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菲菲歪着脑袋想了想，走到柜子前，指了指一个贴着标签的玻璃瓶。
施梨对这些玻璃瓶如数家珍，她都不用过去细看，从玻璃瓶的位置她就知道那个玻璃瓶里装的是什么精油。
“佛手柑的味道奇怪？”
张菲菲所指的正是装着佛手柑精油的玻璃瓶。
张菲菲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装着鸢尾花精油的玻璃瓶，用手语道：“试试这个。”
“把佛手柑换掉，用鸢尾花试试？”施梨一边道，一边打手势。
张菲菲点头。
施梨照着张菲菲的意见重新调制了一瓶。
张菲菲能从那么多的香味里，闻出她在里面放了佛手柑，已经让施梨觉得很惊奇了。而张菲菲又还指出了鸢尾花，更让施梨觉得意外了，让她不由自主的想按张菲菲的意见试试。
施梨重新调制出来后，她放在鼻子下一闻，眼睛里闪过惊艳。
她把玻璃瓶递给了张菲菲，让张菲菲也闻闻。
张菲菲就着施梨的手闻了闻，脸上笑容灿烂：“不奇怪了。”
施梨笑了。
这丫头还真是委婉，这哪是不奇怪了，这分明是一款非常好闻的香水了。
“为什么要用鸢尾花换掉佛手柑？”施梨故意问张菲菲。
张菲菲用手语道：“佛手柑的气味偏苦，感觉和其他香味不太搭，鸢尾花就比较适合。”
“确实是这样。”施梨笑着点头。
她一直觉得她加了香草的精油的，应该是能把佛手柑的苦味给中和掉的，因此她才一直忽视了问题是出在佛手柑上。
楚莲不懂施梨和张菲菲说的，她只是关心：“问题解决了？是不是能吃饭了？”
“嗯，吃饭吧。”施梨放松了不少。
她一直在苦恼这瓶给兰姨定制的香水，为什么味道总是不对。现在在张菲菲的一针见血下，这款香水算是完成了，到时候她只需要回大院，按这个配料表调制三十毫升的香水出来就行了。
九款香水里的第一款香水，调好了。
“梨姐，能不能让我也闻闻？”李芬好奇地问。
施梨点了点头，把玻璃瓶递给了她。
李芬学着张菲菲刚才的样子，也就着施梨的手闻了闻。
她笑着道：“真香，真好闻。”
一瓶四百块的香水，能不香吗？
她闻到的都是钱的香味啊！
施梨和善地看她：“有闻出来什么香味吗？”
李菲茫然地摇头：“我没有菲菲厉害，我什么香味都闻不出来，只知道很香。”
施梨笑了笑，没说什么，她把配料表在纸上记好，去吃饭了。
之后的几天，施梨依然关在房间里调制香水。累了的时候，她就画新饰品的设计稿。
想在过年前多赚点钱，铺子里的新饰品也得跟上。
虽然楚莲也在努力学着设计饰品了，但是毕竟没有这么快能出师，现在还是得施梨自己顶上。
施梨实在是累得不行时，就会去院子里走走，和多多玩一会。
她正在院子里逗弄多多时，听到了院门外武巧梅和人说话的声音。
等听到武巧梅和人说完话，准备回家了，施梨打开了院门，和武巧梅打招呼。
“武婶。”
武巧梅看到施梨，还挺吃惊。
“你在啊？几天没见到你的人，我以为你早就回去了。”
“比较忙，一直窝在房子里呢。”
武巧梅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朝院子里张望了一下：“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嗯，她们都去店里了。”
“我有事和你说。”武巧梅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进了院子。
多多一看到武巧梅，就汪汪了起来，不过这次，尾巴也摇了起来。
武巧梅时不时的就会过来一下，多多都和她熟悉了，武巧梅也不像以前那么怕多多了。
“多多，乖。”武巧梅摸了摸多多的脑袋，才把施梨拉到一旁，说起了正事。
“这条街上，陈家的大儿子，你认识不？”
“不认识。”施梨摇头。
她在这里的时间比较少，来了也是忙自己的事，除了武巧梅，这条街上的邻居她就没有很熟的了。
“陈家的大儿子啊，瞧上楚莲了。”武巧梅凑到施梨耳边，小声道。
明明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施梨不懂为什么武巧梅非要凑到她耳边说这事，大概这就是武巧梅八卦的仪式感吧。
施梨并没有多惊讶。楚莲其实各方面都不差，有男同志瞧上她，很正常。
“他人怎么样？”施梨问。
武巧梅冷哼了声，满脸的嫌弃：“我已经帮你们骂回去了。”
施梨一听就知道，这陈家人估计不咋地。
“陈家虽然家境不差，一家都在罐头厂上班，但是陈家的大儿子啊，实在是长得很一般。人很矮，皮肤还黑黑的。陈母过来问我楚莲有没有对象时，我还嫌弃陈家大儿子来的，觉得他长得实在是太磕碜了，人楚莲长得多标致啊！”
“但是陈母一听楚莲离过婚，态度就来了个大转变。我和陈母说，楚莲人不差，离婚是因为婆婆实在太不是个东西了，她忍不下去了才离婚的。你知道陈母怎么说吗？陈母说，”武巧梅顿了顿，学着陈母的语气语调道：“婆婆再怎么不好，做媳妇的也得忍着啊。媳妇是嫁到婆家的，她又不是主人，还想婆家把她供奉起来，对她千依百顺啊。”
武巧梅学完，恢复语气：“我一听，得了，这人啊估计和楚莲前婆婆一个德性，别说陈家大儿子怎么样了，就冲陈母这个德性，楚莲都不能嫁去她家！”
“我和陈母说，没本事的人才对婆家千依百顺，有本事的人，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陈母还不高兴，还说再有本事又怎样，离了婚的女人再有本事，男人也瞧不上。男人又不需要女人有本事，只需要女人把家里操持好就行了。”
“我就说，人楚莲现在在饰品铺一个月赚得不比厂里的工人少，谁家一个月只能赚三四十的男人，敢娶一个赚得比自己多了几倍的女人了，说出去别人都要说这个男的没本事，只会吃软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