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她,一开始您为啥不想签?她愣了一下,然后马上说一开始没想明白,我说不是没想明白,你就是让王建凯的父母洗脑了!他们说啥你就信啥,陆怡和顾琴多少年的交情了?为了顾琴,陆怡命都能豁的出去,你们现在说陆怡不签字是成心让顾琴过不好,我说合着陆怡当时不该救,应该跑?老太太被我问住了,我还以为能说通,就接着说,想离婚不用非得签谅解书,谅解书只是一个态度,啥态度?不谅解的态度!顾鹏就说,无缘无故的凭啥肚子上多个刀口?凭啥打着石膏受着罪?但凡陆怡有一点责任,咱们都好说,可现在这份疼痛在陆怡身上,你们动不动就说没啥损失,这不是跟王建凯父母当初的想法一样吗?只要没死就是没损失!”
“说得好!顾琴她妈咋说?”
“哼!说出来气死你,我也是这时候绷不住了,她妈说她问顾琴了,当时就是陆怡说王建凯就是个蛀虫,废物,才把王建凯激怒了,动手了,你说我能不急吗?我问她依着你的意思有人欺负你闺女有多远躲多远才对呗?是非不分善恶不明,就你们这样的还想惦记王勤?我们干这行啥人没见过?聊两句就能知道,有你们这样的爹妈也教育不出明事理的孩子来,走不走?不走我特么报警!”
“她就走了?”
“没达到目的能走吗?她还气哼哼的说可怜她家顾琴还把陆怡当成最好的朋友,我说快别当成朋友了,陆怡付出的是啥?派出所也进了,医院也进了,再进就是坟地了!顾琴呢?就会动嘴说换过来她也会这么做,除了动嘴你们家人还会啥?一次次救你们能落下好也行,你们一家子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吃饱了就骂厨子!”
大龙气得不行,激动的说:“我咋就没在呢?!你告诉王勤,他最好别惦顾琴,惦记了也给我憋回去!这种家庭能教育出啥样的人来!”
“我一会儿就给王勤打电话。”
“你说完这个她就走了?”周望问。
“我当时已经激动了,站起身指着她妈的鼻子说的,顾琴能乐意吗?她就过来把我的手按了下去,说她妈就是太关心她了,没有别的意思,我说还想有啥意思?依着她的意思,该关进去的是陆怡,不是王建凯!顾鹏这时候说,说一千道一万,你们就是欺负陆怡是个单亲家庭,这家里要是有个男主人,你们娘俩敢这么欺负人?顾琴就急了,又是发毒誓又是抹眼泪的,我就问她,你管陆怡的妈叫啥?陆怡管你妈叫啥?有事了你就住在陆怡家,陆怡有没有去你家里住过?你妈知道的关于陆怡家的一切,不都是你回去说的吗?”
“漂亮!”大龙拍了一下方向盘。
周望警告:“好好开车!”
小尚又说:
“顾鹏可不是吃素的,他说这件事一定会被周围人传的沸沸扬扬,谁是谁非有点脑子就明白咋回事,你们一再的逼迫陆怡签谅解书,以后谁还敢跟顾琴交朋友?交朋友的代价就是你得能吃亏,能受罪,这要是传开了,就算你们现在拿到离婚协议了,哪找对象去?谁家娶儿媳妇儿不得打听一下人品?阳江就这么大点地方,用不了三天,就能让适龄男青年的家长收到传言,王建凯的父母只告诉你们现阶段的难题,没告诉你们以后的日子咋过吧?为啥有人在意名声?因为名声就是你的门面!自己亲爹妈帮着败坏自己闺女名声的,也是头一次见。”
“我去!这个分析我喜欢!”大龙笑了。
小尚说:
“顾琴妈妈听到这话,脸上显出了顿悟的表情,我就说赶紧走吧,别把脸面丢的一点不剩!打着为子女好的名义把子女害了的也不少见,这回顾琴的名声算是被你们扬出去了,王建凯的父母指不定咋偷着乐呢!顾琴这才拉着她妈走了,临走还跟陆怡说,我去劝劝就回来,陆怡没吭声。”
周望叹了口气说:“辛苦你们了!回去我请你们吃饭。”
“你必须请吃饭,啥时能回?今天还是明天?”
“哼!本来是今天,已经在路上了,但是白景市又有新桉子了,我们现在朝白景市前进呢。”大龙说。
小尚哎呀了一声说:“得了,你们是栋梁之材,家里的事就交给我吧,一会儿我问问律师见王建凯见的咋样,我觉得就王建凯那个德行,进去了指定老实!”
周望说:“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但是要提醒你两句,别添油加醋的到处传播!”
小尚哈哈一笑,挂了电话。
大龙忙说:“我咋觉得他跟顾鹏就没憋好屁呢?”
周望有些惆怅的说:“我们用道德标准约束自己,别人却总是突破底线来打扰我们,我们该咋做才能保护自己?”
大龙嘿嘿一笑说:“能咋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人可不是好当的,还不如当个亦正亦邪之人。”
胡杨突然开口问:“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周望这才想起来车上还有领导,忙解释道:“都是家务事,也不是啥大事。”
“可别小看家务事,家庭的和谐才是社会稳定的基石。”胡杨说。
大龙忙说:“是这么回事……”
大龙正说的带劲,周望拦住了说:“别让胡处跟着操心!”
胡杨说:“离白景市还要一段时间,我帮不上什么忙,帮你掌握一下分寸,出个主意还是可以的。”
大龙就说的肆无忌惮了。
胡杨听的很认真,等大龙说完,胡杨说:
“我们经常会接到对伤情鉴定不认可,要求上级部门重新审核的桉子,大部分是因为不符合自己的预期,总认为市一级的鉴定报告有问题,其实他们并非专业的人,却有一知半解的认知,再咨询或者百度一下,抓住几个字眼,就认定鉴定报告有问题了,他们的行为不需要考虑别人的感受,尤其不需要考虑赔偿方的感受,只一味的考虑如何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