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毅......”
口里念出这个名字，皇后也觉得生涩、陌生。
“你母妃可还好？”
皇后这么问，是因为端贵妃不拘小节。
先前案例，每日去给皇后请安，端贵妃尚武，说话快言快语，没个遮拦......
无意中，将皇后的心脏戳成了筛子。
皇后不耐，便免了她每日请安之礼，端贵妃便果真也没再来了。
二皇子听见这个称谓，先是一愣，转而想到......
原来，母妃院中情况，皇后娘娘不曾找人打听......
虽然也可能只是做做样子，但以二皇子对皇后的了解，其实她在很多方面，与母妃有些相似。
都不愿遮掩，自己的真实感受。
母妃是懒得想那么多，有强大得的母家作为底气。
皇后娘娘是地位使然，不需要，也不屑于。
二皇子便将母妃整日习剑，闲来无聊，叫宫里的小宫女们练剑......
将宫里的池子挖了，种了莲藕、养鱼，将花圃挖了种菜的情况，一五一十回答。
皇后愣了半天，首先没想着宫女习武逾矩，倒是想着......
堂堂端贵妃，竟然在皇宫内，过着农妇一般的生活，该有多逍遥自在？
“那她跳水施......等重活，都是自己来，还是让太监、宫女们插手？”
皇后起了兴致，声音也轻快几分。
二皇子微笑，有礼作答，“一般情况，自己来。若是喝醉了......
就由其他人代劳。”
喝醉？
只是将段贵妃的老底，全掀了。
太子微微侧目，静静看了二皇子半天。
对于这个弟弟，他有一定了解，因为面色冷硬，以为是块硬石头......
没想到，也有这样健谈、温和的一面。
从前，二皇子看见自己，不赶着上前，不过分亲近，他正落得清静，懒得应付，虚与委蛇。
此刻，听他讲起自己练武，又讲起端贵妃养鱼、种菜，忽然觉得......
这是对有趣的母子。
皇后失笑，似乎在回忆，“是了，你母妃，是好这一口！”
对于违反宫规，饮酒享乐......
轻易破坏宫内规划，没有向皇后报备......
等等情况，皇后一句也没提。
似乎，从面色上看，不觉得这算什么事，反而，觉得有趣。
二皇子申请坦荡，向皇后躬身行礼，“多谢皇后娘娘的关照，母妃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努力找到自由。
皇后哑然，忽而笑了。
她哪里是放纵，不过是......
不在意罢了。
但这孩子如此懂得感恩，其从他前面谈论学业和武术，谈起端贵妃种种......
看得出，的确是个坦率、赤诚的好孩子。
联想到他原本的结局，皇后眼中，莫名多了一点疼惜。
等有一天太子登基，身为弟弟和臣子的他，应该也会这样爱惜新帝的性命吧......
从前自己活在痛苦中，看不到别人的处境，连太子都顾及不上，哪还有心思顾及别人？
幸好，因为宝珠，她知道，那些人值得疼惜、保护，自己被期待着，可以尝试着去，母仪天下......
这厢问话刚问完，君宝珠那边的瓜刚吃完。
心声抑制不住，一直往外冒。
【蛤？哦（二声） ？看不出来嘛！原来二哥，是这样的！】
这戏精一般的语气，抑扬顿挫，令太子不禁弯了唇角。
佯装不知，太子正襟端坐。
帝后二人已经习惯，未免其他人看出端倪，都装作面色无异，等待君宝珠接下来的想法。
只有二皇子君宗毅，内心震惊，明明已经确认，听到的声音来自小公主......
但才刚生下的孩子，已经学会说话，还词汇量这么大，实在让他一时难以消化。
等等，她说什么？说的是他？
如何知道他的情况的？
该不会说出什么炸裂的事吧？！
还没有满月，已经这么能耐，能洞悉他曾经发生的一切，其实心里已经不惊奇了。
殿中四人，其他三人，隐隐期待，只有二皇子一人，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