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连吓带骗从房长青口中得知,他们曾经给房月娘送去一个包裹,至于包裹里是什么东西,他们没有看也不知道。
同时他们也不知道让他们送包裹的是什么人!
房长青告诉李志,不久前,老天爷连续下了几天的瓢泼大雨,他和他老婆就缩在家里哪也没有去。有一天快黄昏了,雨势依然没有减小。他们正坐在屋里,突然看到他们家的小门被人推开了,房长青心里有些奇怪,他记得那小门是被他插上门栓的,怎么突然被人打开了。他当时大喊了一声,可是并没有人回答。这时他看到院子里走进来一个黑影,在雨雾中看得不太清楚。他觉得有些奇怪就站起来想看清楚来人是谁,可他刚一站起来,突然后脑一阵巨痛,他的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但他当时并没有晕过去,他感觉他老婆也在同一时间被击倒在地。
房长青很害怕,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下。这时他感觉有把刀在他的脖子处,冷嗖嗖的。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男人还是女人的声音?”李志问。
房长青说他没有听出说话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那尖细的声音告诉他将一个包裹送到太子府,就说是房月娘的。送去后他们就不用管了,但叮嘱他不能偷看包裹里的东西,如果私自看了就挖掉他的眼珠子。然后房长青又听到一阵银子响,那尖细的声音继续说他将包裹送到太子府后,桌上的银子就是酬劳。说完后,四周除了大雨哗哗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响动,那个说话的人就像一个鬼一样消失了。
房长青从地上爬起来,点上灯,他发现桌上有两个包裹,其中一个是打开的,里面就是五十两黄金。他赶紧扶起他的老婆来,夫妻二人都被那金子惊呆了。他老婆准备去打开另一个包裹,被他伸手按住。房长青觉得这事过于蹊跷,他用灯照了照屋子里的地面,他觉得太奇怪,地面上竟然没有一滴水。
李志对房长青讲的事情半信半疑,他挥手让侍卫将房长青夫妻带到刑部去再审审,自己又在房月娘的房间里察看了一番。
他皱着眉头离开了。
李志对过千山说,他感觉薛神医小院失火与孙若薇遇险有着微妙的联系,但就是理不出头绪来。
过千山点点头,他让李志继续派人调查,同时给孙若薇增派一些人手保护她。
“哎呀,还是在老薛这里住着舒服,身心愉快!”孙若薇伸了个懒腰说。游丝针给她带来了刻骨铭心的伤痛,在薛神医的医治下,孙若薇又恢复了从前的状态。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游丝针是怎么被人射入腰间的。那个14岁的小姑娘?不会,不会!孙若薇自己在第一时间就将她排除了。
可是为什么李志又说她是死士呢?
孙若薇在头脑里回忆,出事时,其余的几个宫女都离她有一定的距离。如果算距离近的话,李玲花也离自己挺近的。玲花会害我吗?孙若薇不由得笑了笑,李玲花是她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她们之间有很深的情意,她怎么可能害我!孙若薇又想到香九,香九会不会派那种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在背后击她一掌,又踢了一脚呢?还不会被人发现,全身而退!有这样的功夫吗?孙若薇不禁哑然失笑,感觉自己像是在编神仙剧。
不过这次被人害得这么惨,令孙若薇心里很不痛快,她心说:我可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被人陷害居然连对方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哼!岂有此理,太小瞧我了,我一定要把这幕后黑手揪出来,最好再找到那游丝针射入她的腰间,也让她尝尝游丝针的厉害!
孙若薇带着阮满仓又去了趟香榭苑,他们来到那座小楼下仔细察看,仍旧是一无所获。
孙若薇不甘心,又登上小楼,她一次次模仿那日发生的细节,甚至差一点真摔下去了。她坐在楼梯口,看着前方的地面,地面上已经重新种上了花草,已经没有当时的血腥了。
这时她看见有两个小宫女在不远处,她挥挥手让她们过来。
那两个小宫女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都长得眉清目秀的。
“孙姑娘好!”两个小宫女给孙若薇行礼。
“你们好!”孙若薇和颜悦色地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回孙姑娘,奴婢叫小花,她叫小冬。”眼睛圆圆的宫女回答。
“哦,小花,你来太子府多久了?”
“回孙姑娘,奴婢来太子府已经有两个月了。”小花又指了指小冬说:“小冬姐姐来了三个月了。”
“哦!”孙若薇点点头,问道:“这园子是你们负责吗?”
“是的,孙姑娘,奴婢以前曾和一位叫范姑姑的人负责园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范姑姑突然不来了,后来小花就来和一起我负责园子里的花草。”小冬说。
孙若薇明白,小冬嘴里说的范姑姑可能被查出什么问题来带走了。
“那这园子里经常有人来吗?”孙若薇见这园子被打理得很漂亮。四周种有高大的树木,浓荫掩映,地上青草翠绿,草上的水珠还在闪烁地发光。那盛开着奇花异草的瓷花盆很巧妙地摆在园子里,散发出令人喜爱的芳香。
“不常有人来。”小花说:“摄政王妃最初来太子府时,她很喜欢香榭苑,也会来这园子里转转,她最喜欢登上小楼看远山,她还告诉奴婢,在山的那边就是她的家。”
李玲花自从嫁给过千山后,她不喜欢别人叫她李侧妃,所以太子府的宫女太监都称她为摄政王妃。
“哦!”孙若薇微笑着示意她说下去。
“后来摄政王妃也不来了。”
“她为什么又不来了呢?有什么原因吗?”孙若薇问,她心说:这么美的花园没有人欣赏真是可惜了。她又想到自己在香榭苑住的时候也没有来这里看看,不是自己不来,而是自己压根就不知道香榭苑里还有这么一个好所在。
“奴婢不知道,孙姑娘!”小花回答。
“回孙姑娘,奴婢上次听一个姐姐说是摄政王不让王妃来。”小冬回答。
“摄政王?他为什么不让玲花来?”孙若薇不解地问:“这园子被你们打理得繁花似锦,绿草如菌,没人欣赏,那不是太可惜了。”
“奴婢、奴婢听说、听说……”小冬抬眼看了孙若薇一眼,又低下头。
“别吞吞吐吐地,你说来听听!”孙若薇说。
“奴婢听说这园子是给孙姑娘你准备的。”小冬大着胆子说。
“给我准备的?”孙若薇问:“谁给我准备的?”
“摄政王,是摄政王给孙姑娘准备的,他吩咐香榭苑是孙姑娘住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能进来住。”小冬说:“上次摄政王妃搬进香榭苑来,又被摄政王劝走了。”
“切,过千山,你这不是在拉仇恨吗?一座园子而已,干嘛不准玲花来住!真是小孩子心性!玲花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我心生不满吧!乖乖,我得找个时间好好说说过千山!”孙若薇心说。
“哎,你们摄政王真是重情义,我呀,就是小的时候带过他,他一直念着我的好,居然给我准备这么好的住处。真是一个懂得感恩的小子!”孙若薇笑了笑。
小花和小冬看着孙若薇的笑脸,她们俩互看了一眼,但没有说什么。
“我再问问你们。”孙若薇问:“就在我和玲花喝酒的前两天有没有其他人来过这里?”
“没有。”两个小宫女都摇摇头。
孙若薇“哦”了一声,她又向四周看去。沉默了一会儿,孙若薇又问道:“你们认识房月娘吗?”
“奴婢认识。”小花说。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孙若薇问。
小花告诉孙若薇,房月娘是和她一起入宫的。最初她们被分配在洗衣房,负责给宫中的妃嫔洗衣服。房月娘很勤快,她不仅洗好自己分配的那份,有时还帮其他的姐妹洗,洗衣房的姐妹们都喜欢她。小花说她在洗衣房没有干多久,她爹就托人将她调到了太子府。
“孙姑娘,主要是奴婢的双手长时间浸水就会红肿发痛,所以奴婢的爹爹就花了银子给奴婢换了个地方。”小花怯怯地看了孙若薇一眼。
“我理解,我理解。”孙若薇温婉一笑,虽然她的脸上有疤,那笑容看起来并不美,但她的眼神温和透露出和善可亲,也让两个小宫女感到亲切。
小花说由于她的手老是肿痛,她在洗衣房的工作基本上都是房月娘帮她干的。在她离开洗衣房时,她对房月娘说,她一定要她爹再凑银子也给月娘换个工作。
“月娘听了很高兴,高兴得流了很多泪水。”小花说到这里眼睛里也盈满了泪水,那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月娘说,自从她爹娘去世了,这世上我是唯一关心她的人。”小花带着哭腔说。
“小花,别伤心了。”孙若薇递给小花一张丝帕:“我听说月娘有哥嫂呢!”
“她哥嫂,那就是两个恶人,从小就把月娘当丫环使,月娘大一点了就想把月娘嫁给一个老头子。”小花擦去眼泪,有些气鼓鼓地说:“月娘不答应,他们就打她,把她打得浑身是伤,还不给她饭吃。后来宫中发告示选宫女,月娘就报名了,再后来孙姑娘你就知道了。”她的声音里又充满了悲伤。
“那房月娘会武功吗?”孙若薇问。
“武功?”小花睁大眼睛问,随即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小花又说:“孙姑娘,如果月娘会武功,那她哥嫂也打不着她呀!我想她肯定不会。”
孙若薇点头称是。
孙若薇见这两个小宫女也并不知道什么,她从腰间的小口袋里拿出两袋糖豆递给她们说:“小花、小冬,这是我最喜欢吃的糖豆,送给你们尝尝。”
孙若薇在她的腰间挂着几个小口袋,装着自己喜欢吃的零食,当然还装着薛神医给她的神药!
“谢谢孙姑娘!”两个小宫女高兴地接过糖豆给孙若薇行礼。
“你们去忙吧!”孙若薇笑着说。
阮满仓也在四周查找了一番,他对孙若薇说现场清理得太干净了,一点线索也没有。
阮满仓暗自嘀咕:这现场是谁清理的,感觉这手法也太专业了!
孙若薇和阮满仓从香榭苑出来,她看刚才那个小宫女小花正站在香榭苑门口,小花看到孙若薇出来,她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孙若薇让阮满仓在太子府门口等自己,阮满仓却说李大人交待了,他不能离孙若薇太远,她必须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孙若薇只好笑了笑,让阮满仓离自己稍微远一点。
“小花,你有什么事吗?”孙若薇问。
“孙姑娘,奴婢突然想到一件事。”小花告诉孙若薇,在孙若薇去小楼喝酒前的一个晚上,小花在园子里曾经看到过一个人,不过因为天色很暗,她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但她可以肯定那人是个太监。
“太监?是太子府的太监吗?”
“不知道。”小花说:“那天晚上,我想起有几盆刚种的花种子需要遮住,不然的话有老鼠去搞破坏。所以我就去园子里想把那几个瓷盆遮起来。刚走到门口,突然从园子里走出一个人来,把我吓了一跳,奴婢赶快藏了起来。孙姑娘,摄政王妃规定入夜了,除了负责巡查的宫女太监,一律不得迈出房门半步。”小花低声说:“所以我就藏了起来,我怕被那人发现报告给管事的。”
“小花,你再想想。”孙若薇柔声地问:“你真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
“没有!”
“那他还有没有其他的特征?比如衣服、帽子、腰带之类的?”
“孙姑娘,听你这么一说,奴婢记起来了,那人的腰间也像孙姑娘一般,挂着几个小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