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才不信,“不用,我家主子可是鬼无门,一人抵千军,不需要你。你放我下来,我要去找我家主子了。”
宴一这家伙心里只有他主子,刚才套他话,肯定也是得了他主子的授意,他可不会再上当。
目的被看穿,宴一面上闪过心虚,只能放下三喜,看着他一溜烟跑远,满脸忧心。
主子啊,我可是为了您,又把自己媳妇得罪了啊!
等娶媳妇的时候,您可要多赏点份子钱呐!
不管宴景州猜没猜出萧念打了什么歪主意,天刚擦黑,萧念就迫不及待把宴景州打发回去了。
“回吧,回吧,我累了,要歇息了。”
宴景州:“……”
这理由还能再不走心一点吗?
明明双眼晶亮,满脸兴奋,怎么看也不像困乏之色。
但宴景州最后还是乖乖听话,走了。
“快,三喜,关门!”萧念站在大门口,“依依不舍”目送宴景州带着宴一走远后,连忙吩咐三喜快锁门。
三喜也挺激动:“好嘞!”
回话的同时,门已经锁好了。
一主一仆兴奋得各回各屋,换上夜行衣,再易个谁也认不出的容,然后,才翻墙从后门离开了。
而他们没注意到的是,在他们离家后不久,宴景州带着宴一去而复返,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院中。
宴景州几个闪身,小心推开萧念卧室的窗,里面漆黑一片,借着窗外微弱的光,隐约能看见床上隆起了一团,乍一看就好像有人睡着。
但宴景州并未听到屋里有呼吸声,说明床上那一坨,压根不是人。
怕是萧念为掩人耳目故意做样子的。
绕去三喜房间的宴一回来,脸色也挺古怪,“主子,三喜没在房间。被子里没有温度,估计人就没躺下。”
宴景州头疼得扶额,“宴一,通知暗卫准备扫尾吧,明天京城里怕是又有大动静了。”
宴一:“……”
“总不能再灭一家吧?我听三喜那时话里的意思,萧公子没打算大开杀戒。”宴一不确定地说。
宴景州颔首,“他是没打算大开杀戒,但若是被发现,有人嘴上不把门呢?”
宴一:“……属下马上就通知暗卫去。”
这哪里是去扫尾,分明随时待命给去收尸的。
——
黑夜中,接连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黑色身影,最后他们都来到了某条小巷的某座空宅里。
“参见少阁主!”
萧念带着三喜一现身,屋里的十几道身影立刻跪地,细看,他们个个都神色亢奋,连他们手上的佩刀,都闪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都起吧。”萧念挥手让十几人起身,扫视一圈,将他们的亢奋尽收眼底,他唇角扯出一抹笑,问道:“都知道今晚要做什么了吧?”
众人回答得斩钉截铁:“知道,抢钱!”
萧念点点头,“对,没错,只抢钱,不杀人!”
才挑了国公府一家,这次要是再弄出人命,只怕宴景州那边要生气。
萧念倒也不是怕宴景州生气,主要是他身子弱,气大伤身,气坏了身子,他不得心疼死?
至于会不会惹怒狗皇帝?不重要,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萧念背着手,叮嘱,“我们今晚的任务,就是抄家抢钱,速战速决,争取一晚上把名单上的几家,全都抄完。”
“是,少阁主!”虽然不能大杀四方,但能和少阁主一起出去闹事,他们一样乐意。
三喜把事先写好的几家住址分给大家,摩拳擦掌,“兄弟们,这里是主子精挑细选出来的一群肥羊,我们分头行动,争取赶在天亮前,搬空他们。”
“没问题,蚂蚁搬家这不是我们的专业么!”
“就是,我们最擅长做这种事情了,少阁主请放心。连一粒米都不会给他们留下。”
“对,锅灶都给他们搬空。”
“既然都清楚了,那就分头行动吧。”萧念大手一挥,十几人默契地马上兵分几路,一一散开。
三喜晃着手上的麻袋,抻着脖子催促,“主子,我们也走着?”
“走着。”萧念带着三喜去的是离他们最近的一家,御史中丞孙福禄的家中。
孙福禄孙御史,号称全京城最清廉的官员之一,府中一日三餐,都是粗茶淡饭,就连儿子娶妻,宴请宾客也以简朴为主。
是京城老百姓心中有名的大清官,还是最不受待见的同僚之一,因为没人敢跟孙福禄走太近。
谁知道,他们哪天说得哪句话不妥,第二日就出现在了皇上的御案上。
可就是这样一位人人口中称赞的大清官,萧念和三喜却在他家的花池底下,发现了一间地下室,里面是一室的金砖。
那金光闪闪的金砖,差点闪瞎了三喜的狗眼,“哇哦!主子,我们发财了!”
萧念也没想到孙福禄家里藏了这么多财宝,这么多的金砖,那得贪多少银两啊?这还只是个没有实权的言官呢!
难怪狗皇帝在外的皇帝威严不高,有这些蛀虫在前,被人揭竿起义改朝换代了,他都不觉得奇怪。
萧念带着三喜,看着他们的人搬空了池底的金砖,两人又晃悠悠地进了孙福禄的书房。
孙福禄的书房也是这府中的重地,孙福禄从来不许除他的贴身小厮之外的人进入,就连他的夫人,没有孙福禄的令,也不能踏进书房来。
这书房怎么说呢?
嗯,给人一种简陋中带着些许奢华,低调中带着几分高调,总之,就是一看就有油水捞。
三喜趴在墙上,左右上下都来回翻找,“咦?这孙老头的暗阁,藏得还挺严实啊!”
萧念则坐在书桌前,翻着放在书桌上的奏折,这是明早上朝前,要递到皇上手里的。
弹劾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念和宴景州,说他们的目中无人,痴迷奢华,不敬不尊……云云。
这孙老头不愧是干了一辈子的御史中丞,这收集八卦的能力,简直炉火纯青,黑白是非被他颠来倒回。
甭管这上面的内容说的多离谱,但细品,还挺有理有据的,就是本人来了,当庭对峙,一时半会也拿不出辩驳证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