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的人在查别的案子的时候，搞到了贪腐案的证据？”
燕京，一间办公室里，一位60多岁的老人，正在透过厚厚的镜片看着蔡铭。
蔡铭语气平静:“没错，他们在监控向境外转账的情况，无意之间发现了有30万的不明原因的转账，就盯了一下。没想到当地的公安机关也在查这件事，还有一名办案民警死了，可能也和这件事有关，这些证据就是我们的人想办法和公安机关那边得到的。”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老者有点疑惑。
“我们这位同事身份有些特殊……”蔡铭说道，“他是当地公安机关的刑侦顾问，还是报社的记者，同时还是燕京一家集团公司的董事长。”
说完这句话，俩人都愣住了，蔡铭之前没注意，陈默这身份的确是有点复杂啊。老者则是暗道，会有这样的人？这三种身份好像完全不搭界啊。
“还是……”蔡铭忽然想起来陈默还有其他身份。
“还是什么？”老者疑惑地问道。
“还是词作家，听说还写剧本，今年要拍成电视剧……”蔡铭说道。
“这……”老者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们安全部门的同事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蔡铭尴尬一笑:“这不是更便于隐藏侦查员的身份嘛。”
“好了，闲话不多说了，材料我看了，指向性很明确，我中午开会时会提这件事。”老者冷哼了一声，“以为是边境地区，离燕京远，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如果这件事确有其事，查到谁收拾谁，绝不姑息。你先回去吧，等我消息。”
“好的首长。”蔡铭转身要走。
“到时候如果成立调查组，你让你们那位多才多艺的同事配合一下，毕竟在当地熟悉情况，资料又是他提供的。”老者又补充了一句。
“好的首长。”蔡铭回答道，随后缓缓退出了办公室。
第二天一大早，陈默就被米莉吵醒了，迷迷糊糊接过她手里的卫星电话，电话那头，正是蔡铭。
“陈默，上边决定派调查组过去，我们的人也会去一个，作为你和调查组对接的中间人。”
“这么快？”陈默有点惊讶于蔡铭的办事效率。
“上面似乎早就对你们那的官场不满意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到时候配合他们一下，把知道的情况都告诉调查组的人，如果他们需要什么支持，你也多帮帮忙。”蔡铭说道。
“没问题。”陈默一口答应。
……
调查组来的很快，三天后的下午，一行人就下了飞机，直奔陈默家里而来。
“呦？这不是沈老哥吗？”一开门，陈默立刻认出来，作为对接人来新城的正是上次在燕京见过一面的沈云龙。
“哈哈哈，小默，又见面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调查组的廖组长。”
一个短发的中年男人，外套里穿着一身中山装，看起来十分干练。他的身后，站着大约七八个人。
“你好，廖杰。”中年人伸出手。
“你好廖组长，陈默。”
两人握了握手，陈默招呼一行人进屋，米莉给众人倒水。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廖杰开门见山:“陈默同志，情况我们已经基本了解了，材料也都看过了，我们对当地的情况不了解，你这边有没有什么要提醒我的？”
“有，”陈默说道，“不过不着急，今天已经快黑天了，你们也没法办公，先吃过晚饭，在我家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进行调查也不迟。”
廖杰看了一眼手表，点点头说道:“那就叨扰了。”
“别客气，咱们都归政务院管理，都是一家人，我这就下厨去，你们稍等。”陈默笑着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廖杰暗道，这小子还真能套近乎，哪个部门不是归政务院管理？
不过，客随主便，他也没有多想。
很快，一桌子菜就被陈默摆了上来，十多个人围坐在一起。
陈默站起身，走到厨房里搬来一个大纸箱。
“各位舟车劳顿辛苦了，既然到我家了，就要吃好喝好，这也是我们东北人的习俗，客人来家里了不吃好喝好是不行的，来，米莉，帮我给女同志倒酒，我负责男同志。”陈默笑着从纸箱里掏出酒瓶，递给米莉，自己也打开一瓶轮番倒酒。
廖杰看了一眼陈默手里的毛台，又看了一眼陈默，没有做声。
见组长没有说什么，众人也都放开了手脚，该吃吃该喝喝，一时间气氛还挺热烈。
“第一次见面，我们东北人好客，必须安排好，预祝各位此行顺利完成任务。”陈默站起身，大声说道，随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紧接着，只见陈默蝴蝶穿花一般，走到每个人面前挨个敬酒，聊天。
“兄弟老家哪里的？从事反贪多少年了？”
“这位大哥一看就是老侦查员了，当过兵吧？”
“姐姐这口音不像是燕京本地的啊？豫省人？”
……
一个小时下来，廖杰已经趴在了酒桌上，好像睡着了。
其他人也喝的有点多，陈默见差不多了，就和米莉把众人安排到卧室里，他则带着米莉准备离开。
两个人到了地下车库，陈默却没有上车，身体转向楼梯口的方向，站在原地似乎在等什么。
“你怎么了？”米莉话音刚落，就听见楼梯那边传来了脚步声。
“陈老弟，能和我解释一下吗？”黑暗中，走出来的人正是廖杰。
“为什么灌我的人喝酒，还套了不少话出来？”廖杰眯着眼睛看向陈默。
“哈哈哈，廖组长，我在等你呢，你果然没让我失望。”陈默笑道。
“哦？等我？你知道我要来找你？”廖杰有点意外。
“廖组长，你才喝了两杯半白酒，不到三两，如果你酒量差成这样，根本就不会喝一口，你敢喝，说明你还是有些酒量的，所以不该趴在桌子上装醉的。”陈默笑着说道。
“……”廖杰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至于你的人，说实话在吃饭之前我有点信不过，所以试探一下而已，结果还不错，基本上没有和本地有关联的，家里的情况也都比较正常。”陈默说道。
“你是在试探我的人？廖杰问道。“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