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您叫我是有什么事儿吗?”陈芸芸见谢老一副心事重重,有话要说的样子,就先问出了口。
谢老双手背在身后,斟酌一番,才犹豫地说道,“小友,我有一个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
陈韵在私心里对谢老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她自己也能解释清楚秘方的事情,但肯定没有谢老这么权威的人帮她讲话的效果好。
“谢老,你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刚才还没谢谢您帮我说话呢。”
谢老摆摆手,“不不不,不用谢。”
谢老长长叹了口气,“咱们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多着呢,可惜……能保存下来都没有几个。”
“就算侥幸留存,还要被当作封建迷信,唉。”
两鬓斑白的老人满脸写着惋惜,似乎是想到了许多伤心事。
“其实我找你,确实有件重要的事。”谢老看两边无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前年首都的考古队发现了千年前留下的种子。”
“其中就有已经绝种了的华夏古果,怎么也栽培不活,我朋友正为这事发愁。”
“不知道小友的秘方,对它有没有效果。”
陈芸芸的金手指对植物有天然的亲和力,能催生植物,哪怕是已经死亡的,只要是有根在,就能活。
但千年前的种子,陈芸芸还真没试过。
“这忙我可以帮,不过是件小事,不过有没有效果我不能确定。”
谢老听到陈芸芸的答复,咧开嘴笑得像个小孩,“小友不用担心,也就死马当活马医了呗。”
“我回去就给我的朋友打他们单位的电话,合适的话约个时间。”
谢老的朋友是在首都,陈芸芸所在的南县坐绿皮车去首都要花五天五夜。
幸好原料厂还没正式动工,不然陈芸芸真不一定能抽出空。
……
原料厂厂长已经定好了,又从各个生产队包括公社筛选出踏实勤劳的正式员工,原料厂的前期工作就正式开始了。
“陈厂长,你看我移植的紫云对不对?”
“嗯嗯,没错。”
“后山上紫云留一些,你们别全扯光了。”
“兑了秘方的我来洒,你们只管栽。”
二十来个人一整天都在田里忙活上下,徐家村周围的荒地也全都开垦出来种上了紫云。
他们临近下工的时候,陈芸芸装模作样地拿着药粉往地里挥洒。
秘方一个月只需要洒一次,大大减少了陈芸芸的工作量。
有些发黄的紫云,在陈芸芸的药粉撒下去之后肉眼可见地变精神。
众人看着青绿如玉的几十亩紫云田,越发佩服陈芸芸。
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徐志铁。
那天竞选完厂长之后,徐志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他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乡下女人,随之而来的是老丈人毫不留情的斥责。
徐志铁过得浑浑噩噩,直到他听见自己亲娘和大嫂的密谋。
“老大家的,让你去找你娘家五个哥哥,怎么都没有回信?”
林丽也好奇呢,往日她只要一回娘家,说自己被欺负了,娘家哥哥都会提着板凳来为她出气。
可这回她一回家,提起陈芸芸的名字,自己家五个哥哥竟然全哑巴了,一个出声的都没有。
不仅不说要帮她出气的话,竟然还骂她说让她不要一天天的惹是生非。
瞧自家哥哥窝囊那样,林丽气得饭都没吃就回来了。
刘老太太听说之后,嘲弄地看向林丽,“你那五个哥哥也就打妹夫厉害。”
林丽想起农忙时娘家哥哥把徐志金打了一顿那事,悻悻地不敢说话,怕又惹得婆婆不快。
“那娘,现在怎么办?陈芸芸当上厂长了,以后可没咱好日子过。”
老太太脸一沉,“能怎么办,按原来说的办。”
“放她一条生路,她非要去争去抢。”
“看她缺胳膊少了腿,还怎么当厂长!”
徐志铁躲在门口,听完了全程。
娘竟然想要害陈芸芸!
徐志铁心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不是制止,而是窃喜。
如果陈芸芸真的受了伤,那厂长的位置,一定就是他的了!
等他上位,再逼着陈芸芸把秘方交出来,也不用花钱购买种植土,直接坐享其成,简直不要太爽!
不过伤人这事是犯法的,如果败露,都是要进监牢的。
他不能直接参与进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就算到时候败露,他也能推脱干净。
徐志铁打定主意,悄悄从墙边离开,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
一周过去,孩子们终于放了暑假。
两个孩子早早做完作业,还主动帮陈芸芸分担家务。
一个给徐景生兑米粉糊糊,一个挑水扫地,家里总算热闹了些。
陈芸芸坐在院子里,眼前这两棵梅树光秃秃的,树干上有两只蝉,趴在上面吱哇吱哇的叫。
梅树是年初去山上拖回来的,梅香四溢的时候,她点着灯,在梅花树下赏月喝酒。
梅树依旧在,可当时在她身旁打坐的男人,不知去向。
陈芸芸百无聊赖打开系统面板,上面容琰:【100%】的好感度提示一直都在。
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顿顿是不是还有很多肉吃?
“阿娘,你看弟弟会画画了。”
陈芸芸穿来之后,就好吃好喝的养着他,所以他没怎么吃过苦,一身软乎乎的肉抱着可舒服。
徐景生现在两岁多了,会说简单的短句子,会自己走路,有时还会摘路边的小野花送给陈芸芸。
他年纪小,但观察的能力不弱。
就比如当初,一把就抱住了容琰那条稳健的金大腿,为了不被小哭包缠住,容琰扔了不少好东西给他。
什么绿翡翠、红玛瑙、鎏金瓶,每一件放在后世都价格不菲。
容琰走后,徐景生还哭了两天,连带着让陈芸芸心情也郁郁寡欢。
好在这个小家伙很快发现了其他感兴趣的事情,比如拿着木棍在地上戳戳挑挑。
徐景甜注意到时,地上已经有画的雏形了。
“景生,你画的是什么?”
陈芸芸懒散地从自己的竹椅上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徐景生背后。
昨夜下过一场雨,让院子里的泥土,变得松软,小孩用木棍就能轻松的勾勒出痕迹。
他画的好似是个动物,有一条长长的威风的尾巴,四只健硕的爪子,爪尖锋利仿佛能割开虚空。
他画的是条龙。
陈芸芸的思绪飘远,容琰的真身,好像就是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