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
张鹤眠和李云宿抵达医院，等待整整一个小时，终于排号到了张鹤眠。
[25号李小眠到第3诊室等待！]
第三诊室候诊区外，张鹤眠心态平稳，反倒是旁边的李云宿焦虑不安。
“喂，小伙子，看个精神病而已，没什么好怕的。这个医生人很好，放心啦。”
旁边的婶子朝李云宿笑笑，“我家儿子也和你们差不多大，以前一直在清剿丧尸一线工作，精神压力大，这些年一直是这个医生。”
李云宿搓搓手，紧张问：“婶子，确诊了会有什么影响吗？”
婶子不甚在意道，“这个要问你们单位，像我儿子他们单位，常年精神紧绷，谁没两个精神问题。小伙子，你们做什么的？”
李云宿想了想，“前线的，会有影响吗？”
“害，瞎紧张，按时吃药就好。”婶子上下打量李云宿一番，“你是焦虑？躁郁？”
张鹤眠轻咳一声，“不是他，是我。”
婶子来来回回看了两人几遍，小声嘀咕，“有病的不治，没病的瞎折腾……”
[25号李小眠到第3诊室候诊。]
张鹤眠抓起单子小跑进门，还不忘回头给李云宿一个放心的眼神。
诊室内。
张鹤眠僵硬关上门，惊疑不定望着眼前的医生。
“李小眠……”医生又看了看病人名字，反复念叨两遍，似笑非笑道，“是李小眠啊……我还以为名字是张鹤眠呢，坐过来我看看。”
张鹤眠小心翼翼坐到医生对面，低声问：“你什么时候改的名字？我还说等看了病去找你呢。”
周泽旻撑着下巴笑道：“改名？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五六十年一直是周泽旻。你……你不会以为我真叫什么周圈圈吧？”
张鹤眠摸摸鼻子，尴尬道：“周圈圈多好听，自带Abb好运buff。”
周泽旻毫无形象翻个白眼，“呵，别给你当年文盲找借口！说吧，你什么问题？你这小子居然会得精神疾病，稀奇。”
张鹤眠稳稳心神，将最近脑子里经常蹦出的乱糟糟对话的事情讲出。
周泽旻坐直身子，认真看着张鹤眠，“你是说听到有人在你脑子里面说话？能听到具体内容吗？”
“能。”张鹤眠仔细回想一下，“大都是些唠嗑，比如崽崽怎么怎么……听他们的意思，那个崽崽好像很可爱，团宠。”
周泽旻上下打量张鹤眠，忽然问：“鹤眠，老实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啊？实不相瞒，前几年我爹给我找了个小媳妇儿，你应该也听过他，李云宿。”张鹤眠得瑟炫耀。
周泽旻深吸口气，拍拍桌子，“伸手，我给你看看，你这怕不是妄想了。人家李云宿少将是男的，生不了孩子。再说了，你们两个，要生也是你生的分。”
张鹤眠一双桃花眼瞪得溜圆，炸毛道：“你不要胡说！我们俩的事儿你懂什么！我才是攻！治愈系大猛攻！”
“啊对对对，你是大猛攻。”
周泽旻敷衍回答完，抓住伸到面前的爪子开始运转异能，能量沿着张鹤眠脑部游走一圈。敷衍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周泽旻，你有话直接说，问题很严重吗？需不需要家属进来？”张鹤眠抿抿唇，心里有些没底。
虽说他对自己精神异常的事情早有准备，但没想过有多严重，瞧周泽旻的模样，怕是出了大问题。
周泽旻起身拉着张鹤眠走到窗边监控死角处，掏出烟递给张鹤眠。
张鹤眠：“我不抽烟。你有什么直接说，我承受得住。”
周泽旻猛吸一口烟，“鹤眠，你还是人吗？”
他虽说每周在中心医院精神科坐诊，看似一平平无奇得精神科医生，但这些只是他个人小爱好罢了。
其余时间，A级精神系异能者周泽旻几乎全部时间泡在研究院内，专门研究丧尸的精神力。
“三十年前，我探查到丧尸特有的精神域，此后一直从事精神域研究。整整三十年，下到一阶丧尸，上到五阶丧尸，他们的精神域模样我很清楚。鹤眠，你的精神域是我见过最广的。”
张鹤眠夺下烟头摁灭，“等下，你先给我说说什么是一阶五阶，丧尸不都是F到A逐级划分吗？”
周泽旻嗤笑，“F到A不过是人类对丧尸的划分。在丧尸皇城，等级划分更细，五阶相当于A级丧尸。A级丧尸放在皇城外面是高阶丧尸，然而放在丧尸皇城，却是连入城资格都没有的存在。”
张鹤眠震惊，拿着半截烟在窗台上划拉。
A级丧尸没资格进入皇城，也就是说，只有S级丧尸能进入皇城？或者比S级更厉害的超S级？
但是，这和他在丧尸皇城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呀！
A级丧尸外表已经和常人无异，恢复生前记忆。甚至有意识建立自己的部落，吸引附近的丧尸，操纵一定规模的丧尸潮。
按理说S级及以上的丧尸会更厉害，为什么他在皇城看到的丧尸除了干净漂亮点，其他和低阶丧尸没差？
张鹤眠陷入纠结，心情无端烦躁，紧跟着脑子里面再次响起嘈杂的声音。
“鹤眠，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周泽旻拍拍张鹤眠肩膀，“老子见过的丧尸多着呢，就连七阶、八阶都见过，还差你这一只？”
张鹤眠躲开肩上的手，苦恼道，“我确实不是人，但我更纠结，我到底有没有病，现在脑子又乱糟糟的。”
周泽旻摊手，“你是人的话，那肯定有病。你现在又不是人，据我推断这属于精神域带来的额外功能，要不你去和丧尸交流一下？我们实验室刚好有五阶丧尸……”
“停！”张鹤眠一把捏住周泽旻嘴，“我不想，刚接受自己不是人，接触丧尸这种事还是缓缓。”
周泽旻失望回到办公桌前，开了处方单，就开始赶人，“不想接触就走，再不走老子亲自抓你过去。”
诊室门无情关上，张鹤眠瞅瞅手中单子，不外乎都是些助眠的。
还专挑贵的开！心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