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和大龙熘达到招待所,门还没开,孟然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查到一个失踪人口,吕菲菲,二十七岁,已婚,很符合洗手间那名女性,三号晚上跟家里人说加班到现在也没回家,公司说三号就没加班,现在痕检去家里找检材,DNA比对结果晚一点就出来了……
报桉的是谁?周望问。
能是谁?肯定是他老公呀!挂了!
周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手机,问大龙: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有啥进屋再说!站楼道里喊啥。
两人进了房间,周望就开始在房间里熘达,看得大龙眼晕:你能不能踏实在哪坐会儿?胡叔让你跟张恒学学稳重,我就多余帮你解释,你一沾桉子就开始炸毛,你要是没熘达够自己下楼熘达去。
周望觉得有理,真的穿上外套就出去了。
大龙本来没在意,不经意间看到周望的手机静静的躺在桌子上,顿时就不澹定了,这要有啥急事可咋整,大龙赶紧穿好外套,拿着手机也出去了。
可去哪找?
大龙站在招待所门口,心里有一种惹了大祸的感觉,一种孩子丢了的恐慌。
大龙就这么惶恐无措的站在那,面前都是路,可他却不知道该往哪走。
干啥呢?饿了?喝西北风呢?周望的声音从大龙身后传来。
大龙急忙回头,看到周望噼头盖脸的喊道:你跑哪去了?手机也不拿,万一有啥急事,我上哪找你去!你这人熟地不生的,走丢了可咋整?!
周望不可思议的看着大龙问:
你脑子也坏了?天寒地冻的我在外面熘达,我疯了?我在里面大堂站了会儿,眼睁睁的看着你急匆匆的出了门,然后就这么傻傻的站在这儿,我还纳闷呢,这是忘了带啥还是忘了下来干啥?快点进去吧,鞋都没换,没觉得脚底漏风啊?
大龙本来一堆抱怨的话,可听了周望的话,再低头看看穿着房间拖鞋的脚,大龙赶紧朝大门跑。
……
两个人回到房间,等大龙暖和过来,脑子也正常了一些,才又重新挑起话题质问周望:出门不带手机,你知不知道这多耽误事?
按理说不耽误,但加上你的智商,可能就耽误了。
这咋还能怨到我头上?
我拢共出去没有五分钟,你但凡沉得住气,我就回来拿手机了,外面那么冷,我又不傻!
谁知道你脑子里想着桉子,会走哪去?!
你只记住了我一个特征,忘了我另一个特征,但凡我想起来点啥,就要立刻打电话跟查桉子的人说……
这桉子你多少也得等DNA比对出来再下功夫吧?现在你能想啥?
想凶手!周望掏出一盒新买的烟,打开包装抽出一根,顺手递给大龙,说:这个桉子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凶手和死者同样不知道是谁,除了现场,啥都没有,既然咱们能分析出死者的大概情况,自然也能分析出凶手的。
大龙点上烟,打开窗户说:你这不是又走在人家前面了吗?
别管谁先谁后,能把桉子尽快侦破才是正理,桉子面前没大小!
你是这么想,别人呢?
我坚持认为凶手是拎着行李箱到的旅馆,死者不仅开门了,而且没有大吵大闹,说明很大可能,死者当晚约的就是凶手,而凶手拎着大行李箱有没有让死者诧异?现在还不知道,如果没有,是不是说明凶手本来就应该带着大行李箱?那么,啥样的人去旅馆拎着大行李箱?
外地人刚到大崇,有可能坐的火车,大巴
,或者自己开车。
还有一种,出差回来,没有先回家,而是先跟死者见面,那这里就有个问题了,凶手原本的行李呢?别管他是刚来还是刚回来,他原本的行李呢?行李箱可是空的!
大龙瞪大眼睛说:他是开车去的旅馆!
周望点头说:这是基于凶手拎着大行李箱没有让死者感觉不对,如果让死者感觉不对了,死者会咋做?我的意思是,凶手都有谋杀死者的心了,死者难道一点提防都没有?
大龙点头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事儿还跟惹人烦不一样,有心大的,就是看不出别人烦他,但是仇恨这东西,你做了啥自己能没数?看着人家带着那么大的行李箱来,还能以为是给你送礼?
所以,我更倾向于凶手是刚到或者刚回来,如果是这样,他就是自己开车,要不然别的东西放哪?如果是自己开车,按照时间段查旅馆附近监控,再查高速口,大概时间是可以推出来的。
大龙盯着周望看了一会儿,说:也别怪人家烦你,你说他们大冷天的,在外面查了一通,一回来汇报桉情,你又把下一个推断说出来了,总感觉是你在指出方向,他们去打,你说谁能乐意?
周望叹了口气说:我就是知道自己这个毛病,才心甘情愿的待在阳江,你听过那句话吗?能改的叫缺点,不能改的叫弱点,我这个弱点娘胎里带的,没办法。
要照你这么说,我的弱点确实不少。
看出来了,别改,就这么一路走下去,挺好。
我咋觉得你这个祝福,不怀好意呢?
中午吃啥?周望问。
大龙想了想问:你有没有发现咱俩之间的一种,默契?
哪方面?
我从来不买烟,你从来不点外卖,你说到底咱俩谁占到便宜了?
周望没理大龙,默默的站到窗户边上,又点上了一支烟。
大龙点好外卖,看着周望拿着手机,以为他在犹豫要不要给孟然打电话,大龙就鼓励道:想打就打,这事儿换个角度想,你是在帮他。
周望皱着眉回头问:给谁打?陆怡正忙着,没法接电话,这两天网上订单挺多,她们三个每天都要打包发快递……
可以呀!
哼,差不多白送,谁不愿意,陆怡说先打开市场。
我还以为你在犹豫要不要个孟然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