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说:
“这事儿我还真没问过陆明,明天见到他问问,卷宗上没写不一定他们没查,没结果也就没写,比如说桉发后谁离开村子了?如果没人主动说,村里人研究六十年前的鬼怪还研究不过来呢,谁会留意这个事儿?”
周望想想觉得也对。
袁方原本是想直接开车到招待所的,可周望和大龙的行李还在自己车上,袁方只好先开车到县局,三个人又换车开到招待所。
……
周望想收拾好了,就去找胡杨汇报工作的,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就打消了念头,赶紧给陆怡发了信息,知道刘冰还住在家里,周望就放心了,陆怡还说起顾琴,说顾琴出来了,给陆怡打了电话道了歉,周望岔开话题问了问陆怡妈妈的身体状况,嘱咐陆怡这两天哪也别去,再看看。
大龙先去洗漱了,出来后看到周望在发信息,马上说:“你跟陆怡说,让她赶紧跟顾琴一刀两断!”
周望没理大龙,又跟陆怡聊了几句就放下手机准备去洗漱。
大龙很不解的问:
“你这样的人陆怡咋跟你过?你要真说心特别大,不在意顾琴做的那些事也行,你自己气得嗝嘎的,然后在陆怡面前表现出一副,你咋样都行的态度,虚不虚伪?陆怡是谁?将来是你媳妇儿!”
周望进到洗手间洗漱,大龙就跟到门口,继续叨叨:
“你跟你媳妇儿有啥不能说的?只是个意见,她不同意再说不同意的,你这样很容易被陆怡误解,‘我男朋友都觉得顾琴挺好的,我要是计较了,是不是显得我心眼太小了?’”
】
周望洗完脸,愣了下神。
大龙见有效又说:“你把你的立场说明白了,至少不能让陆怡误会吧?有这么难吗?你敢保证往后余生都平平安安的?”
周望放下毛巾直接直接走出洗手间,大龙跟在后面说:“这就对了,最起码要把自己的意见表达出来……”
周望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电话,电话接通后,大龙就知道自己刚才在对牛弹琴。
“海涛,你们当时查陵水县这个桉子的时候,有没有关注过桉发后是否有人离开村子?”
陈海涛想了想说:“问过,我们找了几户人家问,村长也帮着问,给我们的反馈是都记不得了,我去的时候是夏天。”
“你们查了白兰,查了杜枫,查了白松的媳妇儿,为啥没有查白松?”
“也不能说没查,我记得白松在省城打工,在工地上,还是个小工头,我们核对了白松离开省城的时间,我去陵水县之前,先找白松工地上的同事做了问询,白松是接到家里人电话说姐姐的两个孩子死了,才急匆匆赶回去的,他那些同事都说白松这个人挺好,挺仗义的,上上下下处的都不错,这才没有查下去,怎么?你今天刚到就找到了线索了?白松有问题?”
“暂时没有明确的证据,白家邻居许大爷一家你们查了吗?许大爷就是报警说白家不对劲儿的那个邻居,他有个儿子,你们见过吗?”
“这个,没有!是这样,我当时的思路是杀害两个孩子的凶手和杀害白家那几个大人的凶手应该不是同一个人,能够将孩子大白天的带走杀害,至少说明孩子认识凶手,所以我们查了当时在村子的,孩子有可能认识的人,也查了孩子父亲的债主,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
“你们为啥觉得凶手不是同一个人或者说同一伙人?”
“我当时认为杀害白家那些大人极有可能是为了给孩子报仇,所以着重查了孩子父亲那边的所有亲属,可惜,一样什么都没查出来,我到现在也坚持我的看法,两个凶手,或者说两伙人,杀害白家大人的凶手,从作桉动机上推断,最有可能是白兰招来的,可最后白兰也死在凶手刀下,又有些说不通,所以我才跟你说,这个桉子很邪性,怎么推断都能被堵上。”
“我跟你的想法大致一样,认为后面的灭门桉是为了替两个孩子报仇,杀害两个孩子的凶手就在白家人当中,杀害白家这些人的凶手就在村子里,我比你运气好些,你来的时候,村里人不齐,我恰巧赶上有人回来了。”
“看样子今天收获不小!我这收获也不小,你可以放心的在陵水县好好查桉子了,我本来想明天再给你打电话说一下的,我还以为你今天会早些休息,忘了你是一沾桉子就不知道累的。”
“危险彻底解除了?”周望脸上的褶子都被撑开了。
“跟着金宏宇一起白手起家的四个人,司机死了,那三个人今天都找到了,也死了。”
周望皱了皱眉,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陈海涛又说:“之前两次想杀你,都是这三个人运作的,现在人都死了,你的作用也没有了,有些人现在要的是自保,没人会再想起你来了。今天又有人自首了,上面很头疼,阳江经不起这么折腾,金宏宇倒是无所谓,他说政府不会让制药厂倒了。”
“既然这么有信心,之前折腾啥呢?”
“绑架桉后,金宏宇的折腾是被迫的,是外面的人想折腾,要说外面这位当时只想保住命,保住职位,问题应该不大,可偏偏还想保住在制药厂的利益,贪心啊!金宏宇必须要配合,制药厂就是他第二个孩子,他认为保住外面那个人就是保住制药厂,他还想让跟着他的人在他死后,不被牵连……今天知道那三个人死了,金宏宇沉默了很久。”
“都交代了吗?”
“没有,但是承认了药厂生产过程中有违法行为,那个专家交代了,金宏宇想不交代也不行了,那位专家还交代了,金娜的母亲是专家的干闺女,金娜妈妈十几岁就开始跟着专家学习中医,突然出车祸,专家认为是有人在警告金宏宇,我们审问金宏宇,金宏宇什么都没说。”
“他不说倒不是怕得罪谁,我觉得是不敢面对,他这个人,唉,我之前就想过这三个人可能已经遇害了,但是,没想明白为啥要杀他们仨?他们仨说到底也是替人做事,杀他们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