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烟抬起头,“谁?”
“苏丞相。”
李将军大手一挥,“快快有请”,说着站起身来往外迎去。
宜春居外,苏丞相正在门外等候。
李将军快步迎出来,拱手行礼,“不知苏丞相驾临,锦诚有失远迎,快快请进。”
“李将军客气,是本相打扰了。”
李将军和苏丞相迈步而入,靖王、李夫人和李含烟在房门口相迎。
一见靖王也在,苏丞相连忙行了礼,“不知王爷在此,下官见过王爷。”
靖王连忙伸手相扶,“苏丞相不必多礼,快快进屋一叙。”
大家进人房中重新落座,苏丞相面含愧色。
“之前因为小女之事,多次对李将军言语冲撞。小女回来后对我说起前因后果,才知是我冤枉了明轩。”
“本想早日前来登门谢罪,一来事务繁忙,二来怕李将军心中怨恨,故而一直拖到今日。今日前来,一是谢罪,二是谢恩。若不是李小姐,这辈子估计我都见不着小女了。”
李将军听了豪爽地笑笑,“苏丞相不必挂怀。血脉亲情,最让人动容。假如换做是我,估计也会像苏丞相这样做,甚至会有过之无不及。所以谢罪之事,无从谈起。”
“至于谢恩,此事更为不妥。含烟为明轩寻找刘神医,有幸在落花谷遇到若兰,必会劝若兰回归,此事乃人之常情。所以,苏丞相不必再挂怀了。”
“是呀,说起来,本王还要谢谢苏丞相。你与李将军作为大顺的栋梁,一文一武,保护朝堂。在事发之后,虽然心中有怨,但并未因怨积恨,也没有殃及朝堂。大顺有苏丞相和李将军,真是何其有幸。”
靖王一番话,苏丞相更不好意思了。“靖王谬赞了,下官不胜惶恐。”
“别不胜惶恐了。如今刘神医在抱月轩,给明轩解毒的神药已然取到,相信不日即可痊愈。苏丞相,李将军,明轩和苏小姐互生爱慕,不如本王今日托大做个媒,二位成其之好如何?”
李将军闻听看向苏丞相,苏丞相迟疑了一下,之后痛快地答道:“有王爷做媒,下官没有意见。”
靖王把头转向李将军,“李将军,你呢?”
李将军大喜过望,“锦诚更没有意见。”
李夫人和李含烟闻听喜笑颜开,李明轩不但腿疾将愈,还能与若兰喜结良缘,这可真是好事成双。
这一夜,一对有情人的亲事就这样敲定了。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就在靖王为李明轩和苏若兰定下姻缘的时候,在一间昏黄的密室里,一男一女正在商议对策。
“没想到李含烟那小践蹄子还真的盗回了含笑花和极乐果。这样一来,咱们不就白折腾了吗?”
“谁说不是呢?不但是含笑花和极乐果,李含烟和靖王等人还采回了冰魄和一滴回春。刘神医还说,他要用一滴回春制作丹药,制成之后贮存在将军府内。一旦发生战事,即刻送往边关。”
“啊?如果这样的话,对我东盛将士岂不是非常不利?”
“那还用说?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刘神医真用一滴回春制成了丹药,我若是无法据为己有,就一定会想办法毁掉!”
“刘枫,这个主意好。这么好的东西,如果咱们用不到,坚决不能让大顺将士用到。不过我瞧着,李含烟母女对我戒心很大,眼下不宜过度张扬,一切要徐徐图之。”
“珠儿说得对,一切小心行事。好了,不说了。多日未得亲近,都快想死我了。来,先让我亲亲。”
“唉呀,你慢点儿,瞧你这猴急样。”
很快,密室里响起暧昧的声音。
很久之后,一男一女从里面出来。男人跟女人说了几句话,女人先行离开了,男人则向密道深处走去。
来到一间石室外,男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昏黄的灯光下,满头白发的男子睁开眼睛,“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
“深更半夜的,你来看我干什么?”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是跟你的野女人来幽会的吧?”
叫刘枫的男子明显怒了,“什么野女人?你能说点儿好听的吗?”
“哈哈哈,真是可笑。半夜三更来密室幽会,不是野女人是什么?”
“我不跟野女人幽会,跟你的沈丽君行云雨之事行吗?”
“你,畜牲!”
白发男子闻言怒从心头起,指着刘枫就骂。
“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害我一人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加害丽君?你别忘了,她可是你的嫂嫂!”
“我没忘!正是因为我没忘,六年来,我很少跟她同榻而眠,平素也不让她进我的房。就算同榻而眠,我也从来没有冒犯过她。不过为了断她念想,我平素对她总是疾言厉色。也不知道,她心里有没有在恨你。”
刘枫说完哈哈大笑,“我问你,我与其他女人幽会有何不可?”
“你……”
白发男子话语哽在喉中,最后手指着房门有气无力地说道,“子民,我被你囚在这里已有六年,如今我不求别的,只求你善待丽君。好了,你走吧。”
刘枫没有说话,看了白发男子一眼,然后关上房门出去了。
之后顺着地道一路迂回,最终走出地道回到了房间。
这一夜,靖王与苏丞相在将军府相谈甚欢,刘枫与珠儿在密室幽会。
而在齐王府内,四皇子齐王的脸上阴晴不定,一个人坐在雕花椅子上发呆。
自己好心想和靖王谈谈,可他说什么?为人臣,当尽忠。为人子,当尽孝。这又尽忠又尽孝的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心有所指吗?
可是,不应该呀。齐王把自己最近的所做所为细细想了一遍,也没有发觉什么地方自己做得不妥。
“来人。”
齐王一声令下,马上就有人进来了。“王爷,您有何吩咐?”
“唤柳管家过来。”
“是。”
功夫不大,柳管家匆匆而来。来到齐王面前弯腰行礼,“王爷,您唤东升何事?”
“柳管家,本王问你,你那二弟最近如何?你二人可有书信往来?”
“确有书信,不过就是些家常之事。”
“你可发现有不妥之处?”
“并未发现。”
“好。柳管家,你告诉他小心行事,遇事多动动脑筋,千万别露出什么马脚来。如果不小心为本王捅了娄子,本王坚决不依!”
“是,东升谨遵王爷之命。”
柳东升离开了,齐王刚想要歇息,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王爷,属下陈琦求见。”
齐王一听,自己派往东盛的信使回来了,便连忙传他进来。
没想到陈琦一句话,把他惊得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