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这次进京必然是带上知道内情的表妹,属下的妾室香雪身子弱若是一个人在家中,只怕婼嫣也不放心,所以还请家主允许属下带上香雪。”
苏袭衍随意点点头也就同意了,等姬尚离开有一会儿之后才察觉出一点点不对劲来。
不说别的,妾室身子不好自己留在家中,担心的不是姬尚这个做丈夫的而是婼嫣?
既然决定了进京,这边还是要都交代一下,温泉山庄那边倒是好办。
公主虽然身份尊贵,但到底是和苏袭衍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出于尊重前去告知也就足够了。
主要还是苏妙人那边不好交代,苏袭衍去见苏妙人的时候也是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
进到苏妙人的院子的时候苏袭衍才发现今天这院子安静的很,一点都不像是之前那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样子。
进门之后更是觉得人少的很,除了慧娘在之外就没有人跟着伺候了。
慧娘看到苏袭衍进门来就给苏袭衍倒上了一杯茶水,自己也退到门外去,留下姐弟两个人说话。
“阿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也不留个人在这边照顾?孩子呢?”
苏妙人伸手拉着苏袭衍在自己面前坐下:“一大早就去王妃那边了,估计回来还得有一会儿,我听说,柯郡那边出事了?”
说起柯郡,苏袭衍就想到那两个在百宝阁之内枉死的人,心情立刻沉重不少:“是,没了两个人,一个是小厮,另一个是百宝阁的掌柜,李四。”
李四这个人跟着苏家做事很多年了,苏妙人当年也是见过几面的:“哎,实在是可惜了,柯郡那边如何处理的?”
柯郡的事情一直是高峦是在跟进,每天晚上都会飞鸽给苏袭衍报告事情的进度,苏袭衍每次看到新的消息都是满腔怒火。
“黄研现在就是仗着上面有人罩着行事肆无忌惮,指使手底下人放火不说,现在已经出了人命,竟然还想利用自己的权力将这件事情压下来保住他手底下那一干纵火的宵小!”
这样的事听的苏妙人也是眉头直皱:“黄研现在竟然仗着自己的势力无所顾忌了?”
苏袭衍轻叹一口气之后说出自己的猜测:“我料想,要黄研背后只有他的父亲黄大人撑腰应该也不至于此,能叫他这样如此嚣张无所顾忌的,只有尉迟丞相了。”
听到这件事情又和尉迟家扯上了关系,苏妙人只觉得头疼:“近来咱们和君家走的近,和尉迟家难免会有冲突,但是咱们到底比不上君家有权有势还根基深厚,你在行事上还是要多加小心。”
苏袭衍并不认为这时候苏家多加小心暂避锋芒是好的选择。
“从当年君家出手替咱们平反开始苏家和君家之间的牵连就已成定局,而苏家又是和君家交好的众多家族当中和朝廷牵涉最少的,所以只要尉迟家和君家相互之间有摩擦,苏家都首当其冲。”
不管是苏妙人还是苏袭衍心里面都很清楚,在朝堂上没有什么势力的苏家面对这些手握权力之人是很难有什么还手之力的。
苏妙人叹口气:“那现在你打算如何应对这些人?”
苏袭衍稍加迟疑之后还是将自己的打算,还有这些天里面查到的东西以及准备都告诉了苏妙人。
苏妙人是何等的聪慧?听苏袭衍讲述了这件事情的大概经过之后就听出来了不对劲:“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弄不好还和君家有所联系?”
这个问题苏袭衍也没有什么准话,只是含糊道:“这事儿还说不准,我已经叫人去查了,但应该是没有多大联系的。”
苏妙人看苏袭衍这个态度就知道苏袭衍应该是有所怀疑,要不然也不会叫人去查这件事了。
“你在查这件案子的事情,君家那边知道吗?”
问题一出苏袭衍先是沉默了一下之后才说道:“查的时候他还在边关,后来干脆就没再说,反正总会知道的。”
“不管怎么样君家算是同我们有恩,当年尉迟家和君家之间走的那样近,要这个案子真的和君家有牵扯,你也要有所取舍才行。
别真到了必须做出抉择的时候影响了你和君棣之间的情分。”
知道苏妙人是担心自己和君棣之间的关系因为这个案子产生嫌隙。
“目前还没有查到和君家有什么联系,想来应该是没有的,就算是有也不会是什么大的牵扯。”
“那就好,别到时候影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苏袭衍笑笑转移了话题:“现在既然要处理这件事情,只怕是我得去京城一段时间。”
苏袭衍这个决定苏妙人倒是没有觉得意外,处理案子是一方面,苏家现在在昭平郡的发展已经差不多到了瓶颈又是一方面。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去京城一趟都是应该的。
“去京城?可定好日子了?”
“需要几天时间稍做准备,但应该就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了。”
“好,家里这边有我和阿叔在,你只需要放心就是,只是有一点,你此番进京是冲着尉迟家去的,想必尉迟家也不会坐以待毙,所以你还是要万事小心才行。”
“好。”
苏袭衍此番进京比想象中要顺利的多,途中也没有受到什么明显的阻拦。
想必这也是因为苏袭衍在调查的时候行事足够小心,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的原因。
到了距离京城最近的的一个镇子,天色渐渐暗下来,已经不适合再赶路,苏袭衍干脆下令休整一晚。
听到苏袭衍说休整一晚之后跟着一起骑马的婼嫣立刻下马将马交给店小二,然后去后面马车上将香雪扶了下来。
苏袭衍没有注意这些,倒是刘劲悄悄看了好几眼,看完之后还不忘再悄悄看一眼在此过程中一直没什么表态的姬尚。
刘劲的眼神实在是毫不收敛,高峦看不下去只能悄悄伸手扯扯刘劲的袖子,示意刘劲收敛一点。
接收到高峦的信息之后刘劲才不情不愿地转移了自己地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