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景和虞圆惊骇的瞪大双眼:“你要嫁给别人?”
乔夏然沉重颔首:“高蓁蓁说解毒剂一共分三次给,我必须在宋曜池苏醒前和其他男人结婚,否则我父母拿不到解药就完了……”
她泣不成声求盛淮景:“我知道这件事为难你了,但是,淮景哥,我没有办法看着爸爸妈妈去死,我撑不住了,我不想再逃亡,我不想宋曜池拿身上的血肉拼出一个支离破碎的家!”
这是要在兄弟昏迷的时候,给他女人做媒牵线啊。
盛淮景是不想答应的,因为宋曜池醒来之后会发狂的,但是人命关天,他别无选择。
男人咬着根烟,抽完后道:“盛家旁支还有几个少爷,都是财阀,长相不错,我明天安排你们相亲。”
——
翌日清晨。
乔夏然穿着一身酒红色华伦天奴女裙,坐在咖啡厅卡座,心不在焉的用勺子搅动咖啡杯。
对面坐着的是盛淮景的远房表弟,盛泽川。
男人长相年轻英俊,穿着一身红色赛车服,看起来比乔夏然还小三岁。
他喝着汽水,混不吝的望着乔夏然,语气轻浮:“这么漂亮的姐姐,怎么就拿我当挡箭牌呢?”
这女人发生的事,盛泽川都听盛淮景哥说了。
“小川是吧?”乔夏然直言不讳:“我需要给肚子里的宝宝上户口,还需要你对外和我扮演一对恩爱夫妻,当然,我不会亏待你,生完孩子后我会去拍戏,片酬你七我三。”
盛泽川懒懒撩开眼睫,漫不经心回答:“我不花女人钱,不就是结个婚吗?反正我女朋友都嫁给别人了,我无所谓,和谁不是结。”
“那我们明天去领证。”
“嗯。”盛泽川看了眼手机屏幕的女孩壁纸,喉结滚动:“领个假的吧,万一我前女友离婚了,我方便娶她。”
“……好。”
——
就这样过了五个月。
宋曜池终于在法国一家豪华医院苏醒,他看着病房站着抽雪茄的宋天康,和坐在旁边切水果的高蓁蓁,立刻拔掉针头,不安地低吼:“夏夏呢?”
“乔夏然在哪里?为什么是你们守在病房?”
宋天康义正严辞道:“我是你父亲,蓁蓁是你准妻子,我们不在这守着你,难道还指望乔夏然这个扫把星吗?”
“我宋曜池的妻子只能是乔夏然!”他起身就要往病房外走去。
高蓁蓁心脏一阵阵的疼,还是开口叫住了他:“曜池哥,乔小姐已经结婚了,你别去打扰人家了。”
“……结婚?”宋曜池转过身,冲前攥住高蓁蓁的衣领,阴鸷低吼:“你他妈乱说什么狗屁?”
“你为了一个已婚妇女吼我?”高蓁蓁抹掉刚流出来的眼泪,掏出手机,把乔夏然和盛泽川的结婚照怼到他的面前。
“看清楚了?你心爱的女人,在你昏迷不醒的几个月里,和盛氏财团一个富二代领证了!现在说不定还有了孩子。”
宋曜池站定在原地,凝视手机里的一对男女,乔夏然穿着纯白衬衫,笑意盈盈的望着镜头,旁边站着的是盛泽川,他和这个男人玩过几次高尔夫,都是一个财阀圈的少爷。
“……假的!都是假的!”他扔掉手机,彷徨失措的在医院长廊跌跌撞撞,抓住孟凯的手还在抖,“你说,乔夏然在哪?她在哪?!”
“少爷,乔小姐真的结婚了,现在在东南亚度蜜月,她和川少很幸福。”
孟凯撒谎了。
其实乔小姐过的很辛苦,怀孕天天呕吐不止,头发都掉了不少,照顾父母的同时,又夜不能寐的为少爷祈祷。
宋曜池立刻洗漱换衣,打了飞的前往东南亚,他不信乔夏然这女人会背叛她!
飞机离地时,男人望着逐渐缩小的法国,回忆像潮水涌出。
他记得,破产那段日子,乔夏然无怨无悔的和他流浪街头。
他记得,欠房租的时候,乔夏然死心塌地的趴在他的胸膛,鼓励他下次一定能谈成生意。
他记得,乔夏然擦拭钻戒,送到赌场时,那滴眼泪掉在红宝石发出的熠光,以及她站在擂台旁边求他离开的神情。
宋曜池不信,他不信乔夏然会嫁给别人。
可是当他赶到豪华邮轮的甲板,看着夏夏坐在盛泽川的大腿时,心脏还是难堪的滞停了。
“老公,你觉得我们的宝宝叫什么名字好啊?”乔夏然望着盛泽川的瞳孔,小手抚摸隆起的肚子,笑得很甜。
“就叫念夏吧,代表老公对你无尽的思念。”盛泽川在乔夏然的额头深深一吻,温柔道:“老婆。”
宋曜池感觉自己好像下了地狱,他挪动步子,走到两人面前,沙哑着声音问:“你们在做什么?”
“曜池哥,好巧啊。”盛泽川和女人十指紧扣,笑笑道:“这是我老婆,乔夏然。”
宋曜池懒得看盛泽川,直接冲着乔夏然低吼:“起来,你坐在别的男人怀里当我死了吗?”
“宋先生,我想你搞错了情况。”夏夏举起左手,亮出无名指上的皇冠形钻戒,“泽川是我的合法老公,我们已经领证了。”
话音落下,盛泽川还摸了摸夏夏的孕肚:“老婆,你跟前任扯那么多干嘛,别动了胎气。”
她的无名指戴着的不是他送的红宝石戒指。
宋曜池的大衣随着甲板吹来的海风扬起,心也乱了。
他嗓音哑的要命,眼眶也红了:“你们是什么时候搞上的?”
“就在你不中用昏迷在医院的时候啊。”乔夏然终于站起身,挺着孕肚凝视宋曜池,语气无情至极:“我累了,我不想跟着你过苦日子,当时你父亲对我要杀要剐,你又成了半个植物人,我只好跑咯。”
乔夏然亲昵的拉住盛泽川的手掌,笑得很幸福:“我老公对我很好,他没有顽固不化的父亲,就算离开盛家也不用被人追杀。”
“最主要的是,他和我夫妻生活很和谐,毕竟我老公年纪小,又会哄人,哪像你,大男子主义,没了爹就没钱的废物。”
高蓁蓁也赶来邮轮,拽着男人的手腕,求他:“走吧,曜池哥,别再和这种女人浪费时间了,她不值得!”
宋曜池望着乔夏然的孕肚,情愿在擂台上被人打死,他眼眶湿红的哽咽了:“结婚证在哪?拿出来啊!”
乔夏然早就准备好了,掀开铂金包,掏出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十分逼真,甩到男人面前:“真是自取其辱,活成这样真够窝囊!”
宋曜池看着红底相片,暴戾冲前拽住盛泽川的衣领,扬起拳头揍在男人的脸上,恰逢盛淮景上来劝架,他又扬起拳头要把人揍死!
“打啊,你有本事就把我老公和淮景哥打死,你除了对兄弟发狂,还能干嘛?你能保护我吗?你不能,你必须听你父亲的话才能风风光光做大少爷!”
宋曜池放下拳头,阴鸷的走到乔夏然面前:“我拿命养你,我流血都不舍和你分开,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那又怎样?我不想再住小公寓,我不想出门买菜被你父亲的保镖抓进车里威胁,我二十五六了,我想安稳,我真的对你腻了,明白吗?”
乔夏然直直望进男人的眼底深处:“不明白的话,我再讲一遍,我、乔夏然不想和你在一起,我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我现在很幸福!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
她和他说的誓言都是狗屁,她跟他睡了那么久都没怀,现在结婚了,跟她老公生孩子了,还叫他别骚扰她!
宋曜池颀长的身影僵在甲板,一滴眼泪淌过他俊魅的脸颊:“乔夏然!我死心了,从今往后,你对我而言就是陌生人。”
“求之不得。”乔夏然把那枚红宝石戒指沉沉扔进海洋!
她拉着盛泽川离开邮轮,眼泪滴滴答答掉在甲板上。
宋曜池心痛欲死的看着深蓝色海洋溅起的水花,纵身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