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王勤推开:“林福嘉园的案子啥情况?有头绪了吗?”
周望皱眉:“又给你们了?陈青松审完了?”
王勤点着头给周望和大龙一人扔了一根烟,老牛瞪着眼问:“当我不在?”
王勤赶忙说:“你不是戒了吗?”
“我抽不抽是我的事,你给不给是你的事……”
“给!”王勤把剩下的半包烟快速放到老牛的桌子上,然后说:“昨晚审的陈青松,基本上算是全招了吧,你知道他为啥要用坛子埋在苞米地吗?”
“他还想找机会挪走。”周望点上烟说。
“对!我记得你曾经提出过这个可能性,他想的是,将来不管是房子还是地,都得是别人的,万一在没有完全腐烂前被发现了,警方立刻就能知道咋回事,所以他想的是,先离开,等着风声过去了,再回来把房子处理了,地里的坛子全带走,随便埋在哪,只要不是阳江就行。”
“他承认他只杀了陈青柏,王文娟是陈子轩杀的吗?”大龙问。
“一开始不承认,咬死了说俩人都是他杀的,我就问他从哪拿的锤子,他说不记得了,当时就是气蒙了,这个王文娟牙尖嘴利的,说话难听的很,她在外面还好些,回到家对家里这几个就没个好脸色……”
“你跟他说陈子轩已经认罪了,他啥反应?”周望打断王勤问。
“哭!嚎啕大哭!”
办公室里沉默了一会儿,王勤问:“林福嘉园啥情况?一家三口都烧死了?”
周望搓了搓脸:
“还需要找家属做DNA比对,确认身份,目前看,两名成年人,一个被钝器打击头部致死,一个机械性窒息死亡,掐死的,两位死者都是死后被焚尸,只有那个小女孩……是活着烧死的。”
王勤沉默了片刻说:“小尚和刘冰在整理烂尾楼分尸案的卷宗,后续有人跟进,要移交一下,很快就完事了,我们先去趟现场。”
周望站起身说:
“我也去,之前啥都没仔细看,痕检也只拍了些照片,现场一片狼藉,消防灭火过程,一定会消除很多证据……还得留人在队里等着家属来做比对,咱们人手确实不够!”
“我晚下会儿班,等家属做比对,你们忙你们的去。”老牛认真严肃的说:“但是,有个条件,你们先把饭吃了,别管哪顿!”
……
再次来到现场,天色已经有点暗了,别墅四周围着警戒线,有民警守在保安值班室,见到王勤他们开着警车进来,忙跟了过去。
王勤下了车热情的跟民警握手,连声说:“辛苦!辛苦!”
民警说:“火灾鉴定那些人刚走,现在天快黑了,你们现在进去,也看不清啥。”
周望回头看了看问:“保安值班室里能看到监控画面?”
民警说:“能!但是只能看到别墅区里主要路段的,看不到这栋别墅周围的,晚上有点冷,别墅里就更冷了,还挺渗人……”
“明白明白!”王勤拍了拍民警问:“保安昨晚有没有见过啥可疑的人进过别墅区?”
“我在值班室没干别的,就问这点事了,挨个问,这个小区呀,咋说呢,一开始开发商想的很好,结果卖的不咋样,以至于物业这块儿就很尴尬,物业费没有预计的那么多,物业公司投入的人力物力自然就少了些,整个小区的安保措施不是很完善,很难卖得动,卖不动,物业费就上不去,上不去,物业就没办法再加大投入,属于是恶性循环。”
大龙有些着急,这答非所问啊,周望看了一眼大龙,大龙才没开口问。
民警继续说道:
“他们保安分三班,按理说除了站在大门口查验进出人员和车辆外,定时定点的他们还要在小区巡逻,可人手不够,管理又松懈,再加上每天都有中介带客户来看房,所以大门口的第一道岗如同虚设。”
王勤问:“不是售楼处在卖房?”
“卖不动啊,就授权给一些二手房的房产中介,一开始中介带看还登记,后来保安也懒得管了,总共二十几家业主,还有几户根本不住在这,有投诉的,他们态度好点也就应付过去了。”
“也就是说,昨晚有谁进过小区保安是不知道实际情况的。”周望说。
“他们根本不管,小区内监控也不是全开的,咱不知道这能省下多少成本,但大门口的监控是开的,他们也算机灵,发现着火报警之后,大门立刻有人站岗了,监控也都打开了。”
王勤问:“他们保安一个班几人?”
“说是五人实际上就仨,三班倒,加上替休的,加上主管,经理,还有负责小区里清洁工作的,加一块才十六个人,但这个小区有多大?同时都在岗还差不多。”
“昨晚值夜班的保安是咋发现着火的?我觉着他们不太可能半夜出来巡逻。”刘冰问。
民警说:“说是尿急,起来上厕所看到的。”
“尿急的还真是时候。”小尚说。
王勤再次感谢民警,然后又麻烦民警跟昨晚值班的三名保安说一下,一会儿要跟他们回队里做下笔录,有班的调一下,没班的哪也别去,等一会儿。
民警去找人了,王勤,周望他们一起走进了别墅。
“烧成这样!”小尚进来就感慨道:“这要是没有助燃剂可烧不成这样。”
别墅里的光线很暗,几个人都把手机手电筒打开,分别在别墅内查看。
周望去了厨房,这里火势应该不算大,有些地方还保持着原来的颜色,电饭煲是打开的,里面的米饭变作黑色米粒泡在水里,周望打了个寒战,消防灭火的时候是给这栋别墅里里外外洗了个澡,才将火灭了,这个时候配上穿堂风,那不是冷,是寒冷!
电饭煲旁的台面上还放着两碟不知道是啥的菜,还有一个空碗。
周望缩着脖子,又看了看周围,突然一声凄厉的惊叫,周望又打了个寒颤。
“谁啊?咋地了?”王勤高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