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攻打黄祖,这事儿刘表是知道的。
还曾派兵增援。
但自从跟张祯对上,后又节节落败,就担心陶谦、袁术等人趁火打劫,便将援兵撤了回来,一支屯驻当阳,一支屯驻南阳。
知道黄祖已被孙策杀死,甚是痛心。
可再痛心,也得多顾着自家。
孙策明显得张祯、吕布看重,因而不但不能寻他麻烦,还要与之交好。
于是暗令三个儿子宴请孙策、周瑜几人,还时常约着去打猎。
吕布闲极无聊,偶尔也跟他们去。
这天,一群人又去了。
张祯趁机偷得浮生一日闲,不理公务,只管玩耍,打了大半天的斗纸将,赢了一堆钱。
周羽和花妮的荷包都空了。
花妮还想翻本,叫嚣着再来一局。
“女君莫嚣张,风水轮流转,这次我肯定能赢!”
张祯闲闲地道,“谁给你的信心?是周羽么?”
其实她已经放水了,奈何她们水平太差。
哎,像她这样的高手,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周羽一脸惊恐,大声否认,“不是不是,不敢不敢!”
她可不想连发簪、耳环都输了。
花妮:“......怂货!”
正笑闹着,侍卫来报,张燕、郭太求见。
这俩大师侄可不能不见,张祯忙让请到花厅。
“拜见长公主殿下!”
两人来到,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张祯赐了座,有些好奇地问,“你们没去打猎?”
他们和孙策、周瑜相处得应该还不错,走哪儿都一道。
怎么今日分开了呢?
张燕:“末将昨日不慎摔了腿,因而没去。”
郭太:“我留下照顾他。”
张祯关心地道,“严重么?我让府医来帮你看一看。”
张燕笑道,“无妨,将养数日就能好。”
虽然他受伤是个谎言,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郭太也道,“只是小伤,我们自有金创药。”
听他们这么说,张祯便也不再问伤势。
——方才她看着他们进来,张燕行走如常,不像是受了重伤。
直接道,“忽然来找我,有何要事?”
张燕和郭太不语,只抬眼环视花厅内外的丫环和侍卫。
意思很明白,请屏退左右。
张祯便如他们愿,一挥手,丫环、侍卫们退下。
只余花妮和周羽。
两人又看向她们。
花妮凶狠地瞪回去,想与女君独处?做梦!
周羽也冷冷地看着他们,一手握上剑柄。
跟孙策、马超等人过招,她没有把握,但对战这两个,她觉得自己和花妮可以。
张祯微笑道,“两位师侄,她二人与我一心,有话但说无妨。”
周羽、花妮挺了挺胸膛。
没错,她们与女君一心,也绝不辜负女君的信任。
张燕、郭太也想起,这两名女将早已知道他们和长公主殿下认了师门,而且一直守护在侧,应该值得信任。
交换个眼神,张燕先开口,“师叔,大有可为啊!”
声音是按捺不住的激动。
张祯:“......什么大有可为?”
郭太眼里也满是热切,“师叔名满天下,若是振臂而呼,定然从者如云!”
张祯:“......我呼什么?”
郭太和张燕异口同声地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张祯一阵头痛。
......两位大兄弟,还记着这个呢?
你们现在已经不是黄巾军了,是官军啊!
郭太:“师叔,你就是黄天!”
张燕恼他抢先,也跟着道,“没错,师叔,你就是黄天!”
大贤良师没有预言错。
黄天真的会出现!
挽天下危难,解百姓苦厄!
她承天命,她确实承天命!
张祯叹道,“两位师侄勿要再多言,我之志向,在于匡扶汉室!”
匡扶汉室,她是真心的。
怎么连自己人都不完全信?
张燕看着她,说出了一句惊掉周羽、花妮下巴的话,“汉室可以是你,你也可以是汉室!”
郭太也亢奋地道,“师叔,陈涉曾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王侯将相无种,帝皇国君也无种!那皇位刘协坐得,你也坐得!”
能令群雄俯首,能让百姓丰收,还能治疫鬼!
这样的人,天生就该是万民之主!
她若为帝,必定天下大吉!
张燕:“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郭太:“师叔万万不可错过!”
张燕:“谁若不服,请大将军出兵镇压!”
郭太:“我等相随,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两人越说越来劲,仿佛立时就要给张祯披上皇袍。
然而张祯只觉得心累,郁闷地喝茶,想着怎么才能打消他们的妄念。
花妮实在忍不住了,迷茫地道,“可是,女君是女子啊!”
张燕目光灼灼地反问,“女子又如何?”
郭太:“谁说女子不能当皇帝?”
他们有备而来,各种问题都预想过了。
花妮:“......从没有过女子为帝的先例!”
张燕沉声道,“那么,就请从张祯开始!”
花妮猛然睁大眼睛。
是啊,以前没有,那就从女君开始!
别人做不到的事,女君都能做到!
她当皇帝,肯定比刘家那些强!
下意识撞了撞周羽,“你觉得呢?”
周羽像是做梦被惊醒,脱口道,“我觉得不妥!”
花妮有点失望,“你也觉得,女子不能当皇帝?”
周羽定了定神,“不是!我是想说,没那么麻烦,女君当了靖国长公主,应当赐刘姓。姓了刘,便是高祖后裔,可以请陛下禅让......”
天,她在说什么?!
周羽自己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