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难不成还想要对我做什么?”
郑慧芸说了好多的话,但傅修成一句话不说,只是用那双充满讽刺冰寒的眼睛看着她,她渐渐的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她从家庭医生那里探听的消息,似乎卓夏烟情况不是很好。
她心里冷笑,这样一个精神病的女人也妄想进他们傅家的大门。
比起傅宴辞,傅修成这个小儿子在郑慧芸这里更有优越感,她认为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能够掌控他。
笑话,大儿子翅膀硬了无法管束了,但小儿子还管教不了嘛!
郑慧芸的底气更是足了,想到这些年傅修成虽然看着对她态度不如从前,但也从来没有真正逆反她,所以心里一点都不慌。
她正想着用柔情政策说些什么,但傅修成满是漠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几年前我就和你说过了,不会再有第二次,可你就是以为我在开玩笑,既然这样,那我如你所愿。我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妈,你这次触及到我的底线了。”
郑慧芸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修成没有回答她,转身就上楼了。
楼下的郑慧芸则是接到了一通电话,听完她的脸色立马煞白,贵夫人优雅的状态彻底的破碎,尖叫着就想要往楼上去找傅修成质问清楚。
可是她还没有走几步,就有几名保镖突然出现将她给拖了出去。
她疯狂大叫着:“傅修成,你竟然那么对我,你竟然截断我所有的资金股份,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你联合傅宴辞做的?是不是是不是……”
声音渐渐越来越远,很快别墅就彻底安静下来。
傅修成回到了房间里,让陈姨出去,他上了床抱住了卓夏烟,头埋在她的脖颈处低喃着:“夏烟,你什么时候好起来,你快点好起来,我们去云南好不好?”
这些天以来傅修成明显瘦了一圈,看起来整个人憔悴的不行。
比起卓夏烟整天昏昏沉沉的睡觉,他则是高度警惕,就连晚上也是实在熬不住了这才眯一会儿,就连这样他也是时不时醒过来的看一眼卓夏烟,就怕她突然的消失。
都这样守着了,他还将自己的手和卓夏烟的手绑在一起,就是为了防止她醒过来之后自己不知道。
要是前几天还不能确定她是抑郁症,但经过这几天她的情况反复,还有在她的行李箱上找出来的药,他已经确定她就是抑郁症了。
他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竟然这么的疏忽大意,刚开始和她重逢的时候还对她那么坏。傅修成愧疚自责到不行。
其实卓夏烟也不是整天整天的睡觉,她时常会在半夜的时候突然就哭了,每一次都是没有一点声音,在傅修成以为她好好的时候,总是能够摸到她满脸的泪,枕头上也湿了一大半,每一次他都像是有人摁住了他的呼吸一样,连呼吸都呼吸不出来了。
恨不能有读心术,能够探知到她心底究竟在想什么。
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够让她好一些,就好一些。
曾经那个高冷的魅惑的灵动的卓夏烟,他真的想她了。
许川联系不上卓夏烟好几次之后,就知道出事了。
找了她的画室家里都没有人,这才想到她结婚了,肯定是和傅修成住在一起的,就是不知道傅修成知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
他心里着急到不行,就怕卓夏烟出现什么意外,立马联系了傅修成。
幸好傅修成没有拉黑他,从上次他联系自己的那通电话拨了过去,他接听了,嗓音喑哑到吓人。
他的心情沉重几分。
“小烟怎么样了?”他艰涩询问。
半晌,傅修成才回应:“她情况不是很好。”
许川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斥骂傅修成:“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卓夏烟的抑郁症已经多年了,真正确诊是在高一的时候,这么多年来除了她和傅修成分手那次变得更加严重之外,这些年他都精心努力的让她维持的稳定。
她自己也十分的努力,所以病情一向稳定,可是这一次又是因为傅修成,许川气得骂脏话。
“给我地址,我过去看看她的情况。”
许川很快就来了,他站在卓夏烟的床前静静看了她好半晌,傅修成站在他身旁,两个男人第一次这么平静和谐的相处。
阳台上,两人抽着烟,彼此不说话。
半晌,傅修成语气低沉,问他:“她什么时候得的抑郁症?”
许川抽了一口烟,呼出一口气之后才道:“很早,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我们都还不懂,那时才小升初,她的成绩很好,顺利考入了一中,特意和我说了这个消息,当时她很高兴,一直在笑,我也高兴,陪着她一起开心。”
“那时候我们都很穷,但她买了一个三块的冰激淋请我吃,那是她需要捡废品半天才能赚到的钱。”
“明明很开心的,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冰激淋,可下一秒她突然开始掉眼泪,可她自己好像还没有发现。”
那天许川的记忆实在太深刻了,卓夏烟手中握着冰激淋,毫无征兆的开始掉眼泪,他想询问她怎么了,为什么哭呢,不是该高兴的嘛。
可还没来得及说,她突然转过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一只手还拿着那只开始融化的冰激淋,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心脏,颤声问他:“川子,我的心里好难受,我要喘不上气了,你说…我不会高兴的要死掉了吧?”
许川震惊的张开了嘴,他抬手给她擦眼泪:“小烟,你别哭,别哭心脏就不会疼了。”
许川说到这里眼眸湿润:“我替她擦眼泪,可她竟然诧异说,我流眼泪了吗?为什么我不知道?”
傅修成再也听不下去,喉头难受到像被开水烫过,一阵滚烫钻心的疼。
“后来她病发的越来越频繁,每次难受她就会用刀片割自己的手臂,她说让自己痛她才会好受一点。”
“最严重的一次自杀是在初三,她真的快要死掉了,我跪下来求了我父母将她送去了医院,在医院整整两个月她才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