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他,
安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自顾自地看起文件。
她最近很忙很烦躁。
苏阳先前跟她报备过珍稀物种的发现,
在随后对嫌犯的审问和调查中发现了更不得了的事。
那艘星船里居然还藏匿有军火。
这不是件小事。
收到汇报之后,安晨第一时间就开始了调查。
经过这些天的探查,她们已经摸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安晨知道政府有内鬼,这次算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那两个走私犯供出了一些人,
他们暗中排查,发现黑市那些人不仅走私各种珍宝还倒卖武器。
而这些武器很多是军部特供……上边甚至有钢印编号。
就这样排查到了军方内部,
安晨气急,这群人真是狗胆包天。
表面上看,是一些宵小把军部武器随意“报废处理”,然后低价贱卖给走私犯吃回扣。
但实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那么多道监督流程那些硕鼠全都打通了不成?
收到消息后她已经派人暗中调查,现在查到最大的只不过首都星军械处的一个副处长而已。
安晨不信这上头没大鬼罩着。
线索到这里都断了,
似乎这人只是一个“单纯”的贪官。
但安晨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想贪钱有无数种方法,但是她选择了最冒险的那种。
偷盗国家武器设备走私敌国……
这些渣滓真是以为自己有九条命。
看着情报局新收集的信息,安晨有些头疼,
防不胜防,一不注意到处都被钻了空子。让她没想到的是,就连军方,
她把持的地方现在也开始出这种纰漏。
近些年军械处报废率特别高,其中不乏一些服役不久的高精尖武器。
这些数据明显不正常,
但是不管是军方还是财政部资产审核居然都通过了。
安晨感到苦恼,她在任的时期对克莱财团打压的太厉害,但是又没有一下打死。
现在任期将近这些牛鬼蛇神全都冒了头。
政府内部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斗得不亦乐乎。而她的任期将近,苏阳资历尚欠,自己儿子又没什么本事。
她不能连任,
最好的结果是苏阳上位,但这不可能,她资历太浅。最高法的克洛丽亚最好,但是她年纪太大了。
范家那个也不错,至少他中立。
最坏的情况是安德烈上位,
那么她一定会被报复。
思及此,
安晨将情报转发给了苏阳一份,她应该能明白现在形势的险恶,
她对着智脑留言道:“苏阳,你看看。”
听见安晨叫苏阳的名字,希里安兴奋询问。
“母亲,您在给苏阳写信吗?”
“您在交代她什么?”
安晨想事想的入神,
她才发现儿子还在书房。
安晨的脸板了下来,
“胡闹。快回房去。”
“我这里很忙。”
安晨的话音刚落,她的智脑叮咚一声,“特别提醒。 有苏阳的来信。”
“母亲!”
希里安声音更加兴奋,
“她说什么了。让我看看!”
母亲刚给苏阳发了信息过去,她立马就回了。
希里安十分羡慕。
苏阳对他,好的时候一天回一次,忙起来几天才理他。
原来她也会秒回,只不过不是对他。
希里安跑过去要看安晨的智脑,
伸出手就要抢。
安晨抢先一步站起来,她制住希里安的头,
语气严厉,
“真是胡闹!”
“你听见她的名字就疯了不成?”
“这是什么规矩!”
安晨大手拍在实木办公桌上,一声巨响把希里安吓得往回缩了几步。
看见母亲真的动怒,希里安见好就收,他道歉道:
“对不起母亲。”
“我失态了。”
安晨十分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
认错态度良好,下次还敢。
非常会试探和拉低别人的底线。
见他服软,安晨也不欲多说。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丢在了桌上,
“要守规矩知道吗?”
“你这样没有人会喜欢的。”
那张卡由稀有金属制成,还点缀五彩斑斓的宝石。
希里安将它捡了起来,诧异地看了几眼后他将卡刷上了智脑。
希里安十分惊讶,
“母亲……”
“这是?”
这里边有三个小星球的产权,还有星际币无数。
即使富贵如希里安,也没有直接掌握过这么多财产。
安晨正色道:“这是我给你的嫁妆。”
“去看看你的资产吧,别整天脑里子想些没用的。”
安晨威严的目光淡淡扫视着他,
“别忘了你的身份。”
“更别丢了家族的脸面。”
希里安单手环胸,他冲安晨优雅地行了一个礼,
“母亲,您说的是。”
安晨冲他点头,坐下继续办公。
希里安起身退出,很识相的没有再打扰她。
回到卧室,希里安将智脑上搜索苏阳的页面关掉,
开始查看自己的资产。
多的数不清的钱,房产,珠宝,最吸引希里安的还是归于他名下的那几颗星球。
恐怕苏阳都没有他富有,
不,是肯定没有。
看着账户里的天文数字,希里安的眼神冷了下来,
那会还有些莫名的哀怨但是现在他心里涌起傲气还夹杂着怒气。
他这么高贵富有,为什么苏阳还是对他若即若离,
毫不重视?
凭什么?
想成为他伴侣的人能饶首都星一圈,自己选择了她,她居然毫不珍惜!
这么想着,希里安又像被泼了盆冷水。
他拥有这么多东西,苏阳居然还是对他冷淡,也不懂得如何讨好他。
希里安很难归因于自己吸引力不够。
他的容貌,地位,还有家世……难道还有比他更完美的配偶?
一定是苏阳的问题,
一定是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家底!
希里安给刚刚余额数字变得长到匪夷所思的账户,截了一张图。
他在想该怎么发给苏阳,才不会显得俗气和做作。
亲爱的,母亲给我的嫁妆。这个数字我都快数不清了?
不行,这么说实在太俗,炫耀的意味太明显。
希里安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像花孔雀一样抖擞羽毛去吸引别人,
从来都是别人向他求偶。
而且,他已经贫乏到只能去展示财力了。
希里安挫败地捂住脸,他有些想打退堂鼓,但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实在是他平日鄙夷的作风。
苏阳一定是不知道自己的家底所以才对他这么无所谓,
老钱和新贵可是有着天堑,
自己看得起她,对她死心塌地,她难道不该感恩戴德吗!
还是她觉得已经吃定自己了?
希里安又开始觉得自己犯贱,以自己的身份真的犯不着对她如此上赶着。
母亲刚才也在敲打自己。
太容易得到果真不被珍惜。
这次回来一定要晾晾她,别让她以为吃定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