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把春妹从罗衰仔的身边给隔开出来。
需要隔开春妹和罗衰仔,唯一的办法就是在阳母许秀林的身上做文章。
想在阳母的身上做文章,又必须得到他的二舅娘许秀成从中做说客。
想要二舅娘许秀成从中做说客,又必须得他的母亲曾明英从中给他的二舅娘施加压力。
一环扣一环,缺一不可。所以和狗熊熊志雄分手了,黄鼠狼便骑着单车就直奔镇政府大院来,找他的母亲曾明英想办法了。
黄鼠狼的母亲曾明英和她的老伴郎镇长,今天早上一起去临镇吃了一场双喜酒。此时夫妻俩正由司机,开吉普车送回来到家里。
所谓的双喜酒,即是娶媳妇酒和得孩子的汤饼酒同一天举办。这也是近年来周围乡镇为了抵制,红白喜事越办越麻烦,而有人采取的一种移风易俗办法。
先是在农村兴起,如今波及到圩场镇上了。这样做不但让举办喜酒的家庭省了一次麻烦,而且还让前来吃喜酒的亲戚朋友也省去一次麻烦。
至少举办喜酒的家庭可以少请人洗一次碗筷,捡一次桌子板凳。而来吃酒的亲戚朋友,又少要上了一次份子钱。
你好他好大家都好又少了麻烦的幸事,何乐而不为呢?所以一经有人走先兴起,马上就有人响应了。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很快发展成为古渡镇周边红喜的主流习俗了。
做双喜酒是郎镇长的一个老战友,一样的南下干部,一样是独生儿子。老战友的独生儿子娶媳妇生孙子,人家得做爷爷奶奶了,曾明英和她老公郎镇长能不有所感触吗?
当然有感触了,那种感触不仅有,而且还很深呢!所以在回来的路上,郎镇长和曾明英夫妻俩,有感而发说个没完没了呢!
就是回到家了,郎镇长和曾明英还在说酒席上的林林总总琐事呢!
“明英,该叫儿子娶媳妇了!”回到家里坐下,郎镇长便对媳妇说了:“老鲁这次办的酒席可闹热了,我都有点嫉妒了!再不让儿子娶媳妇,办上一场盛大的喜宴就闹笑话了。媳妇,老鲁话里话外的意思,你不会听不出来吧?”
“怎么听不出来,是应该叫儿子娶个媳妇做一场喜酒了。不然的话真的无脸在人前说,也无脸再去吃人家的双喜酒了!”曾明英深有同感说,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看见同她一般的都有儿媳抱上大胖孙子了,自己的儿子也老大不小了,仍然还光着,不有感觉,不长叹那才是怪事呢!
曾明英长叹后还责怪丈夫说:“就怪你,早上人家讲叫儿子一起跟着一起去吃喜酒的,你说不用了。任由他在外面野,我们难得过一次二人世界,这下着急了吧?”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正是郎镇长和曾所长,为老战友老鲁夫妻做爷爷奶奶而有感觉,又互相责怪的时候。儿子黄鼠狼推门进来报告了。
“这一天都跑哪去了,这时才回来?”曾明英本想用个“野”字的,一想她把“野”字给省略去了。
“没有去哪,上了半天班,下午没事和他们去看了一场电影。最新武打功夫片,很好看的!”黄鼠狼卖乖说。
其实黄鼠狼一整天都没去上班,事情都由另外两个同事代劳了。他一整天都奔走于各村打牌搓麻将的场所中,自然是不敢把去疏散赌徒的事给讲出来了。
“过来坐下,妈问你!”待儿子黄鼠狼乖乖坐过来后,曾明英便问了:“儿子,你和那个阳老师发展到哪个程度了?”
“妈,儿子正想和你说这事呢!”望一眼坐在一侧,身躯肥大得挤满了一张木制窝椅的爸爸郎镇长。黄鼠狼接着说:“人家和阳老师的事怕是难了,没希望了!”
“怎么就难了,没希望了?”听儿子说难了没希望了,曾明英忙着问:“怎么,我们这样的家庭,她(春妹)还不乐意了?”
“不是,一开始她是乐意的。不是罗衰仔岔出来搅屎了吗?搞得现在阳老师都不理儿子,见儿子有几远就跑几远了!”黄鼠狼带着哭腔说,还伤心伤情地搓搓眼角。
曾明英就是十里村的女子,自然是认识罗衰仔梦雄的了。
“因为罗衰仔搅屎,阳老师才不理你?”曾明英不相信问,儿子黄鼠狼点点头。她转向男人郎镇长道:“老郎,那个地主崽都欺负到我们儿子头上了,你讲怎么办?”
“别老是地主崽,地主崽的叫了。现在已经给四分子脱帽子了,讲话得注意点分寸!”郎镇长纠正妻子的话说,他想说不要当着儿子的面前乱讲话。可是郎镇长没有那样说。
郎镇长是十里村的女婿,自然是知道罗衰仔梦雄的了。罗家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医生,十里村又只有一户罗姓人。
他郎镇长都不知道都不认识,那还是一镇之长吗?所以郎镇长批评妻子说:“还能怎么办,恋爱自由,婚姻自主。我们也不能横加干涉嘛,对不对?”
“什么话,这样讲我们的儿子就不用娶媳妇了?!”曾明英拔高声音问,一贯趾高气扬的她声音大得都震屋宇了。
要不是他们的住房是新建的楼房,如果仍然还是老式的瓦房,很可能就会震掉瓦,留下个不小的窟窿眼了。
“什么话,没有阳老师,不是还有别的老师吗?镇上姑娘多的是,这个不愿意不可以选那个嘛!”郎镇长说,估计他是没见过阳春妹。要是见过阳春妹那倾镇倾乡的貌,怕是不会说上面的话了。
“镇上的姑娘哪不多,可阳老师只有一个!”黄鼠狼嚷嚷说:“爸,你是没见过人家阳老师,见到保险你迈不动步才算!”
“迈不动步,难不成比天仙还漂亮?”郎镇长不以为然说:“你妈当年可漂亮了,爸爸还走来走去呢!”
“去,去,不懂走你的!”男人的话一停,曾明英立马喷了。
别看郎镇长是一镇之长五大三粗的,可是在妻子面就是个长镇,被妻子一喷立马说:“那就走,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