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抹身影远去,林乐知看向手中的梅花簪,做工虽算不上精致却无比珍贵,林乐知淡淡的说道:“这世上唯有真情最为干净、无价。”
“嗯。”
林乐知看向肖煦,从昨天晚上开始,这肖煦就奇怪的很,不跟自己唱反调也就算了,还任劳任怨,这简直太奇怪了。
这肖煦莫不是病了吧。
注意到林乐知的视线,肖煦掸了掸身上的土,冷面冷言道:“看我干什么?”
这下对味了。
还是那个肖煦。
“没…没什么,我在想这簪子是给我们两个人的,那我们……”
“不必了,你收着吧,这案子是你破的,理应由你收下。”
林乐知刚想说点什么,纪村长带着一堆官府的人走了过来。
“知府大人,这边请,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诡探姜怜安,我们这的案子就是他破的。”纪村长一脸骄傲的对知府大人引荐道。
临南府知府 杨瀚采
“姜公子,这位是临南府知府,杨翰采杨大人。”
杨翰采抬手作礼道:“原来你就是姜怜安,早就听闻姜怜安的名号了,今日一见果然……”
杨翰采上下打量了林乐知一番,可谓蓬头垢面,浑身上下还沾满了泥土,竟是这般不修边幅之人,杨翰采停顿了片刻,而后接道:“仪表不凡。”
林乐知差点没忍住笑了场。
果然文化人,嘴里就吐不出脏字。
林乐知抬手作礼道:“杨知府才是仪表堂堂,才是气宇不凡,姜某与杨知府一比,实在是差远了。”
“姜公子过谦了,我是恰逢到此地见一位朋友,属下对我说了这里的案子,我这才赶来,却还是晚了一步,多亏姜公子,才阻止了这场十二年的悲剧。”
“抱歉,不知道杨知府会来到此处,已经将李微生下葬了,若有需要,我可帮助李知府开棺查验。”
“不必了,这里的详细情况纪村长都跟我说过了。”杨翰采看向被烧毁的红珠庙,惋惜道:“只可惜李微生确有文江学海之识,本同级为官却要请调来这长滦县,没想到他竟做出此等事情,真是可悲可叹啊。”
“听起来,杨知府与李微生相熟。”
杨翰采叹息道:“实不相瞒,我与李微生乃同批参加恩科的考生,年少时,经常聚在一起畅谈国事,把酒言欢,这次我来到这里就是来见他的,还想着能再一起开怀畅饮的。”
“原来如此,常言道这知人难知心,也不是杨知府的错。”
“这……姜公子,你可查清了,这李微生原籍何人?”
古代在身上纹身,乃是极大的刑法,而且说不定跟姜怜安有着莫大的关系,若是能借助官府说不定能查清这件事情。
林乐知摇了摇头说道:“并未查清,不过据他所说,自己是一介流民,肩部曾经受过伤,或许从这几点可以下手追查,论查案力度还得有劳杨知府了。”
“流民吗?”杨翰采仔细思考的片刻,随即说道:“多谢姜公子提供的线索,我一定尽快去派人调查此事。”
说话的功夫,纪村长一直在一旁张望。
“纪村长在看什么?”
纪村长回过神来,连忙说道:“这怎么只见姜公子,肖公子去哪了?”
“他不就在……”
林乐知朝身后望去,这才发现肖煦早就没了身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林乐知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可能是……回去换衣服了吧。”
“肖……公子?”
杨知府眸色一变,开口问道。
纪村长立刻回应道:“对啊,肖公子这些日子,一直陪着姜公子在我们玉龙村查案,这次查案,肖公子也出了很大的力。”
杨知府的看起来有些着急的问道:“不知这肖公子唤何名?”
“回知府大人,这肖公子,姓肖,单名一个春风和煦的煦字。”
不知道是不是林乐知的错觉,在听纪村长说完后,杨翰采的脸上好像松了一口气。
配合着杨知府梳理完整件案子,林乐知回到驿馆的时候已经晌午了,日头爬到了正中间。
林乐知推开了肖煦的房门,却不见其人,就连包裹也不见了。
这来的时候奇奇怪怪,走的时候也不打招呼。
这肖煦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莫非是有意在躲官府的人?
想来腿长在自己身上,肖煦这么大个人了,自然是爱去哪就去哪,他也得赶紧想想自己的去处了。
吃过了午饭,林乐知在村中又待了两天便准备离开。
林乐知换上了来时的衣服,虽然已经破碎不堪,但他拢共就只有两身衣服,好在洗过之后也是一身干净的衣服。
肖煦给自己那件被他清洗干净,好好的收了起来。
林乐知用孙婉儿送给自己的那个梅花簪,在脑后挽了一个小小的发髻,其他的发丝齐整的铺在脑后。
在家里活的邋遢好久没照过镜子了。
对着镜子,林乐知好好的打量了自己一番,镜中的自己跟自己的长相似乎差别不大,但比起自己那张脸精致了不少,还年轻了不少。
怎么算,自己都不亏。
纪村长有意要留林乐知多住几天,被林乐知婉拒了。
不过,刚出了村庄没多久,林乐知就有点后悔了,主要是他身上没钱,也不知道去哪,早知道从纪村长那里拿来的钱,就不全给那姓肖的了。
反正,那个姓肖的看起来也不差钱的样子。
这下好了,不仅没地方睡觉,又身无分文,总不能舔着脸回去吧。
还好,临行时,纪村长还给了自己一点干粮,总不至于饿肚子。
林乐知一路走到了州庆镇,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途经一间客栈,正巧林乐知也走的累了,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了,便随处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结果,刚掏出馒头,还没吃上一口呢,百姓们突然一阵骚动。
“让道让道——!”
百姓们一时推搡,一位身穿破衣看热闹的流民百姓,不小心打掉了林乐知手中的馒头。
林乐知当即先扶了一下快要摔倒的百姓。
眼神对视上后,百姓一脸惊慌忙说道:“对…对不起。”
“不妨事。”
转头看向地上的馒头,林乐知欲哭无泪,但是也不能饿肚子啊,弯下腰把馒头捡了起来,把外层的皮揭去了一些,顺便也好奇是何人这么大排场。
结果刚一抬头,就对上了肖煦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