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对罗征的话非常感兴趣,当即问道,“说说看,什么好地方?”
“回王爷,距皇宫不远有一座庆华楼。每月十六,南越太子齐铭川都会在庆华楼接见来自四面八方的文人学士,倾听他们的治国之道。今日正好十六,属下想带王爷过去看看,也好了解一下太子的为人。”
“罗征,据你了解,南越的这几位皇子怎么样?”
“王爷,据属下所知。太子齐铭川为人善良,心怀天下,极得乾清帝及老百姓的喜爱。二皇子齐铭岳小太子两岁,是一位嫔妃所出。表面上看起来很低调,但民间传言,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三皇子与太子一母同胞,脾性差不多。至于其他几位皇子,都没有什么建树。”
“那昨日街上那位女子呢?”
“那是七公主齐云瑾,是周皇后所生,很得乾清帝喜欢,赐封号端敬公主。平日刁蛮任性,就是几位皇子见了都头疼。”
靖王冷哼一声,“还端敬公主呢,也不知所做所为,从哪里可以称得上端敬二字!”
饭后,在罗征的引路下,一行人齐刷刷地前往庆华楼。
说起庆华楼,上京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庆华楼,楼高五层,气势恢宏。平日里都是些文人墨客和达官显贵的聚会场所,普通百姓,根本没有登楼入室的机会。
两年前,太子齐铭川在三楼专门开设了一个敬知厅。每逢十六,就在此广聚文人贤士,畅谈对南越的发展言论与计划。
因为此,齐铭川的名声鹊起,人人都称南越有一名心怀天下,招贤纳士的太子殿下。
至于他纳了多少贤士,采纳了多少条建议,那就不得而知了。
靖王等人来到庆华楼,拾级而上,直奔三楼。
一上三楼,立即有人过来。
“各位,请问可是前往敬知厅的?”
靖王点点头,“正是。”
“从这里进去,然后左拐,最大的房间就是。”
“多谢。”
来到敬知厅,发现里面的人并不多。大家找了合适的位子坐下,然后开始打量敬知厅的布局。
敬知厅很大,总计摆放了大约二十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有文房四宝,而且还统一在左上角放着几本书。
在敬知厅前面正中间的位置,放着一张黄梨木书案,书案后面摆放着一张黄梨木椅子。
不用问,这肯定是齐铭川的座位。
敬知厅四边的墙上,挂了不少名人画作。有山水,有花鸟。每一张都栩栩如生,颇具功力。在敬知厅的四角,还摆放着四盆体型巨大的绿植。
字画加上绿植,给敬知厅凭空增添了不少文雅之气。
打量之际,陆陆续续有人进来。等人差不多坐满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声音。
“太子殿下到!”
随着声音,一名高大的男子笑呵呵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家一看,正是太子齐铭川。
只见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剑眉飞扬,星目含笑。穿一身紫色刺绣锦袍,做工精良,图案繁琐,浑身上下都透着贵气。
齐铭川走至黄梨木书案后站定,两名侍卫立即分立在两侧。
众人起身,“拜见太子殿下。”
齐铭川伸出双手示意大家坐下。
“各位都是南越的栋梁之材,不必拘礼,快快请坐。”
“谢殿下。”
齐铭川在椅子上坐定,大家也纷纷坐了下来。
目光扫了一圈,当看到李含烟和宝珠时,齐铭川明显愣了一下。他实在没想到,今日场中竟然会有两位姑娘。
但是敬知厅自开办以来,从来没有女子不能入内的规定。所以对于她们,齐铭川只能选择性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到这里,齐铭川看了看大家呵呵一笑,“刚过元宵佳节,不知诸位心中有何感想?”
一名青衣男子站起身,“昨晚烟花大会,皇上及诸皇子在广安门城楼上与民同乐。我等生在南越,俱都感到庆幸。”
“的确如此。昨日元宵佳节,上京城的百姓走出家门,在大街上游玩嬉戏。此乃我南越盛事,皇上的恩典。”
“就是,就是。国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如此盛世,恐怕只有我南越一国。诸如西良、大顺及东盛等国,只能遥遥相望,却遥不可及。”
听着一个个所谓的栋梁之才侃侃而谈,靖王等人不由地冷笑。
南越,一个不但国土面积及国家综合实力都远远不如大顺的国家,有什么资格说大顺远远不如它?
真是井底之蛙,鼠目寸光!
靖王冷哼一声,“太子殿下,在下斗胆请问。一个国家的安定,最核心的东西是什么?”
“自然是国家繁荣,百姓团结一心。”
靖王微微一笑,“错。是外,与邦邻交好。内,体恤百姓疾苦。”
齐铭岳听了,不由自主地抚掌赞同。
“公子所言极是,本殿下受教了。”
“不劳殿下夸奖。只是在下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殿下。”
“公子请讲。”
“假如有人图谋他国的国土,并且与别人联手为之。请问太子殿下,这种行为是否可行?”
“自然不可行。”
“如若此人是皇室中人呢?”
靖王的话刚一出口,立即有人站起来回击。
“简直胡说八道,皇室之中怎么有人行如此不义之举?”
“这位公子,你若再污蔑皇室中人,请小心你的性命!”
靖王神情自若,冷笑连连。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在下不过是打个比方,你们一个个急什么?”
齐铭川满脸堆笑,“算了,公子就是打个比方而已,大家不要再抓着不放了。”
离靖王最近的一名身穿蓝衣的男子斜了靖王一眼,语气颇为不善地说道,“哼,幸亏你是在太子殿下面前说话,也幸亏太子殿下仁爱敦厚。否则的话,你的小命早就完了。”
见男子如此,一行人义愤填膺,李含烟更是按捺不住。
“如若仅凭几句话就取人性命,这太子殿下与那刁蛮的公主有何不同?这南越国,只怕也没几天好日子可过了。”
蓝衣男子指着李含烟怒道,“你……”
一个“你”字刚出口,李含烟立即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我什么?实话告诉你,本小姐既然敢说,那就有敢说出来的底气。更何况昨日七公主在大街上无理取闹,还要责打妇孺的情况很多人都看到了。要不是本小姐出手相救,恐怕那个孩子就要殒命了。这件事情,请问你们怎么看?”
齐铭川听了一愣,“竟然有这等事?”
李含烟冷冷一笑,“不止,还有比这更严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