姑娘那么多,有谁被他抱过?
单凭这一点,自家贞贞就已经能打败大多数人!
张建新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劝导小孙女。
又连夜召来旗下几家媒体公司,让他们准备明天的舆论战。
张致、张凝等年轻一辈,也严阵以待,打算亲自上场开撕。
但出乎大家的预料。
第二天的网络上,竟然颇为详和,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铺天盖地的相关报道。
虽然也有人提及此事,却没有形成热点,被其它更为有趣的信息一冲,就渐渐平息了。
露出张祯面容的照片,平台也自动打了马赛克。
张建新松了口气。
但这气还没松到底,小孙女就来找他,认真地道,“爷爷,我想嫁给吕凤一,请帮我提亲!”
张建新:“......贞贞啊,你还小,不急着结婚,多玩几年再说。”
心想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家里这些女孩儿,个个都想嫁给吕凤一。
张祯:“不,我很急!”
昨晚她一夜未眠,彻底想通了。
那吕凤一,肯定就是吕奉先!
否则怎么会姓吕,又怎么可能长得一模一样?
怀抱、气息也让她感觉很熟悉。
唯一不熟悉的是神情。
所以她得出结论,吕奉先只是失去了那段记忆,灵魂没有变。
但一个人失忆了,难道就不是他了吗?
举个例子,多年前精神力实验中的那些失智患者,谁敢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同理,吕凤一就是吕奉先。
这是来自上天的馈赠,也是他们三造大汉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