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点着急，闫红不敢耽搁。
大年初五，闫红带着一盒茶叶就去了直属领导家里拜年，一直待了三个多小时才离开。
“红姨。”闫红的电话刚打过来，就被陈默接了起来。
“小默，五天后，下午两点钟，你来一趟部里，电话里说话不方便。”闫红说道。
“五天后？”陈默有些疑惑，随即想到可能是春节放假的事。“好的！”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陈默点起一支烟，眉头紧锁，思索着整件事情到底有多大的可能性。
陈援朝走进客厅，见儿子的表情，原本想训几句的话又咽了回去。
“儿子，今天跟我去趟你章爷爷家拜年。”陈援朝说道，“年前就说好了的，你章爷爷也想见见你。”
陈默思索片刻，点点头说道:“好，我去开车，咱们先去买点礼物。”
“小月，你在家看家，我们下午就回来。”陈默嘱咐了一句。
……
燕京莲花潭附近，一座闹四合院外，陈默仔细地打量着这里的环境。闹中取静，古香古色，不仅地段极佳，而且翻新过的房子看上去就舒服得很，符合东方人的审美。
陈默暗道:自己如果以后来燕京，是不是也该买一套四合院住一住？
“援朝哥，过年好。”院门口，两个男人迎了出来，热情地接过陈援朝手上的糕点和茶叶。
“这就是小默吧？都长这么大了？”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上下打量着陈默，眼睛里全是赞赏。
“这是你自强叔叔，”陈援朝指了指戴眼镜的男人介绍道。
“这是你自立叔叔。”陈援朝又指了指另外一个年龄更大一点的男人说道。
“两位叔叔过年好。”陈默笑着说道。
“好好好，真是一表人才。”章自立夸赞了一句，“援朝哥，赶紧进屋吧，我爸这几天恨不得天天念叨你，走，小默，进屋。”
正屋里，章老爷子站在窗前，看着院外走进来的陈默，就是一愣，眼眶渐渐红了。
“爸，你怎么了？”章自强一进屋就发现老爸有点不对劲。
“没事，没事……”章震揉了揉眼睛，摆摆手，“援朝，你来了？”
“章叔，过年好。小默，这是你章爷爷。”陈援朝介绍说。
“章爷爷过年好。”陈默老老实实地鞠了一躬。
“好好好！”章震走上前，抬起手拍了拍陈默的肩膀，眼眶又红了。
“爸，你怎么了？”章自立问道。
“唉，你们哥俩不知道，小默这样子，跟我那老哥哥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我一看到他，就想起我和陈林大哥刚入伍那时候了……
章震稳了稳情绪，说道:“人老了就总是容易感怀过去，来来来，快坐吧。”可是脸上那股悲伤的情绪始终没散。
招呼着陈援朝父子坐下，章自强又泡了几杯茉莉花茶端了上来。
陈默看了一眼章老爷子红着的眼眶，开了一句玩笑:“章爷爷，我看过我爷爷年轻时的照片，和我爸一点都不像，您说，我爸他是不是被我爷爷捡回来的啊？”
“哈哈哈哈！”听到这句话，章老爷子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
一旁的章自立和章自强悄悄对视了一眼，心道这个大侄子不简单啊，毫不怯场不说，还一句话就把老爷子逗笑了。
“胡说，”章老爷子笑着说道，“你爸长相随你奶奶，你二叔长相随你爷爷，不过要说像，还是你和你爷爷最像！”
提起弟弟陈卫国，陈援朝心中一动，几次想开口询问些什么，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这点表情都困在了章震眼中，老爷子摆摆手，朝向陈默说道:“今天你二婶掌勺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今天咱爷孙俩好好喝一杯。”
“章爷爷，我是开车来的。”陈默说道？
“回去让你爸开，他酒量不行，上次我都没尽兴，小默，你长相随你爷爷，酒量也应该随你爷爷了吧，千万别像你爸似的，两杯酒就躺下了。”章震笑着说道。
“好，我陪您喝，肯定陪好。”陈默说道。
……
章自强的妻子，一手鲁菜做得色香味俱全，最是适合下酒。
和两个婶子拜过年后，她们就去了后屋。
“来，援朝，小默，先吃点菜。”章震招呼着。
章自强要起身倒酒，陈默赶快站起来抢过了酒瓶子:“我来我来，我是小辈，应该我倒酒。”
陈援朝回去要开车，陈默给章爷爷父子三个都倒满酒，又给自己倒满了酒。
“来，小默，先陪我喝一杯。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一次，没想到一晃就是20年了，岁月不饶人啊……”
推杯换盏之间，章老爷子详细地问了陈默工作，生活上的事情，陈默也没隐瞒，把自己公司的情况简单说了说。
看得出来，章爷爷是真心实意地关心自己的。
“自立，自强，小默的传媒公司，报社，和你们都有关联，你们俩该帮忙的时候一定得帮忙，不能含糊。”章震说道。
“爸，放心吧，您不说我也惦记着呢。”章自立说道，“小默，我在文化部工作，有什么事涉及到我这边的，随时来找我。你二叔他在日报社当副社长，你媒体方面的事儿，找他就行。”
“谢谢两位叔叔，那以后就有劳两位叔叔多多照顾了，我敬您，敬二叔一杯……”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眼看着宴席已然接近尾声，章家老爷子和陈默都是海量，只是脸色微红。
陈援朝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开口说道:“章叔，上次您说，卫国他……”
章震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自立自强，你们俩先去后面切点水果来，我和援朝说点事。”
等到两个人儿子出了房间，章震又看了一眼陈默，这才缓缓说道:“援朝，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上次你来过以后，我托老关系打听了一下。”
章震盯着陈援朝说道:“我只能告诉你几点，第一:卫国还活着，第二:他走的是正道！其他的我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能说。”
听到这句话，陈默忽然眼前一亮。
“这……为什么不能……”陈援朝还想再问几句，一旁的陈默按住了老爸的手，说道:“章爷爷说不能说，那就是不能说，爸，您就别问了，您放心，二叔他既然还活着，自会有相见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