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交换,爷讲了,你就讲!”
楚辞笑着看她一眼,然后搂上他的腰,就坐在台阶上,与她讲起了,大四他刚毕业那一年的事。
犹记得,那年夏天很热很燥,像高压锅一样不停的喷着热气。
让人烦躁,又憋闷,还有些冲动。
他的妈妈,叶宴君,因为楚正言出轨,已经病了六个年头了。一年比一年重,才刚满四十,就已满头白发。
楚辞劝过她,让她离婚,可惜她爱那个人太深了,即便彼此折磨,她都不愿说出离婚两个字。
出事的前几天,楚正言带了一个18岁的姑娘,登堂入室,居然就在他们那别墅的卧房里调情,叶君姚回来之后,正好撞见了,那迷乱的一幕。
之后两天一直抑郁寡欢,最后就在楚辞毕业那一晚,拿了一把水果刀,躺在浴室里的浴缸割腕里自杀了。
楚辞在那场聚会之后,就接到了,保姆的电话,说他的妈妈,没抢救过来,在医院里去世了。
而楚正言却还在她哪个情人的家里,与别人苟合呢。
楚辞当时急着回家,却遇到周劲承挑衅他,他当即留下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像被激怒的猎豹一样,打了个车,就去了机场。
回家后,一看到楚正言,他一言不发,揪着他的衣领,就打了一架,楚正言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儿子,长得一点也不像的他,性格也不像。
于是楚辞打,他也打,最后两父子一起打进了医院,连叶宴君的葬礼都没人主持。
最后还是他大舅和外公一家人,连夜赶过来,才接手了楚家所有的事。
葬礼办完之后,外公与楚正言谈了许久,最终以楚辞与楚家决裂结束。
叶宴君在楚氏集团的股份,由楚辞全部继承,楚辞为了与楚正言彻底断绝关系,两个月内抛售完了楚氏集团所有的股份。
并支付了楚正言60年的赡养费后彻底离开了F市,从来没有回去过。
叶宴君的骨灰,原本依楚辞外公的意思是打算带回A市的。但是她留有遗愿,说她的财产全部给楚辞,她的墓地她也买好了,就把她葬在F市,她在那座城市住了20多年了,她不想离开。
最后家里人一合计,决定顺从她的意思,帮她完成最后的遗愿,最后叶宴君就葬在了北山墓地,眺望着整个F市。
父母不幸的婚姻,让楚辞对婚姻从来没有幻想,所以从那之后,他活的就像个游离于人间的幽魂,虚无缥缈,无欲无求。
“闻樱,你不知道我每次看见那些女人在我面前搔首弄姿,摆弄风情的模样,有多恶心。但我心里的恨,随着一年年的时光流逝,逐渐变成了恶魔,于是我开启了报复游戏。”
“我知道我后面一直有个人,在跟着我,我要让那些女人像是得到了却什么也没有得到,最后看她们一个个的被周劲承玩弄于掌间,就特别的畅快。”
“我……”
楚辞一边说着,一边捏紧了拳头,像一头困兽,拼命想冲出牢笼,却做不到。
“楚辞!我们……”
闻樱见楚辞有些不对,这一把抱住了他,在他肩上流眼泪。
“我们好好的,我们摒弃这些父辈不好的,努力过好我们的日子,好不好?有你,我此生足够了,其他都不奢求,就奢求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好不好?”
楚辞见她的姑娘哭的伤心,心也跟着软了下来,抱着她喃喃问道。
“好!嗯!我的以后给你讲,咱们回F市吧,以后除了祭奠,我们都不要回这里了,好不好?我们……,就把这里的一切都忘了,重新开始……重新开始……”
闻樱紧紧抱着楚辞,哭得泣不成声。
这里……
这里要不是有她妈在有去世的亲人,闻樱想她一辈子都不想回来。
“好!别哭了,跟一个水龙头似的,一说眼泪都全下来了,以后得生个儿子,让他天天帮你擦眼泪。”
楚辞见她哭的厉害,自己反而笑了,捧着闻樱的脸就狠狠亲了一口。
“你……,这里是墓地!”
闻樱实在很不明白,他总是就这样流氓的举动。
“在我妈和你妈面前,咱俩这样亲昵,才会放心,懂不懂啊你!”
“岳母我记住了,你喜欢郁金香,下次再来一定还给你买,你一定要保佑她,以后的人生一生顺遂,无病无忧。”
“谢谢你,把她送到我身边,以前她的人生我没有参与,以后你放心,我一定会对她很好的。”
楚辞见闻樱耳根又红了,痞坏的笑了笑,然后起身郑重站在闻樱的母亲坟前,说了一些煽情的话。
闻樱见他一副不着调的模样,起身捶了他两下,然后拉着他就走。
“我还没说完呢?”
楚辞见闻樱死命的拽他走,就故意坠着闻樱,让她一步也挪不了。
“你还想说什么?”
闻樱哭笑不得的盯着这个赖皮的男人看。
“还想说,我要跟你生孩子,争取下次见面的时候,能让二老都见上孙子,闻樱你说这是不是她们的愿望?嗯?”
楚辞一把把闻樱拉到怀里,然后捏了捏她的脸问道。
“不知羞耻!”
闻樱万万没想到,他们在一起之后,楚辞总是这样不着调,她骂得都有些词穷了。
“在媳妇面前,要什么羞耻,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喽?知道爷当初为什么在马尔代夫见面的第一天,就把你办了吗?”
楚辞见闻樱骂得欢,又有故意挑衅道。
“为什么?”
说实话,闻樱也很难以理解,当初她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把自己交付了。
难道是怕,梦醒了,人就会消失吗?
“因为只有把你办了,你才会妥协与我谈事情,我才有可能把你带回来,要不然因为你那犟脾气,还不知道要在马尔代夫耗多久,而且,爷也都忍了20多年了,实在是不想忍了。”
楚辞说完,又在闻樱唇上亲了一个口。
“走了!再不走!天黑了。”
闻樱觉得他们再不走,楚辞说不定还能做些更不着调的话,于是退出他的怀抱,拔腿就跑。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刚跑到墓园门口,迎面就遇到了一群熟悉的人,她一辈子都不想见的那些人。
但好像是怎么避也避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