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呀,人家太想看信了!”看姨妈许秀成笑,还有点异样。春妹恍然醒悟,说:“姨妈,合不是这一路上你都在逗春妹玩呀?!”
“没有那么严重,姨妈想试你的态度倒是真的。”姨妈许秀成笑笑说,春妹说:“姨妈,你这一试,可把人家吓死了知道不?!”
“怎么就吓死你了?这么不经吓,你还有胆子往前走吗?”姨妈许秀成点醒问,春妹结结巴巴说:“这……这……”
“这什么这,先听姨妈给你说下去好不好?!”见外甥女一下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似有羞于启齿的样子。许秀成说:“别怪姨妈不提醒你,姨妈讲的都是真的啦!不要以为有小罗医生的信就万事大吉了,想不想听为什么?”
“想呀,那姨妈你说下去,人家洗耳恭听就是了!”恢复正常了,春妹吃一口饭菜,嚼嚼咽下去这才说。她实在是太饿了,昏迷几天几夜醒来就吃半碗粥。昨天晚上到这时都不动着口,还和熊家母子与郎家母子斗了那么久的嘴皮子,能不饿吗?
不过听说有陌生哥的信,她整个人都来精神起来了。因为有陌生哥的信,她就能知道他的去向了。所以她边吃边听姨妈许秀成说下面的话。
“那你给姨妈听好了,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选了一个男人就是女人一辈子的事,小罗医师那个人是不错。人聪明有上进心,又有一身的本事。可是他的心思不集中在儿女情长上,一门心思就在怎么完成罗家大伯的心愿,开一家诊所与药店上。”
吃一口饭和菜,见外甥女在听,姨妈许秀成又才接下去说:“以目前小罗医师的能力和处境,想开一家诊所加药店那是遥遥无期的。因为他现在家都不能归,四处漂泊吃住都是问题。怎么开诊所和药店,跟了这样的人在一起,能不辛苦吗?”
姨妈许秀成的话一停,春妹便说:“姨妈,不怕,辛苦点人生才意思!”
“先别打断姨妈的话,听姨妈把话说完,你再讲!”外甥女又一次打断自己的话,姨妈许秀成有点不满说。
“好,姨妈你继续说下去,人家听你说就是了!”姨妈的批评,春妹接受了,很快道。原因还是因为有陌生哥的信,她心里高兴。
“那你给姨妈听好了,小罗医师现在家都不能回了。你去跟了他,不得把工作也辞了吗?辞了工作你就成了一个没有收入的人,小罗医师他一个人生活本来就成问题,再加上一个你,不是更成问题吗?吃什么住在哪里?”
“人家不可以不去跟他吗?找到他了可以把他叫回来嘛!我有工资,他又有手有脚怎么就不能生活了?!”春妹不以为然地争辩道。
是无恼,还是准备好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反正春妹她是在编织着爱情的美梦了,要和她的陌生哥生死与共,怎么过都无所谓。
“小罗医师他回得来吗,人家一看见他行医就罚他的款,信不信?更不会批给他,卫生许可证和工商营业执照,在镇上怎么开诊所和药店?不能开诊所和药店小罗医师他怎么回,回来干吗,他会来吗?”
经过姨妈这么一说,春妹这才知道要到镇上开一家诊所和药店,必须要过卫生院和工商所那一关。因为自己拒绝了狗熊,作为卫生院长的贺院长还能批给卫生许可证的申请吗?肯定是不能了。
又因为自己拒绝了黄鼠狼,作为工商所长的曾明英还会批准其申请工商营业执照吗?不言而喻是不会批准了!
想了一下春妹说:“不让行医,也不让开诊所和药店,就不做医师了又怎的。姨妈还不知道吧,他打鱼的技术可一流了,几天就得一个工作人员一个月的工资了!他有收入,我有收入,一定不会过得比别人过得差的!”
“你是晕了头脑,还是记不得先前姨妈说过的话了?小罗医师他活着就是为了吃饱穿暖吗?是这样他就不用出走了,小罗医师一门心思在开诊所和药店上呀?打鱼卖只是他暂时的副业,做个名正言顺的医师才是他的主业。”
“不会不知道卫生许可证要经过谁才能申领,工商营业执照又经过谁才能申领的吧?自己就不想想,不能回来镇上开诊所和药店,小罗医师会听你的话,跟你回来古渡镇吗?!”
姨妈许秀成连着问一席话,让春妹哑言了。她不得不承姨妈说的是对的,她的陌生哥是个事业心极强的人。
很可能就是因为母亲和卫生院以及工商所的人去恩威并用,不能在家行医,更不能到镇上开诊所和药店了,陌生哥这才出走的。
“所以你得想好了,选择小罗医师你们能幸福吗?不幸福你们能长相厢厮守吗?!”姨妈许秀成问,话锋一转接着说:“既然不幸福,更不能长相厮守。还不如不看小罗医师的信了,干脆在熊老师和郎工商中间选一个。”
“省了很多麻烦,熊老师和郎工高虽然不尽于人意,但也不会差到那里去!毕竟两家的条件摆在那里,又不是看不见!”
听姨妈说到这里,春妹又是幡然醒悟。心里说真是反反复复的姨妈,嘴上却问:“姨妈,说来说去,你还是在为你大姑姐和外甥男黄鼠狼做说客的呀?!”
“有这个意思!”姨妈许秀成不可否认地说,春妹道:“可我不爱他们呀!”
“爱能当饭吃吗?知不知道你这种爱很茫目,是个无底洞?!”姨妈许秀成问,很有点恨铁不成纲,既矛盾又无奈的味道。
这就是人性的复杂性,许秀成一方面为大姑姐曾明英做说客,另一方面又厄不下小罗医师给她的托付。所以在镇医院演一出不为强暴的大戏,不惜和大姑姐曾明英“撕破了脸皮”。此时又回到了,劝说外甥女春妹嫁给,外甥男黄鼠狼的媒人上面了。
“我知道,可我不怕!小罗医师的信呢,拿给了我?!”春妹说了,把碗和筷子放下,就伸手向姨妈许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