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周望直接就问:“查的咋样?”
“民政局别说离婚记录,就是结婚记录也没有!”王勤气恼的说。
“村里没人知道小田他妈是哪的人吗?”
“说哪的都有,时间太长了,老人好多都不在了,能记得的本来就不多,就知道叫秀云,北边的,不是熊家堡就是龙江的,现在上面查派出所呢,老田和秀云没结婚咋给小田上的户口?”
“他家前后院翻了吗?”
“搜查证刚拿到手,那边现在翻着呢,你估计啥时能回?”
“我们现在在回去的路上,估计晚上八九点钟到吧。”
“行,我现在去村子,但愿在你回来之前能有些收获。”
俩人挂了电话。
……
大龙没敢开太快,这两天他们都挺累,昨晚也没睡好,可不敢疲劳驾驶。
在安全第一的情况下,晚上九点半,他们的车停在办公楼下面的院子里。
王勤他们点好外卖等在办公室里,见到周望和大龙推门进来,王勤赶紧说:“先吃饭,都饿了!”
刘冰说:“先洗手!”
周望还是忍不住的问:“在田家找到啥没有?”
“找到了两具人骨。”王勤说的很平淡。
周望没再问,转身出去洗手了,大龙迟疑了一下才追了出去。
几个人很少见的安静的吃完了饭,王勤擦了擦嘴,掏出了烟。
刘冰跟张昊和顾鹏说:“开始了,咱们往窗边坐吧。”
张昊说:“我有预感,很快我也会加入他们的队伍。”
顾鹏说:“这事儿还用预感?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打算就在今天弃明投暗!”
刘冰皱眉说:“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二十多年都坚持了……”
“师姐有所不知,如果我有幸留在队里,可能还有二十多年在一线,咱不说天天如此,有案子了就熬夜……我还是比较了解我自己的,我坚持不住,还是早点缴械投降吧,省得晚节不保。”顾鹏说着从兜里掏出一盒中华。
小尚赶忙掐灭刚点上的烟,假装生气道:“你这孩子,咋还吃独食呢?独抽抽不如众抽抽!”
“我这不正准备发烟呢嘛,你们动作太快了。”顾鹏笑呵呵的道。
大龙诧异的问王勤:“我们俩离开也不过一个晚上,这孩子咋……熟了?”
小尚抢过烟挨个发烟说:“可不是熟了嘛,这孩子贫着呢,我都怀疑是派出所不想要了,才甩给咱们的,你还坚持不抽?”小尚问张昊。
张昊摆手道:“我坚持一天是一天。”
“有骨气!”小尚把剩余的烟揣进自己兜里,顾鹏急道:“总得给投资方一点好处吧?给我一根呀!”
小尚把自己的长白山扔给顾鹏:“你抽这个,刚开始学就抽这么好的烟,浪费!”
周望叼着烟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问:“能说正事了吗?”
王勤马上说:“在田家菜地里发现了两具已经是白骨的人骨,已经拉回来了,我是怕你饭都不吃就开始检验,所以就没说那么详细。”
“你放心,就算你说了,我们俩今晚可能也干不动。”周望直了直腰。
“你咋没有一点惊讶?”小尚问。
大龙说:
“我师父在回来的路上又把案情捋了一遍,他说呀,很有可能当初的秀云是被老田失手打死了,从那天起,他就怕媳妇儿娘家人找上门来,所以就有了炕柜里放锤子的行为,然后又说,既然小田也有这个警惕,那就是知道这件事,从他们对何永强的过激反应看,爷俩儿极有可能同时经历过啥,在他们的脑子里,对于突然发生的危险早就演练了好几遍了,所以,当天他们把何永强当做危险时,俩人都做出了准备已久的举动。”
小尚眨了眨眼,看向王勤问:“跟老周一比,我咋觉得咱们就跟傻子一样?”
“你是!别把我们都拉上!”刘冰说。
“你不傻你想到了?”小尚问。
“就算一开始没想到,让咱们翻菜地的时候也该想到了吧?”刘冰反问。
王勤摆了摆手,拦住想要辩解的小尚,跟周望说:
“我们回来就提审了小田,用你说的办法,只问他妈妈的事,估计这事儿在小田心里留下阴影了,各方各面的看着很惊恐。”
小尚忙接口道:“王副队长很心疼的问,‘还记得妈妈怀抱里的温暖吗?’那小子哇哇大哭。”
顾鹏又说:“哭归哭,啥都不说了呀。”
“你们发现菜地里有白骨的事,跟他说了吗?”周望问。
“他就知道哭,啥都不说。”小尚说:“我们又提审了老田,他倒是痛快,说都是他杀的,一个是他媳妇儿,一个是他大舅哥,就是秀云的哥哥,然后问他秀云的老家是哪里的,他就不说话了。”
“他还是想护着儿子。”周望掐灭手里的烟。
“啥意思?小田他妈死的时候,小田还是个小学生呢,难道他参与了杀害他舅?”大龙问。
周望皱眉看了眼大龙说:
“你和小尚一起补补脑子吧!护着就一定是杀人了?护着也可以是为了儿子以后,老田是觉得一条人命是死,三条也是死,他都认了,但是不说秀云家在哪,家里还有啥人,就是怕那边的亲戚将来找小田麻烦,你觉得他炕柜里放锤子是为啥?”
“怕再有人找来!”顾鹏接口道。
周望点点头说:
“谁家闺女嫁出去几年不见人,家里不着急?没有兄弟姐妹,也得托人过来看看,可见这两具白骨的主人,不是同一时间遇害的,应该是小田的妈先死,然后小田的舅过了几年找来,那时的小田也长大了。”
“何永强是谁杀的还没整明白呢,咋听着这位舅舅是谁杀的也说不准呢?”大龙嘟囔道。
“走吧,先去检验一下白骨。”周望站起身。
“你不是说今天累了吗?”王勤问。
“现在不累了。”
周望拉着大龙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