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宴揉搓了一下鼻尖:“听说了一些事情,所以想过来看看你。”
苏妙人立马想到明宴是因为什么事情过来,不由得心口发暖:“不是什么大事,刚好君二公子过来,就帮忙解决了。”
明宴看着苏妙人风淡云轻的样子,鬼使神差的就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
“不知道,你对自己的婚事,是怎么想的?”
苏妙人有些惊讶的看向明宴,见明宴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之后微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笑:
“婚姻大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决定的,照今日这个情形来看,我的名声已经有损,就算是来说亲也不会强过今天这个了,一时间倒也不用担心这些了。”
明宴看着苏妙人的眼睛:“那妙人妹妹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这句话一出口仿佛后面的话也没了遮拦,明宴在苏妙人诧异的目光中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以妙人妹妹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个好拿捏的,以后不受委屈,但我亦可以保证,若是能得到妙人妹妹青睐,定然时时敬重妹妹,绝不会叫妹妹受半点委屈。”
明宴这番话说的突然,但是苏妙人也不算没有准备,毕竟明宴经常往这边跑,对待自己比对待阿衍还要好。
只是现在被说出来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感受,就连脸颊都烫得很。
“世子这话说的突然...”
明宴笑笑,眼神中免不了带着忐忑:
“我知道我说话唐突了,但是已经有太多人来向妙人妹妹提亲,更何况还有今日之事,我就想,只要妙人妹妹应允我就叫父王安排提亲。”
苏妙人低下头:“我从未想过这些,更何况我们不过是商贾之家,怎么能高攀...”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明宴打断:“妹妹何必妄自菲薄,妹妹的才能,我都望尘莫及。”
对于明宴的夸奖苏妙人很是受用,脸颊红的更厉害了:
“世子说的我知晓了,只是婚姻大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草率决定的,我还要再考虑考虑,也应当与家人说明。”
明宴点点头:“这是应该的,是应该的,妙人妹妹放心,等我父王回府我就将这件事情说与父王,至于那个王郡守的儿子妹妹也不用担心,我会帮妹妹解决。”
两人说话间对视一眼,都红了脸。
库房之外,惠儿看着拿着一张画纸过来脸色已经黑到底的苏袭衍有些尴尬,但是又怕自己说话会把里面的人惊动,只能将声音压到最低:“公子,世子在里面。”
苏袭衍黑着脸点点头,留下了一句“别告诉阿姐我来过,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惠儿看着苏袭衍的背影有些担忧,但是既然小公子吩咐了不能说,加上这件事有些尴尬,还是不说的好。
毕竟小公子听到这样的消息的确是要消化一下的。
等在画室里的画师见到苏袭衍手中拿着画纸从库房那边回来,连忙开口问道:“小家主,小姐说这画稿怎么样?”
苏袭衍脸色依旧不好看,而且他刚刚只是站在门外,根本就没有问苏妙人画稿的事情,只能找理由找补回来:
“奥,我去找阿姐,她不在,你先继续画别的,等明日的时候一并给她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苏袭衍就把画纸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了。
画师看着苏袭衍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小声嘀咕:
“这是怎么了,刚刚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变得魂不守舍的,脸还漆黑。”
苏袭衍心里存着事,一路走出铺子,最后走到了君棣的宅子门前,此时的宅子依旧是苏袭衍经常见到的那个样子,但是在门前多了两个守门的兵丁。
那二人像是认识苏袭衍的样子,不但周全的行了礼,还殷勤的替苏袭衍先打开门。
苏袭衍没有进门,而是问其中一个兵丁:“你们少将军在吗?”少将军,指的是君棣。
那个兵丁板着脸,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少将军现在在军营,少将军走之前特地嘱咐过了,若是苏公子想要见他,直接去军营就是,若是公子不识得路也可叫两个人送您。”
苏袭衍拒绝了送他去军营这个提议:“不必送我了,他在军营必然是有事要忙,就不要去干扰他了。”
说完苏袭衍就转身离开,漫无目的地到处逛,心里想的是刚才在库房外头听见的那些话。
毫无疑问,明宴对苏妙人是有喜爱之情的,这事许久之前苏袭衍就能看出来的,但是苏妙人对明宴是什么样的感情他实在不看不懂。
一直以来苏妙人对待明宴的态度都是恭敬的,但是现在明宴提出在一起之后苏妙人却没有明确的拒绝,而是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甚至是偏向于同意的答案。
苏袭衍不明白苏妙人是真的喜欢还是不知道怎么去拒绝。
但是想到苏妙人能够毫不犹豫拒绝王公子的提亲,现在却是这样的应答,应该是有些喜欢明宴的。
苏袭衍内心里面有些不明白,他没有谈过恋爱,也没结过婚,搞不懂男女之间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只不过有一说一,库房里表白什么的实在是太奇怪了吧,正常人谁会在库房里头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子表明心意啊喂,果然明宴是一个披着世子皮的傻子吧。
越是回想苏袭衍就越想吐槽,等发现自己思维跑偏抬起头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出了城门挺远的距离,苏袭衍前后看了看,又看了看天色,想了想还是往回走。
就在苏袭衍往回走的时候身后传来马蹄声,苏袭衍回头想看看位置然后避让,却没想到看到了骑马往回走的君棣。
君棣看到苏袭衍立马勒马,然后下马走到苏袭衍面前:“怎么出来不骑马也不叫辆马车,这么逛下去明天你的脚该受不了了。”
苏袭衍低头看看自己的脚之后回道:“我也没想到自己能走出这么远来,好久没这么走过了还真有点累呢。”
君棣低头打量现在的苏袭衍,他身穿了件茶褐八梭绫锦袍,腰间系着暗深红色师蛮纹锦带。
脚下的锦缎靴子上已经沾上了不少的泥污,应该是已经逛了很久了,虽然低着头看不清是什么神色,但是能明显感觉他情绪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