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雄从礼拜一那天起,从此天天去下网打鱼了,打得鱼了背起出来大公路,搭车就去市里卖。
在市里把鱼虾卖给赵自荣几个合伙承包的柴火大队食堂,接着搭下午车回来休息。
而春妹呢,自从礼拜天那夜回到学校以后,天天在课堂上教书育人。
白天上课的时候还好一点,一到夜晚放学她就觉得自己在煎熬了。
一方面想着陌生哥,另一方面受到狗熊和黄鼠狼的轮番干扰。
想人是一种煎熬,受人干扰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因为一到下午放学了,不是狗熊熊志雄来叫她去吃饭,然后去歌舞厅跳舞。就是黄鼠狼来叫她去吃饭,然后去看电影。
春妹推又不能推,去了又如坐针毡。最要命的是,一旦她拒绝不去的话。熊志雄或者黄鼠狼,便回家去讲给他们的母亲贺校长或者曾所长听。
他们的母亲又一次找到姨妈许秀成或者卢校长夫人覃秀姣,给其施加压力。姨妈许秀成或者卢校长夫人覃秀姣就又来做说客了。
春妹还不答应跟着的话,许秀成和覃秀姣就把她的母亲许秀林给抬出来。
母亲许秀林的脾气秉性春妹再熟悉不过了,老人家一旦来了。那还不得把她给骂个狗血淋头,或者寻死觅活相逼?
每到姨妈许秀成或者卢校长夫人覃秀姣来做说客了,春妹只得无条件地跟了去。
除非她想做个忤逆不孝女,否则就得乖乖就范跟着走!没有第二种选择,你讲煎不煎熬?!
可怜的姑娘呀,你怎么就摊上这么种人和事呢?!
好几次春妹都想横下心来去陌生哥那了,一来夜晚放学时间没有几长去了难回来。
二来没有一天放夜学了,狗熊或者黄鼠狼不来别着。春妹还怎么去陌生哥那里?!
本来狗熊和黄鼠狼就给陌生哥制造不少麻烦了,她再一去陌生哥那里。一旦让狗熊和黄鼠狼知道了,不是得给陌生哥制造更多的麻烦吗?!
另外还有她和陌生哥之间的,那层窗户纸都还没有捅破呢,去了算什么又怎么开口说话?!
真是打头痛,打屁股也痛。煎熬,煎熬,真正的煎熬呐!
一时之间春妹觉得自己,就如同跌进了一个猎人挖在大路中间的陷阱了。
她纵有天大的本事,一时之间也没法跳出如此高深莫测的陷阱。
除非她破釜沉舟要做一个忤逆不孝女,否则只能乖乖就范于狗熊和黄鼠狼的摆布。
你讲春妹一时之间能烦透了吗?她都有点后悔那夜陌生哥送她回来的路上,他不把那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给捅破,她就应该把那层薄薄的窗户纸给捅破了!
如此一来她自己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陌生哥那了吗?!
好不容易熬到礼拜六这天放中午学,知道放学后自己再还不去陌生哥那里。等一会儿狗熊或者黄鼠狼就来撵她去他们那里了,所以矛盾纠结了一个礼拜的春妹。说什么也要去陌生哥那里了。
什么女人的矜持,什么藤攀树,树攀藤,女人不能倒贴?通通让它见鬼去吧!本姑娘什么也不管了,这就去把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打定主意了,礼拜六一放中午学。春妹便回宿舍推出单车,跨上去就骑着出学校了。
码头上已经没有洗衣服的妇女了,河中间倒是有船来和竹排往。
河岸两边的公路上,现代化的大桥上也是人来车往,熙熙攘攘的。
西行的太阳照在河水里,两边的公路显得那么和旭阳光。春妹一下也阳光了,她出来到南北大公路上,单车一拐便骑着向北去了。
“阳老师,去哪?”春妹才在现代化大桥头拐往北去,就有一个男子从大桥上骑单车奔来叫她了。
“回家!”看是狗熊熊志雄,春妹说。
“回家,阳老师是不是搞反了。你家在西边,怎么往北走了?!”狗熊嘻皮笑脸问,样子很是得意。
“你管得着吗?!”春妹没好气说,她怕贺校长和覃秀姣联盟,可不怕狗熊熊志雄。
“阳老师,生什么气?”狗熊就是狗熊,一看春妹扬眉毛瞪眼睛。他就慌了,连忙说:“别生气,你想去哪我是管不着!但是……”
“但是什么?”狗熊不但说着但是,还踩单拦在前面,春妹不得不两脚撑在地上问道。
“阳老师想听,那我就讲给你听!”小聪明成功了,熊志雄有点如沐春风。说:“镇中心校准备晚上在小礼堂举行一次歌舞晚会,贺校长的意思是所有在校老师都得参加!”
“……”瞧你个狗熊的都把母亲贺校长给抬出来了,春妹在心里说。
人往往就是那么古怪,对于看得顺眼的人怎么看怎么好!即许被拒绝了,挡之于门外,他或她还是喜欢!
对于看不顺眼的人,不管对方怎么献殷勤,多么诚心,他或她都讨厌得有点不行。
“我有事请假,不去了!”本来春妹是想说别把你娘抬出来,我不吃这一套,好狗不挡道。临时她改成了:“给我让开,别挡路!”
趁着狗熊愣神之际,春妹一踩单车便飞着向北去了。
“阳老师,你这时去哪里?”正是春妹飞车向北去的时候,迎面又有一个男子问了。
“……”看着是黄鼠狼,春妹真是很无语,心里说才去一个卖姜的,又来一个卖辣椒的。可是口上却说:“去哪,要你管吗?!”
“……”春妹从来没有这么恶过人,尽管黄鼠狼平时痞里痞气的,也有无数对付女人的办法。但突然之间看到春妹横眉恶语的,还真的哑口无言以对愣在那里了。
趁着黄鼠狼愣神之际,春妹猛一踩单车岔一边走了。
黄鼠狼可不是狗熊,他很快回过神了,调转单车得春妹就追。
“别跟我!”回头见黄鼠狼追来,春妹回头说。并警告道:“听见不成,再跟我,我就投河里了?!”
痞子其实都是外强中干的,特别又是像黄鼠狼这种纨绔子弟似的痞子。表面上不怕死充老大,内心可怕死了。
要是春妹真的投河死了,他跑得脱吗?所以当春妹以投河相逼,黄鼠狼再不敢跟后追了。
就这样春妹得以骑单车去,她的陌生哥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