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钱,不过这几个月,他说他生意上遇到了困难,就没再给我钱。我要把我的积蓄给他,他不要。”郭蕾回忆道。
“看来,你们是真爱呀!”苏小涵讽刺道。
郭蕾被她说的脸一沉,面露尴尬之色。
“郭蕾,赵晓刚买保险的事儿你知道吗?200万的意外伤害险。”沉寂了半晌,李之颂突然问道。
“我知道,他和说过。我当时挺奇怪的,我还问他买这个干什么。我觉得挺晦气的,人好好的,干嘛要买这个保险?可能是我的观念太保守了吧。”郭蕾并不赞同赵晓刚的做法。
“你问他为什么买这个保险,他是怎么回答的?”李之颂又问。
“他让我不用多想,说他有他的打算。见他不想说,我也没细问。”郭蕾看了李之颂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前天晚上,赵晓刚和你在一起吗?”李之颂直直地盯着她。
郭蕾眼眸微沉,思索道:“前天晚上他说家里那个女人找他,没回我这儿,昨天一早就给我打电话,说来我这儿取车。不过他说他着急走,没和我回家。”
“你也有车,为什么不借他?”苏小涵很快抓住重点。
“我那车出了点小毛病,好几天没开了,还没去修。我怕出事儿,不敢给他开。”郭蕾解释道。
李之颂发了个微信,马楠在郭蕾家小区查监控的情况。可以确定这三天赵晓刚没在小区里出现过,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小区门口,郭蕾送他上车。
郭蕾话落,李之颂转头看向苏小涵,苏小涵也正看他,两人目光对视,皆是一愣。
如果郭蕾说的是真的,赵晓刚一定有问题,他既没回家,也没去郭蕾那儿,而且当天他的车还在A村出现,车的行车轨迹也是从A村开到京郊的旱水沟。
几十分钟后,周逸风几人到了F小区,按照监控显示的位置,他们很快找到了赵晓刚开的那辆车。F小区不大,只有六栋楼,通过小区物业的监控,他们锁定了赵晓刚所在的单元和楼层。
“这个赵晓刚,还真是狡兔三窟呀!在这地方还有房子!”他们边上楼边感叹。
赵晓刚所在的12层有两户。他们下了电梯,先敲了左手边的门,许久也没人开门。周逸风让徐俊刚和朱晓峰在门口守着,他和马楠去敲右边的门,过了一会儿,门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谁呀?”
“先生,有您的快递。”周逸风还是老套路。
门开了,男人伸手要取快递,周逸风一看,站在他面前的正是赵晓刚。
“赵晓刚是吧?”周逸风按住了门。
“是,怎么了?”看着周逸风和他身后的几个人,赵晓刚面露疑惑。
“我们是警察,你涉嫌谋杀,希望你配合调查!”周逸风拿出警察证,厉声道。
听周逸风说到“谋杀”,赵晓刚的神色微微一滞,不过很快恢复正常:“警察同志,你找错了吧?我怎么会涉嫌谋杀?”
“前天晚上,你开车面包车到A村,而后又去了城郊的旱水沟,然后把车烧了,车上有个死者,而这个人不是你。还需要我说的更清楚吗?”不容赵晓刚说什么,周逸风示意马楠进去查看。
朱晓峰和徐俊刚已闻声过来,和马楠一起把赵晓刚家翻看了一遍。在阳台,马楠发现了两把装修用的锤子和一桶汽油。
赵晓刚站在门口,已不似刚才那般淡定。他没想到,在A村那么偏僻的地方,警察也能发现他的踪迹。
周逸风几人把赵晓刚带回局里审问,在走廊里,赵晓刚和郭蕾不期而遇。
看到郭蕾,赵晓刚的眸色又暗了几分。他自认为隐藏的很好,没有人知道他有情.人,却不想警察不仅发现了他有情·人的事儿,还把她找到了。
短暂的对视后,郭蕾跟着李之颂离开了,想问的话终究没问出口。
审讯室里,看着视频画面,赵晓刚不得不承认自己去过A村,也往旱水沟的方向开过。不过,他说自己是去A村办事,往旱水沟那边开,是因为那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他并没有杀人。
“谁能证明你去A村办事?还有,你既没回和吴燕共同的家,也没去郭蕾那里,你为什么要去F小区?你到哪里干什么?除了你,你车上还有什么人?”周逸风接连问了几个问题,语速极快,声音也十分有力。
天色已暗,审讯室里冷冷的光打在周逸风脸上,给他俊朗的脸又平添了几分锐气。
赵晓刚沉默了许久,方才支支吾吾道:“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才没回家,也没去郭蕾那儿。车上……就我一个人,没有其他人。”
他只回答了周逸风后两个问题,却对第一个问题避而不提。
“可车上有个人死了,是被人敲击致死的,之后这人一把火烧了车。而且,车上还有你的手机和打火机。这个,你怎么解释?”苏小涵也逼问道。
“回答我,你去A村到底干什么了?”周逸风已经没有耐性听他在这里编瞎话。
“你要是不想说,我来帮你回忆一下你到底去干什么了!前天下午不是你第一次去A村,在此之前你去过两次,是去踩点。你欠了一大笔债,无力偿还,所以你想了个办法,买人身意外险。不过,要拥有这笔钱,你就必须出事儿,但是你怎么能让自己出事儿呢?所以,你想找个人代替你出事儿,你就想到了流浪汉、或是拾荒者。你知道京郊有个垃圾掩埋场,就想去碰碰运气。在那里,你遇到了一个人,你了解到,他孤苦无依,即便是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也没有人会在意,所以,你盯上了他。”周逸风冷着脸,如讲故事般将自己的推测娓娓道来。
赵晓刚的脸色越来越差,能看得出他一直绷着,那根弦紧紧的,还没断,不过已在崩开的边缘。
“别紧张,你帮我想想,我说的对不对?”周逸风狡黠一笑,赵晓刚更不敢看他。
正当气氛凝滞的时候,朱晓峰敲门进来,他把从赵晓刚家带回来的锤子经过专业处理,上边的血迹显现出来。而且,他拿给孙法医看过,这锤子和死者头部遭受重击的痕迹吻合。
在证据面前,赵晓刚终于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行。
赵晓刚投资失败,欠高利贷50万还不起,而且他还在外养了个小三,他想到了杀人骗保这个办法。他寻觅了很久,想到把没有亲人的流浪汉、拾荒者作为自己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