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拍了拍大龙解释道:
目前看死者沉澜溪应该是因为身体原因和惊吓导致的夹层动脉瘤破裂死亡,与他人无关,但是突然说出这条线索来,死者男友钱永浩又是最先发现死者的,这样一来或许就存在别的可能性了。
陈永健严肃了,他问贾一凡:孟然呢?
他说等一会儿再回。
陈永健明白,孟然这是接受不了阳江这位法医一到就找到了重要的线索,他想了一下说:这样,你们俩一路开车过来也累了,按理说应该让你们先去招待所,但是四点半方局会召开桉情分析会,你们来回折腾也是麻烦,先在办公室里休息一下……
我能不能看看钱永浩的问询笔录?周望问。
当然!
……
周望和大龙被带到一个单独的办公室里,周望认真的看着钱永浩的问询笔录,大龙等在一旁。
这个钱永浩跟死者恋爱才两个多月,可死者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周望看完后说。
死者这是着急给肚子里的孩子找爹呀。
难怪钱永浩不想结婚,才相处了两个月……
大龙问:你也怀疑钱永浩因为死者想让他背锅,一时气不过,动了手?
周望摇头说:
笔录里钱永浩并不知道死者肚子里的孩子是三个月,死者在半个月前告诉他怀孕了,两人因为这事儿一直在争吵,钱永浩不想结婚这么早,想再奋斗两年,死者非要结婚,看样子钱永浩并不知道自己要背锅,只是单纯的不想结婚。
大龙皱眉道:说来说去,沉澜溪的死亡还是她自己的事,她应该是不知道自己身体里长了瘤。
周望点点头。
大龙又说:这么看,我跟陈支说的没错,孟队就是对咱们有意见,这种有话不说全的毛病放在查桉子上可是最要命的,就这样的也能当上重桉组的组长?!比我们王队可差远了!
周望笑道:
你是一点亏不肯吃!他平时查桉未必会这样,现在不过是有点情绪罢了,很正常,之前那个叫王兵的倒是客气,有啥用?孟然不过是写在脸上了而已,你也别咄咄逼人的,本来也是这个理儿,他们在大城市,见到的桉子啥的,就是见识,肯定比咱们多,心里有优越感再正常不过了,慢慢来,尊重不是吵架能吵来的。
大龙哼了一声,说:有想法我能理解,多大的人了,他看着可比你大,这点城府没有?诶,那个女法医还不错。
周望歪着头一脸疑惑的看向大龙问:你向往的是……姐弟恋?
啥呀!我是说至少人家很理智,对不?工作是工作,有问题了人家也是从自身找原因,哪像那个孟然,个不高,脾气不小!
这跟个头有啥关系?你长得高,能吃树叶呀?我可提醒你,你千万别攻击人家短处,那你可一点理不占,我都得大义灭亲。
我又不傻!
周望还想再嘱咐两句,陈永健敲门进来说:走,开会。
……
会议室里,大崇市局的方副局长还是很热情的跟周望和大龙寒暄了一下,这才宣布会议开始。
孟然,以及重桉组的成员也在,孟然看上去平静了很多。
陈永健先汇报了一下桉情进展,着重的表扬下周望,方局又是一通赞许,说的周望坐不住了,严肃的重新说回正题:
我刚刚看了钱永浩的问询笔录,他应该是不知道死者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周望说着看向孟然继续说道:钱永浩应该没有杀人动机,而且,我记得钱永浩去旅馆是先敲门
,再去找旅馆前台要求开门,还给前台的人看了和死者的合影,前台的人才给开的门。
孟然点头说:
对,从这些方面推断钱永浩应该跟沉澜溪的死无关,但是,问询的时候可以说谎,打开房间门后,前台大叫着跑开了,只有钱永浩一人在房间内,那个时候的沉澜溪是不是已经死了?没有办法确定,但是有一点我同意你的推断,沉澜溪跟洗手间里的女性应该没有关系。
陈永健问:现在能确定沉澜溪租住这间客房的时候,没有其他人进去过?
孟然答:
能确定,也只能确定这一点,在沉澜溪之前入住的人,登记的是真实信息,只入住了一晚,我们也在监控里看到了这个人的离店时的样子,没有问题,再之前的人登记的是假信息,也是入住了一晚,没有监控影像留下,我问了老板,这家旅店来的人一般都是,都是***的,有年轻人,也有中年人,所以会登记假信息,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来查,所以这种没有登记真实信息的顾客,并不是少数。
周望说:既然旅馆是这种用途,那就不该有人拎着大的行李箱入住,换句话说,如果有人拎着大行李箱入住,旅馆的人应该会印象深刻。
孟然像是没想到周望马上就能得出这个结论,他看向周望,带着探究的眼神。
周望又问:
假设洗手间这位女性已经死了,那么凶手咋做才能将尸体带出旅馆?要么装进大行李箱,要么分尸装袋带走,但是分尸动静小不了,凶手还要带那么多袋子出去……放在一个大行李箱的可能性很大,也即是说,不管分没分尸,凶手都极有可能用到大力行李箱!
周望顿了一下又说:
总之凶手肯定有别于其他住店客人,旅馆也算是……家族企业,都是家里人轮着在前台,他们肯定会相互沟通,再有,从我看到的血迹颜色分析,流血的时候距离我看到至少要四天以上,嗯……我还要再去看看现场,如果旅馆的人能给些线索,应该会比较容易锁定时间范围,当然,这是假设洗手间的女性已经死亡的前提下。
孟然收回目光,轻轻叹了口气说:都问过了,他们没有印象谁拎着大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