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上。
曾队长掏出几枚莹润的蛋壳，“这是现场找到的蛋壳碎片，检测数据显示，确实是天鹅蛋。”
张鹤眠没有碰天鹅蛋蛋壳，只是问：“曾队长，这可是案件关键线索，你就这么拿给我看，不太合适吧？”
曾队长取出另一本证件，“重新介绍一下，玉门关公安部部长，曾有为。李先生的身份……不，或许我该叫您，张鹤眠先生。”
“怎么猜出来的？我已经死了四十年。”张鹤眠挑挑眉，对公安部部长这个职位丝毫不憷，当年他惹过的可不止公安部部长。
曾有为指指政府办公大楼，“自从你出事之后，首领从未对谁这么上心过。除了您，我想不出另一个治愈系异能者能让首领亲自来领人。”
“今天之前，或许我还会怀疑您的身份，但刚才亲眼看到起死回生的异能，我实在无法自欺欺人。”
“您就是传说中的张鹤眠先生，而您旁边的那人，若梅猜错，应该是方舟基地通缉令上的李云宿少将。”
张鹤眠，李小眠。相应的，张小云该是李x云，或者李云x。符合的空间系异能者，只剩下前不久方舟基地通缉的前少将，李云宿。
“不愧是公安部部长，很敏锐。除了你，还有人知道我们身份吗？”张鹤眠问。
曾部长摇摇头，“我也是才确认的，至于其他人，我知道得不多。先生大可放心，能推断出来的人，也有自知之明，不会张扬出去。”
张鹤眠稍稍放下心，倒不是担心身份暴露带来的危害，而是担忧自己沉淀整整四十年的形象。
好不容易从混世大魔王转变成人人尊敬的救世大英雄，要是身份暴露，多年形象毁于一旦，他得哭死。
“咳！曾部长，你说这个是天鹅蛋，那么……为什么会孵化出触手怪物？”张鹤眠捻起一枚莹润的蛋壳，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生气，“会不会是……偷梁换柱，暗中植入什么怪物？”
曾部长说起正事，周身气势一变，“我也有此怀疑，这是已经成立专项组，先生若是有兴趣，可以作为编外人员参与案件调查。”
张鹤眠指尖动了动，说实话，真的很心动。但自己答应过爹不搞事，参与破案应该不算搞事吧。
想通的张鹤眠桌子一拍，“此事关系玉门关基地的安危，我自然会不会袖手旁观，需要配合的地方曾队长给我说一声即可。”
两人谈妥，车门再次打开。
张鹤眠再次下车，整个人容光焕发，朝李云宿招招手，“云宿，给你介绍下，这是专案组的曾组长。今天起咱俩就是编外人员。”
李云宿一手牵着小姑娘，脑子还没转过弯，下一秒便被拽上车，直接往研究院方向过去。
“大哥哥，我们去哪里呀？”小姑娘真诚发问，手里半截糖葫芦悬在签子上。
张鹤眠和小姑娘目光对上，刚才差点没注意到这么小一只，于是蹲下柔声问：“小姑娘，你爸爸妈妈呢？”
小姑娘咬一口糖葫芦，稀松平常回答：“妈妈让我在旅店等她，她已经出去三天了。应该是和上个妈妈一样，不要我了。”
见大哥哥不说话，雅雅苦恼道：“大哥哥，你也不要雅雅吗？雅雅是c级异能者，以后可以帮助大哥哥，还能给大哥哥当小情人。”
小情人？李云宿脸色一黑，都是末世长大的，他不信这小姑娘不知道“小情人”是什么意思。
张鹤眠哭笑不得，“哥哥有爱人，你这样说他会不高兴。你还小，现在最重要的是成长，而非想这些旁门左道。”
小姑娘似懂非懂点点头，在她的认知里面，任何事情都是有条件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养她。
就如上上个妈妈，养她是为了进入基地，因为上个基地允许未成年异能者带一个监护人进入。
上个妈妈养她是为了笼络男人，可惜她并不会此道，年龄太小，自然被上个妈妈遗弃。
那么她想要这个看上去很好的大哥哥成为下一个监护人，肯定需要付出点什么。想来想去，她能做的只有“小情人”，但大哥哥似乎并不需要。
而且她好像还惹另一个大哥哥不高兴了，看来要去找下一个人收养她了。
李云宿作为末世中摸爬滚打起来的，对小姑娘的心思再了解，与其放出去任其发展，不如放在眼前看着来得好。
李云宿拍拍小姑娘肩膀，“要我们收养你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你成年后必须为这位小哥哥效命二十年。你愿意吗？”
小姑娘歪着脑袋想了想，毫不犹豫应下，只要能把她养到成年，还能解决以后的工作问题，何乐不为呢？
双方很快达成共识，并约定今天就跟着两人回去。
旁边被忽视已久的曾有为拍拍桌子，“你们俩是不是忘了什么？城里有福利院，你们我这个公安部长的面拐孩子真的好吗？”
张鹤眠抓抓头发，“我们去了研究院，回来就办收养手续。”
曾有为深呼吸，暗道，怪不得首领秘密下达指令，让他一定要给这两人找点事情做。
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敢公然拐骗小姑娘，要是不看着，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情，或许野史记载的小霸才是真实的张鹤眠先生。
“下车吧。”曾有为打开车门率先下车。
玉门关的研究院都集中在东城区，这里是为数不多能看到末世前城市样貌的地方。
沿街的大门都挂有白底黑字长牌，上面写着“xx研究所”、“xx中心”……
几人径直进入“异兽繁育研究中心”。
早等在门口的研究院负责人赶紧迎出来，不久前送来的蛋壳分析已出来，更深层次的分析已经安排下去。
进入办公室，曾有为直接问：“分析结果如何？”
负责人打开文件，“蛋壳分析确实是天鹅类，但不是异兽，该是天鹅类人蛋。这是初步研究资料，蛋清液还在进一步分析中。”
张鹤眠拿起资料翻看，目光落在资料尾端小字上。
[蛋清液稀释后提取遗传物质鉴定，与天鹅类生物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