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勤起身说:
“那就别闲着了,我这就找冯局,从上往下,先把练歌房查了,派出所磨磨唧唧的容易打草惊蛇,万一有人给传消息,到时问啥都不好问,刘冰你带着他俩跟着我,小尚你马上联系房东,跟他讲明利害关系,咱不用搜查证,房东同意了,咱们照样查!小陈他们还在村里,你联系他们,开门之后,叫他们过去找相关物证,如果案发现场能找到头发,这案子就算是有眉目了!”
小尚没听懂,问:“啥头发?”
“小陈会跟你说的,走吧!”
很快,办公室里就剩下周望和大龙了。
周望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叹了口气说:“今晚上他们是别想睡了。”
“真是两个女人干的?!”大龙不可置信。
“收拾一下,回咱自己办公室。”
大龙把吃剩的包子连带盒子都放在塑料兜里,拎着就走。
两人回到办公室,老牛应该是自动下班了,周望喝了口水说:“今晚应该不需要咱们了,下班吧。”
“你说如果是两个做皮肉生意的女人,何苦杀人呢?这个客人惹人烦,不接了就是。”大龙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周望。
周望说:“死者肯定做了啥过分的事,我担心这俩人已经离开阳江了。”
大龙挑了挑眉说:
“她们肯定知道这事儿经不起查,迟早查到她们头上,不跑等啥?只是,这女人出手这么狠,俗话说有一就有二,真说不能马上抓住,后面还会发生啥,真说不好。”
“就看王勤他们能不能尽快确认姐俩儿的身份,确认之后马上追,也许还能追到,走吧,明天就知道结果了。”
“你这么有信心就是她俩?万一……”
“大老爷们儿杀完人还去铺床?”
“可死者穿着衣服呢!”
“都带着刀想要动手了,还能让死者临死占去便宜?”
“那床上……”
“卧室灯应该是没有开过,或许是死者性急,抱着一个先在床上滚了滚,就被踹到地上挨揍了……”周望说着眯起了眼睛。
“师父!你想啥呢?这事儿可经不得脑补,你又没对象,小心犯错误!”
“啥玩意!我在想会不会是凶手身上的啥东西,不大,掉在床上,姐俩儿是为了找东西才把床顺便整平了,就是需要用手去触摸的那种找。”
“是呀,没开灯,她们也看不见呀!”
“为啥不开灯呢?”
“大白天的我见了都吓一大跳,别说两个女人,看不清还好些。”
“走吧,难得又能睡个囫囵觉。”
“这话让小尚听见得羡慕死。”
……
转天一早,周望上班直奔重案大队的办公室,推门一看,几个人都趴在桌子上睡着,呼噜声此起彼伏。
王勤比较敏感,周望一推门,他就抬起了头,眯着眼睛朝周望摆了摆手,然后站起身跟着周望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王勤伸了个懒腰,找周望要了根烟,周望说:“去我那抽,在楼道里抽有点太嚣张了。”
王勤搓了搓脸跟着周望去了办公室。
周望刚进屋,老牛就兴奋的说:“诶,你小子运气不错,省厅每年都会从各地市局抽调骨干法医力量去省厅接受两年的技术培训,往年也轮不到咱,今年你可是榜上有名了!”
“干啥去?培训?”大龙把最后两口煎饼都塞进嘴里问。
老牛解释道:
“说是技术培训,也确实是技术培训,一方面可以让这些骨干力量多接触到一些疑难案件的侦破工作,另一方面也是减轻省厅法医工作的负担,咱们省有太多地方,从法医到设备配备不齐全,有命案都要从省厅调拨……”
“我走了,留你们俩,鉴定书签字先放一边,你俩能行?”周望给有些发呆的王勤点上烟,自己也点上,问道。
老牛摆了摆手说:“你上调了,冯局肯定要再安排人来,我累点,多带带吧。”
“拉倒吧,你现在隔三差五腰酸屁股疼的,明年吧,如果明年还能有机会的话,那时大龙或许能独当一面了,我也能安心的走。”
“听着像要吃席。”大龙抽了张纸巾,边擦嘴边说。
王勤抓着周望的胳膊说:“你可不能现在走啊!”
老牛不乐意了:
“我等了一辈子没等来这个机会,这可是他升职的好机会,我这个破主任传给他有啥用?他是个有本事的,领导又不瞎,两年后留省厅的机会……”
周望摆手道:“在哪都一样,咱们现在的情况摆在这,我走了,留下老的小的,没法开展工作,我去找冯局说,让他跟省厅那边好好说说,将来肯定还有机会。”
“将来?你都多大了?再拖几年,还能算骨干?去省厅那两年是很累的,今天这个村明天那个县的,没点体力可坚持不下来!”
大龙皱了皱眉问:“两年,就是说要经历两个夏天,说不准这两个夏天中哪一天就碰上一起巨人观的案子,牛老,咱俩能行?”
老牛愣了一下,严肃的说:
“还是跟冯局说一下,找好接替你的人再去培训吧,我接着弄我的伤情鉴定去了,唉,弄不好就又是一起上访事件,鉴定结果出来,两边都觉着自己吃亏,我跟这边解释完,还要跟那边解释,真说解释不通,他们乐意找上级公安机关法医部会诊,就找吧,嘴皮子磨破了,就是听不明白!”
老牛嘟嘟囔囔的出了办公室。
周望问王勤:“昨晚人抓住了吗?”
王勤却问:“你不介意我们……”
“哎呀,除非说阳江没案子了,那谁留我也没用。”
“可是,去了,有可能真的能调去省厅工作呀!”大龙提醒道。
“省厅的尸检比咱这的容易还是美观?”周望掐灭手里的烟:“别那么多废话,想当官就不干这行了,你那啥情况?人到底抓到没?”周望又看向王勤。
“没,昨天中午就坐车跑了,已经联系有关部门协查了。”
“真就是那姐俩儿?”大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