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Alan医生说我很难怀孕的。”盛洛梨为难的看着平坦的小腹,心里冒出一阵阵的酸,一阵阵的疼。
当时怀双胞她年纪小,大出血,熬到八个月又引产了,身体弱成这样……
陆肆与心疼的看着小姑娘,大掌揉了揉她柔顺如绸的长发,继而捧着她的小脸,直直望进她水汪汪的眼底深处。
“很难并不代表不孕不育。”男人顶着一张英俊不可一世的脸,虔诚卑微的哄盛洛梨,“为了我的安全感,可以麻烦你一次吗?老婆……”
盛洛梨怀疑自己耳聋或是出现幻觉了,这个权势滔天的上位者居然在求她?
要知道陆肆与是帝国商业巨擘,天上掉下的钞票都跟着他姓陆,总统府的人都看着他的脸色做事。
盛洛梨心里掠过一阵阵复杂的悸动,她是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陆先生的。
尽管她的屁股现在还是疼得厉害,但陆肆与为她付出太多,险些丧命。
于情,她爱他,于法,他是她老公。
盛洛梨微微倾身,两人额头相抵,她吻住了陆肆与的薄唇,柔美的声音无比坚定:“好,为了你的安心,我愿意备孕。”
其实她还是有忧虑的,备孕压力大是一方面,她二十岁的大学生活不完满也是真。
盛洛梨有个小小的梦想,考证书学语言,到世界各国帮助贫困的妇女儿童。
有了孩子她肯定会抽不出精力投身慈善事业的。
可是陆大总裁“可怜”的要命,再不给他承诺,檀东别墅都要塌了。
顾铭不止一次私下找她抱怨,说少爷把办公室砸烂回到家接着砸,还拉着他去拳馆,把他打出内伤……
盛洛梨为了寰盛集团的未来,为了家里的保镖佣人,真的是豁出去了。
陆肆与看着她痛苦又宠夫的答应了,骚动的心终于稳下,心里美得不行,阴鸷的俊脸瞬间喜笑颜开,紧紧地拥住小妻子。
低沉的嗓音又恢复成往日的磁性,语调像被幸福的钩子拉长,格外撩人。
“小洛洛,乖宝贝,我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呢?”
陆肆与笑得毛骨悚然,狼狗化身奶狗,缠住盛洛梨要亲亲,“老婆,以后多疼疼我好不好?我喜欢你把我放在第一位。”
他肉眼可见的开心,笑得炫目。
盛洛梨没想到答应备孕能哄好大魔王,恼怒、不解的情绪也被陆肆与阳刚的笑声一一瓦解了。
她又亲了亲男人的薄唇,软着声音问:“那我们不吵架了?”
“吵个鬼。”陆肆与含住盛洛梨的唇,“小祖宗,我恨不得把你捧上天。”
当晚,他就很仔细的开始了备孕生活,戒烟戒酒,克制次数。
怎么说呢,嗯,精益求精。
陆大总裁允许盛洛梨每周出门一次,地点是整片富人区,情绪稳定的没再发飙低吼。
檀东别墅风和日丽,佣人们笑得只剩一口白牙,眼睛眯成一条缝。
盛洛梨吃Alan调配的中药,每天运动放轻松,在家学习背单词,把之前落下的知识努力补上。
就这么风平浪静过了一周半。
帝国下起了暴雨。
闷热的夏风夹着雨水泼进卧室的飘窗,盛洛梨拖着酸痛得身子,溜下床关窗。
浴室里传来男人警惕的声音:“盛洛梨不准光着脚!”
她低头一看,赶紧穿好拖鞋。
陆先生今天下班回来缠着她腻歪了一次,现在冲澡,隔着浴室都清楚她的一举一动。
黏人,可怕,又甜蜜。
盛洛梨无可奈何的扬唇一笑,趁着男人冲澡间隙,去储物室整理从东南亚带回来的东西。
暑假所剩的时间不多,她不愿麻烦佣人,自己收拾东西,放在学校宿舍备用。
盛洛梨翻箱倒柜,忽然在箱子最底层找到一只漂亮的红丝绒复古锦盒!
她小心翼翼拨开泛黄的相册和衣物,捞出锦盒,擦了擦灰尘,扯下搭扣,缓缓打开。
一只冰冷通透的翡翠玉镯倒映在她清澈的杏眸。
盛洛梨惊喜的呆滞了三秒。
这只玉镯是她出生就佩戴在身上的首饰,当时叔叔欠下不少外债和医药费,她为了报恩,把镯子给了叔叔。
盛洛梨还能记得叔叔接过玉镯时那副亏欠、哽咽的表情。
此次东南亚之行,叔叔探望她不下十次,肯定悄悄把玉镯子塞进箱子,物归原主了。
盛洛梨甜丝丝的笑了,她是非常宝贵这只玉镯子的,因为叔叔说,她被捡回来时,就戴着,上面刻着一个叶字。
估计是她生母的姓
盛洛梨把玉镯擦了擦,不费力的戴进她纤细的手腕上。
剔透玲珑的镯子在灯光下异常华贵,妈妈应该是个身世不俗的女人吧?
盛洛梨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忆起陆肆与曾经说过,她的生母是鞋厂女工……?
女工怎么会有翡翠玉镯?她就算再笨也知道这种成色要七位数乃至八位数。
在那个年代简直是天价!
盛洛梨转身,就撞到陆肆与结实的胸膛。
男人穿着黑色浴袍,干净帅气的短发滴着水,淌在他阴鸷的脸上。
“不是让你乖乖待在卧室别乱跑么?我见不到你会担心!”陆肆与没好气的训她。
盛洛梨皱了皱眉,扬起手,玉镯子碰在纤细的腕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陆先生,上次的调查报告有问题,叔叔说这是妈妈留给我的遗物,你说她是鞋厂女工,肯定是出错了……”
盛洛梨猜测道:“这只玉镯或许是她跟某个富豪的定情信物……”
陆肆与盯着小姑娘手腕上的玉镯,一眼就认出,这是盛淮景父亲的收藏品。
他和盛淮景一起长大,常常见到盛伯父的尾指戴着同款玉扳指。
当年盛洛梨母亲被盛伯父强要,后来不堪重负带着女儿逃窜陆家做保姆,他自然熟悉这只玉镯!
陆肆与不是没想过毁掉玉镯,只是顾铭说消失了找不到。
如今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盛洛梨身边!
男人眸光冷冽,颀长的身影僵在储物室。
盛洛梨不以为然的道:“上次的报告肯定出错了,我要亲自彻查生母的消息,就算她不在人世,那么我的生父呢?”
她微微俯首,轻嗅玉镯的味道。
小姑娘想找回母亲的踪影。
陆肆与瞬间发狂!
他是绝对不允许盛洛梨想起死去的记忆,更不准她去调查该死的真相!
她离开,他会疯!
陆肆与凶狠抓住盛洛梨的手腕,把她拉到卧室的窗边。
外面是暴雨,闪电透过乌云迸射出骇人的光亮,照在男人患得患失的表情上,明明灭灭。
“陆先生,你要干什么?松开我啊!”盛洛梨看着陆肆与黑眸中布满山雨欲来的疯魔,脊背发凉,全身都僵凝了。
陆肆与霸道的低吼:“你的生母已经死了,没有再调查的必要!盛洛梨,你的人生有我就够了,过去的事情通通不准想!”
他狠狠剥下盛洛梨手腕上的玉镯,力度太大,小姑娘的手背都被拉出一道红痕!
盛洛梨惊惧的瞪大双眼,尖叫着制止:“不要,陆肆与你敢扔掉玉镯试试!”
男人根本不听,他不会给机会让盛洛梨复苏记忆的。
陆肆与狠绝打开窗户,冰点大的雨水溅在他们一大一小的脸上。
他执起玉镯子,敏锐飞速的扔了出去!
轻轻的翡翠玉镯从八楼卧室高高落下,宛如盛洛梨母亲如蒲柳般的生命,薄弱的在风中摇曳。
落地时,玉镯子四分五裂飞溅在各个角落,些许碎渣被雨水冲刷的无影无踪。
“不要——妈妈!”盛洛梨趴在窗口,无力的看着寻找母亲的唯一线索消失在视线里,心和玉镯子一并碎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