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震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双眼蕴藏的寒意,如若他拒绝,那刚刚亲了他的自己,怕是和他再无可能。
高挺的鼻梁,自带妖异的桃花眼,浅红的薄唇,明明让人一见就情不自禁陷入其中的容颜,这一刻却带着淡漠和凉薄。
孤傲得像是冬日里的腊梅。
垂眸看向他因为睡觉不老实,而有些敞开的纯白绸缎里衣,脖颈处若隐若现的喉结,透过银色月光的照耀,青筋微微凸起。
喉结的轮廓清晰可见。
线条优美得像是最好的雕刻大师精心雕琢的,刚刚说话时,喉结随着声音的振动而微微颤动,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轻轻扒拉一下他的衣领,帮他收拾好那让人忍不住流鼻血的美景。
没有收回手,而是继续爬上那精致的面容,见许一诺没有躲避,任由他抚摸,勾起唇角。
“一诺,我心悦你,永远不会有背叛,永远不会。
我本想给你时间慢慢接受我,今日是你与人拉拉扯扯有说有笑,我才失了理智夜闯你的卧房。”
还是那低沉有力富有磁性的声音,很是清冷的一句,带着无穷无尽的爱意和温和,结束又加上了一句解释。
许一诺看着司马震霄双唇一张一合吐气如兰,却坚硬如铁又温润似水的话,或许他暂且可以相信他。
微微侧头,掩饰自己被他吸引的尴尬,喉结滚动,不自然的吞了吞口水。
“阿齐扶我上车而已,哪有拉拉扯扯。”
许一诺有些心虚理亏的解释了一句。
司马震霄没有错过许一诺任何一个举动,知道他和自己一样,都被对方所勾引着心动。
更没错过许一诺的心虚。
“阿齐?一诺的人缘总是那么好,在京城南街有冯家公子青竹,还有陈家二公子,对了还有沈家大表哥,没想来了青州,又多了一个唐家阿齐。”
司马震霄也没一直纠结唐仁齐,反而是又提起了那日在南街茶楼上,厢房窗边看到的情景。
许一诺听着司马震霄一个一个说着数着,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当时也在?”
至于司马震霄没有说康王,也没注意他提起的沈逸等人,许一诺一时间被惊讶的也没想起反驳。
“双肩并立,同撑一把伞,差点就搂上了真是好不浪漫,让人好生羡慕。”
司马震霄没有回答他当时在不在,而是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让人酸掉老牙的话。
许一诺听到司马震霄这话,突然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甚至眼角都挂上了泪珠。
“霄哥,这是吃了多少陈年老醋?酸得满屋子都是了。”
看着许一诺这有些贱贱的表情,司马震霄的手用力收紧,捏着某人的脸,表现得恶狠狠的说。
“酸死得了。”
说完看着某人像是真的很痛,不像作假,又悄悄收了手上的力道,起身扭头坐在床边。
许一诺看着让敌人闻风丧胆,总是带着一身煞气冷酷的让人退避三舍的司马震霄,此刻却像个闹别扭的小孩一般。
侧身一手撑起头,一手轻扯了下司马震霄的衣袖。
“生气了?”
“没有,就是有些懊恼我家一诺长得太过招人惦念了。”
“霄哥,别人惦念也没用。”
许一诺的话别人惦念没用,那谁可以惦念?又有用呢?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我一碰你你就很痛,可是今日白天你和那个姓唐的为何又没事?”
司马震霄也没一直纠结着那个问题,只要小团子正视他,承认他,他自信没人能比他更爱小团子。
这也就错开话题,想起了今晚来的第二个目的。
“阿齐碰了也不是没事,不过是有了准备,忍一时而已。”
许一诺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司马震霄解释自己的应激症,这是前世留下的后遗症,也是因为这个,他非常清楚的知道他是重活过来了。
“那就是所有人碰都会痛?是受了严重内伤吗?我看看。”
司马震霄不太明白这是什么症状,想要抓起许一诺的手撸起他的衣袖看,可是刚抓到许一诺的手,就见他明显退缩的动作。
“不是内伤,是心伤引起的身体反应,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霄哥不用担心,不直接碰触皮肤就会好很多。。”
虽然这一刻两人都互诉了心事,知道对方的心意,但重生的事情,许一诺还是没想好要怎么解释。
“心伤?”
司马震霄从没听说过有这种伤势。
“霄哥,可以理解为我做了个梦,梦里受了很严重的伤,每寸肌肤都被割裂,最终五马分尸,所以……”
许一诺看司马震霄没有放弃的迹象,想了想,又用上了对许谦和许泽恩的说辞。
“是谁?是谁伤的你?”
司马震霄也不知道是真的没听清楚梦里两个字,还是怎么的?
很是气愤的直接站起身,不等许一诺说完就凶神恶煞气急败坏的问道。
仿佛这刻要是让他知道对方是谁,他就要立刻去砍了对方。
司马震霄想到许一诺说的被人割裂每寸肌肤,最终五马分尸,就觉得呼吸困难,那得多痛,他的小团子从小千娇万宠的。
“霄哥。”
许一诺见他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前世被折磨时他没哭,重生见到卫初和上官轩时没哭。
在许谦和许泽恩问起时,不想他们担心,也是忍住没哭。
可是看到司马震霄如此,他突然觉得委屈起来,前世今生所有的事情,醒来后硬撑着,独自一人来到青州。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他不想,可控制不住眼泪就那么直直的跌落。
“一诺,小团子,宝宝,不哭。是谁,我去砍了他,你别哭。”
司马震霄本来还很是气愤的想找人算账,可是看着许一诺这般难受,一时间真的慌了神。
想用手去帮他擦掉眼泪,又怕自己碰触他让他疼痛,弯腰把人轻轻抱着坐起,特意隔着衣服不去碰触他的肌肤。
单膝跪在床榻上,直立着身躯,把人靠到他的怀里,隔着衣服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
嘴里不断的安慰着,除了惊慌失措的喊了声宝宝,却也只能说出不哭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