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年眼底复杂的看了眼怀中饿得哭红脸的弟弟,抱着他轻摇,“小旭不哭啊,哥哥带你找妈咪。”
男孩走到豪华病房,挪动脚步走到盛洛梨旁边,轻轻扯了扯她的病号服,“妈咪,你能不能喂养小旭?他很需要你。”
被催眠下蛊的盛洛梨转过脸,冷漠的瞪着陆祈年,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含辛茹苦娩出的儿子。
“姓陆的给我滚!”她拿起枕头扔在陆祈年的小脸上。
“呜呜呜——”怀中的陆祈旭哭闹的更厉害了,如果他会说话,一定喊的是妈妈别不要我。
陆祈年仍屹立不动,抱着弟弟红了眼眶,“妈咪,生产到现在,你都没有抱过祈旭,他是你和爸爸的儿子啊!”
“我和姓陆的没有关系!”盛洛梨愤恨的瞪着他们:“要哭要闹滚到你爸那去,以后也别喊我妈,恶心!”
盛淮景脸色难看的走前训斥小妹,语气很冲:“洛洛,你怎么能跟小孩子说这种话呢?他们是你流血流泪生出来的儿子!”
“老公,你先带两个孩子去育婴室,找保姆冲奶粉。”虞圆赶紧攥住男人的手,皱眉提醒道:“去啊!洛洛现在被人下蛊,意识不清楚,又坐月子,你别当真!”
盛淮景气到胸腔都快爆裂,虞圆狠狠跺他一脚:“快去啊,带孩子们去育婴室!”
男人没好气甩手,领着陆祈年和陆祈旭离开病房。
刚走没两步,就听见病房里面的盛洛梨在摔东西。
“用不着他们走,这病房我一天都不想待下去!臭小孩哭屁啊,听见就烦!”盛洛梨盯着陆祈年的后脑勺,都能想到他正面的脸。
和陆肆与一模一样,和舒文凤一样面目可憎!
盛洛梨扔掉陆祈年给她买的花,茎刺扎到手心,流血也感觉不到痛。
她翻身下了病床,穿好外套就走,直接越过两个孩子,无情离开,一路走到电梯路口。
盛淮景气的要死,但又怪不得这个妹妹,毕竟她被查蓬下蛊,只好让虞圆和女佣跟在后面。
盛洛梨情绪激动极了,“你们跟过来想干嘛?要我照顾姓陆的种吗?做梦!”
“洛洛,你听嫂子说……”虞圆还想走前把这个执拗的女人拉回来。
盛洛梨直接从大衣外套掏出一把尖锐的水果刀,“我不听!滚啊,你们再过来我就捅死自己!”
虞圆和一众女佣僵在原地不敢再有动作。
眼看着盛洛梨按下电梯键,顷刻便会离开医院。
倏地,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陆肆与穿着蓝白病服出现在盛洛梨的面前,英俊的脸因为瞥见女人苍白如雪的唇瓣而变得阴鸷。
他强势跨出电梯,三两下把盛洛梨抓进电梯,绝速关上门。
“你要去哪?”陆肆与直直望着小妻子写满憎恶的脸蛋。
盛洛梨冷笑一声:“我去哪要跟姓陆的交代吗?”
“当然要,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我两个孩子的母亲!”陆肆与将她抵到墙角,猩红得眼底看起来无比嗜血,但没人看出他内心有多慌。
“跟我回去,你还在坐月子,跑出去吹风感冒了想我心痛吗?”
盛洛梨根本不听,“这都是你的事,陆肆与,我们早就离婚了!我不想见到你,我想你去死,我想陆家人都去死,明白了吗?”
陆肆与从不知道,他素来娇弱软萌的小妻子,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这个女人,他前一个月还亲过。
陆肆与愣了一瞬,舔了舔唇:“你走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他杀伐果断,这辈子的“怎么办”都用在盛洛梨身上了。
盛洛梨无所谓耸肩:“孩子归你,你可以找个后妈养大他们。”
陆肆与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咬住她的唇,把所有不安与怨恨都发泄在这个疯狂的吻上面。
血腥味弥漫在整个电梯,盛洛梨的唇角都溢出血了,男人还在吻。
他想让盛洛梨痛,让她清醒一些。
可惜并没有效果,查蓬下的蛊太强了。
盛洛梨推开陆肆与,枪伤直接被冰冷的电梯镜面压住,男人喘息之际,大掌还是握住她早已没有带婚戒的手。
“你再不松开,我就砍人了!”
盛洛梨压根不想和姓陆的人说话,她的生母因陆家而死,她恨陆家!
陆肆与不信洛洛会伤害他,薄唇微掀:“你砍,有多讨厌我就砍几刀,瞪你不讨厌我了,我再把你追回来。”
盛洛梨已经被恨意冲昏头脑,“你以为我不敢动手?谁要被你追回来,陆肆与,你去死吧,我一刻都不想看见你!”
她执起刀子直接砍在陆肆与曾经为她自残过的小臂上。
男人痛得低低嘶吼一声。
盛洛梨力气不大,没有砍得特别深,但是血一直流。
她哆哆嗦嗦丢掉刀子,按下楼梯键。
陆肆与的枪伤在痛,手臂也在痛,心更是痛到疯狂滴血。
男人的支撑力彻底崩塌,缓缓到在冷如冰窖到电梯,那双含着泪的黑眸倒映出盛洛梨落荒而逃的背影。
盛洛梨迷茫的在街上坐着,可她并没有因为伤害陆肆与、抛弃陆祈年陆祈旭两个孩子而高兴。
她凝视沾着血的双手,不安的摸了摸脸,一摸才知道,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和陆肆与决裂了,孩子也不要了,能和陆家断的干干净净了,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她会心痛到流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