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李含烟一直在榻上抵抗亡魂丹的毒性。到最后,她干脆躺在床上蜷成了团。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但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阿花和血煞进来看过几次。
阿花虽然知道真相,但看了李含烟的样子不免心惊。
血煞则不同。每次进来看着李含烟都会讥讽几句,但每次都被李含烟怼回去。
“Y头,你真能扛得住?你难道就不怕死吗?”
李含烟冷笑一声,“怕什么?死不到你手中,最后也是死在东盛太子手中。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早死早超生。”
“哼,你这Y头倒是想得开。行,既然你这样有骨气,那你就继续扛!”
血煞再次离开了,没有发现李含烟上扬的嘴角,以及眼中隐藏的笑意。
晚上的时候,李含烟终于“缓”过劲来了。虽然面色依旧苍白,全身无力,但其他的症状倒是没有了。
阿花心疼得不得了,赶紧亲自下厨给她做了一碗面端过来。
“李小姐,你中午都没有吃饭,又难受了一天,赶紧吃碗面补补吧。”
“谢谢阿花。”
李含烟端过来,闻着喷香的味道食欲大增,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吃到后来,筷子一挑,发现碗下面藏着两个荷包蛋。
李含烟笑着看向阿花,阿花也同样笑眯眯地看着她。“快吃吧,吃饱了才能恢复体力。”
吃完面,李含烟觉得自己元气满满。
今天为了假装抵抗亡魂丹,虽然没有打斗,但耗费的内力也并不少。如今有阿花这个同谋,计划实施起来就好了很多。
第二天早上,李含烟就向血煞提出了自己的愿望。
“听闻这几天是北幽的花鼓节,我想出去转转。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让阿花陪着去。毕竟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你也不想丢掉我。”
血煞不乐意,“去看花鼓节?人山人海的有什么意思?不如你换一个?”
“不换!我反正也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好不容易来了北幽,又正好碰上这么盛大的节日,不出去转转不得亏死?再说了,我还要去看灯会呢。在临死之时,好好享受一下最后的时光,也不枉来这世上一趟。”
“这些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换一个,我老婆子一定答应你。”
李含烟禁不住冷笑,“呵呵,看来大名鼎鼎的血煞原来是个出尔反尔,不守承诺的人,真是让人看不起!”
李含烟的这句话,成功地把血煞激怒了。
“谁说我老婆子不守承诺?不过是怕你耍花招而已。算了,反正你已经中了我的亡魂丹,偷偷溜走只会丢了性命。也罢,我老婆子答应你,只要阿花帮我熬好了药,这几天就让她陪你出去转转。但是记得,看完了灯会一定得回来。”
李含烟心中窃喜,但是面子上丝毫没有露出来。
“放心,我李含烟一定信守承诺。”
知道李含烟这是借机要帮着自己找家人了,阿花心里特别开心。早早给血煞熬好药,跟着李含烟就出去了。
出了院子,顺着胡同往外走,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含烟定睛一看,原来是乔装打扮的秦明。
李含烟走到秦明身边,不动声色地抛下一句话。
“这几天我要和阿花参加花鼓节,晚上到皇宫转转。”
“属下明白,李小姐注意安全。”
说完话,秦明转身离开了,李含烟跟阿花随着人潮向前走去。
越往前走,人就越多。李含烟和阿花一对眼神,越人多的地方越热闹,当然事也越多。跟着人群走,准没错。
混在人群中,李含烟边走边看。发现北幽的街道其实跟大顺相差不大,两边都是大大小小的商铺。
因为花鼓节,不但商铺生意红火,就连道路两旁也有很多人摆了各种各种小摊子。有卖各种吃食的,也有卖胭脂水粉的。叫卖声跟说笑声掺杂在一起,好不热闹!
跟着人群拐了两条街,来到了国都城最宽最长的长平街。这条街离皇宫不远,平日是最繁华的。
走在大街上,看着不远处露出的层层宫殿,阿花的心里竟然有些小激动。
李含烟扯了一下阿花的手,“阿花,先去看看有没有新鲜事,剩下的晚上再说。”
拉着阿花的手,李含烟迅速向前行去。前面人声鼎沸,还有人不断叫好。不用问,肯定有热闹。
来到近前才知道,原来是有人设了个擂台。
只见高高的擂台之上,有两名男子正在比武。胖子孔武有力,一招一式不留余地。瘦子如鱼游水,游刃有余。
两个人见招拆招,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
台下的看客不断叫好,现场气氛高涨,让人看了心潮澎湃。
可是打着打着,李含烟发现胖子的优势渐渐消失,瘦子却越来越打得起劲。
果不其然,又打了十几个回合,瘦子硬是托起了胖子,并且直接把他抛到了台下。
台下的看客们立即发出一片叫好声,瘦子在台上一抱拳,“承让承让。不知哪位朋友,愿意上来比试?”
话音刚落,一名男人从人群中纵身一跃来到台上。
“在下愿意一试。”
两人很快缠斗在了一起,大约一刻钟后,胜负立分。之前的那位瘦子,获胜守住了擂台。
之后不断有人上去,但每次都被瘦子打败。到最后,竟然没有人上去了。
设立擂台的台主走上台,扯着嗓子冲台下喊道,“今日设置擂台,为得是比武取乐。无论输赢,在下都有一份心意。不知台下的各位好友,可有人愿意上台切磋?只要赢了台上这位,在下愿赏白银五十两。”
一听这话,立时有人跳上擂台。可无一例外,都做了瘦子的手下败将。
李含烟按捺不住,摘下斗篷递到阿花手上,一个起跃跳上了台。
“壮士,小女子上台请教。”
见是一名女子上台,大家纷纷喊话。
“这位姑娘,下来吧,别打了,台上的这位壮士很厉害的。”
李含烟听了微微一笑,身姿挺拔地立在台上。身上白衣飘飘,好似落在人间的仙子。
瘦子一时间看呆了,“姑娘,你当真要比吗?”
“当真。”
“好,那就别怪我孔深不客气了。”
说着话,叫孔深的男子兜头一掌袭来,李含烟轻巧避过,然后反手一掌挥了过去。
行家一交手,就知有没有。
这一交上手,孔深心中咯噔一下子。
坏了,这次遇上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