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煮好了,梦雄和春妹便席地坐在草坪上吃起饭来了。在火光的照耀下,两人脸对脸坐着吃起饭来简单也是幸福的。
他们的中间放着一个很小的菜锅,锅里也只煮有些猪肉加上一点小菜和葱姜蒜。
饭餐简单得连席都算不上,但是两人却吃得很清甜。仿佛是在吃着天下最美的佳肴似的,别有一番情趣和风味。
不身临其境是体会不到的,这就是平常人的野外生活,艰苦而简单。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有爱在简单也是幸福!
“哥,这河水煮出的东西,实在是太香太甜美了!”春妹话唠般赞美说,这样的野炊对于她来说不只是第一次,就连恋爱也是第一次。
在这之前她还没有与任何男子谈过恋爱,更体会不到野外生活的简单与快意。
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走上教师岗位上。都有高大帅的男子排队追求她,可是她一个都看不上。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他却在灯火栏栅处。
如今和她亲爱的陌生哥,形影不离在一起。日夜同吃同做,能不心花怒放吗?
爱在心中,简单也幸福!
“还话唠,等下菜都没有了!”梦雄说,有一个漂亮的姑娘陪着,他也是心花怒放得忘乎所以了。
之前他还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劝说她别去市里卖鱼。
此时他则在心里对自己说,让那个柴火大队食堂见鬼去吧!
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不有柴火大队食堂买鱼,不是还有草火大队食堂吗?市里大着呢,可不是古渡小镇,由黄鼠狼说了算。
“哥,就不能给人家留一点吗?”锅头里的菜确实是太少了点,夹又夹不行陌生哥,春妹不由嚷嚷道。
“好,给你留着!”梦雄岔开筷子伸进小铁锅里,就那么一夹,菜都在他的筷子上了,锅头里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菜和汤了。
“放下,放下!”看见只剩少量的菜和汤,春妹大声嚷嚷道。
她这么一嚷,黎明前的黑暗都被她给嚷得石破惊天了!
他不放下,她就伸筷子来抢了。
她伸筷子来抢,他站起来端碗就跑走。
她得他就追,边追还边喊:“我看你往哪里跑,我看你往哪里跑?!”
于是两个爱人便沿着河边,在不大的草坪上跑起圈圈来。
这也是一种幸福,弄里的牛吃弄里的草,弄的哥娶弄里的嫂。什么门当户对,什么地位不对等,通通见鬼去吧!
“哦,我得你了嘛?”她终于追得他了,因为他故意绊了一下坐到地上了。
闷头鸡啄白米,高!尽情地撩吧,未来属于你们的!
“还跑不跑?还跑不跑?”她喘着粗气抓起他问,他深呼吸求侥说:“不跑了,不跑了,跑不动了!”
“那把菜给人家?”他不给,她就岔筷子进他碗里夹。
两人虽然很幼稚,但代表他们的心。农村哥与农村妹的恋爱没有阳春白雪,就这么下里巴人。
等他们吃完这餐特殊又有纪念意义的早餐,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了。
“妹你洗碗筷和锅头,哥去收网摘鱼了!”看着东方露出鱼肚白,梦雄说。
“为什么是人家洗碗筷和洗锅头?”看一眼微羲的曙光,春妹问。
“妹不会收网和摘鱼嘛!”
“哥不可以教妹吗?哥,教不教?”春妹伸手就来挠痒痒了。
“别挠了,别挠了。哥教,哥教!”被挠得又痒又酥,梦雄不由得举手投降道。
于是两个人把碗筷和锅头洗了,藏于草丛中又才撑着竹排进河塘中收网摘鱼。
宁静的晨羲中,但见河水悠悠,竹排悠悠。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蹲在竹排上,一个收网上来,一个摘鱼放桶里养。
“哥,摘得鱼了拿去市里卖了吧?”把所有的鱼摘完了,春妹问。
“这点鱼还不够,还得下一次网才行!”边抻网,梦雄边说。
“那怎么不下网了?”看见陌生哥拿竹竿撑竹排往上走,春妹不解地问。
“《地道战》里,有句台词还记得不?”
生产队时期,《地道战》,《地雷战》,《南争北战》。可是家喻户晓,一旦电影队下乡放电影,非放三战之一中的一个电影不可。
“《地道战》台词可多了,哥问的是哪一句台词嘛?”
“就是那个民兵队长说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呀!这下网打鱼也是一样的,不能老在一个地方放网!”说着梦雄便撑着竹排,带着他的爱到上面一个河塘里放网了。
把网放在河塘里,梦雄又撑着竹排带着他的爱,就近扰岸等着鱼儿自投罗网。
日出东方,霞光万丈。河流,田园,村庄和村庄后面的山岭,以及竹排上的一对恋人尽沐浴在阳光中。
又是一个热炎的秋旱天气到来了,河面上蜻蜓飞,小鸟掠。抗旱的人们结队走出村庄了,抽水机突突响了。看水的人们,这有几个,那有几个。
上了岸梦雄和春妹坐在一株水柳树下,一个面向东,一个面向西靠在树干上。
柳枝在晨风的吹拂下。一会儿把阳光给遮住了,一会儿又让阳光照射在他们的身上。
“哥,什么时候去市里卖鱼呀?”看着水面上蜻蜓飞,小鸟时不时掠过水面,春妹问。
“中午!”看着东边的村子和村后的山岭,梦雄说。经春妹这么一提,他又想着如何劝她别跟着去市里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只听春妹问:“那下午赶不回来,会宁表姐来复诊找不到哥怎么办?”
“要不,妹留下,等会宁表姐?!”抓住话尾,梦雄说。
“那不行,今天人家一定得去市里。”
“那就只能让会宁表姐等了啰!”
“这也不行,不可以早点收网去市里吗?”
“早也赶不回来的,怎么也得太阳快下山了才能到家。更何况收网太早了没有鱼,等于没下着网。”
“没鱼就没鱼,刚刚收网鱼都快满桶了!起来嘛,争取早点!”春妹说返身向东坐过来,得她的陌生哥又是一阵挠痒痒。
“别挠了,别挠了。等一个钟头,再收网!”又痒又酥,梦雄抵不住,不得不再一次放弃劝说他的爱别跟着去市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