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听到他的话眉心皱起,白芷曾经和她讲过,苍潼派在江湖中一直都是名门正派,与他们济世派一直交好,向来都是互相帮衬的。
苍潼派的立派之本便是除暴安良,是为天下苍生。这样看来与济世派本来应该是志同道合的道友。
没想到他们竟是伪装了这么多年,一朝撕下伪装,成为嗜血的魔头。
为首的一名男子“哈哈”笑了两声,“主上料事如神,回来果然有大收获,这位便是竹苓姑娘吧,与主上给我们的画像简直一模一样。”
楚然将佩剑横在自己胸前,“是你们杀了我济世派满门?”
那名男子道,“谅你们也是插翅难逃,今日便要你们明白明白,没错,你的同门的确是我们杀的。”
男子话音刚落六曲便冲了出去,他的额角上布满了青筋,“你们这群畜生,我跟你们拼了!”
那男子眼中一阵狠厉,六曲还没到近前,就被对方一道掌风扫了回来。六曲倒在地上,嘴里顿时喷出一大口鲜血。
楚然和江篱立即跑过去将他扶起。
楚然道,“六曲师兄,你怎么样?”
江篱却已是把住他的脉门,喂他吃下一粒药丸,道,“师弟先不要动了。”他病上加伤,情况有些凶险。
楚然猛地站起,目光凛然,对那名男子道,“京墨与你们什么关系?”
那男子挑了挑眉,“吆,被你发现了么?现在也不妨告诉你,你口中的京墨便是我们的副主上。”
楚然惊得差点都握不住那支剑,她“哼”了一声,真的是他么?
那男人却是走到她面前,去摸她的脸,“不愧是我们副主上喜欢的女人,当真是绝色。”
楚然躲开他的手,顺势“啪”地甩了他一个巴掌,“把你的脏手拿开。”
楚然的后方江篱已然拔出剑向那男人袭来,那男人的功力极高,又是一掌,将江篱掀翻在地。
“师兄!”楚然痛呼出声。
那男人随即一只手掐住楚然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哈哈,打呀。”
楚然一边两手用力去扒那只手掌,一边挣扎不止,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脖子上是仿佛被捏断骨头般的剧痛,最要命的是,楚然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呼吸,眼前阵阵发黑。
江篱从地上爬起又向男人袭过来,被男人的另一只手掌重又挡了回去。
男人身后的手下急忙劝道,“大护法,现下副主上已经将自己的命格与这女人的绑在一起,大护法千万不要把她弄死了。”
大护法听了这话,脸色更加阴沉,手上却松了力。楚然一下子倒在地上,她面色殷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扶着自己的脖子狂咳不止。
待她呼吸渐渐通畅起来,她嘶哑着嗓子对那位大护法说,“你们放过我的两位师兄,我跟你们走。”
大护法笑着靠近了她的脸,“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么?”
刚才那手下的话她已听在心里,她抬起头望着大护法的眼睛,脸上一片肃穆决然,“你信不信,我随时可以了断自己,让你们的副主上活不成。”
楚然的目光安静,落在大护法眼中却甚是蜇人,他心中竟莫名地骇了一下。他阴鸷地看着楚然,“哼,今日我便放过那两个废物,请吧。”
楚然,“等一下,我要看看我的师兄。”
大护法转过身背对着楚然,“麻烦。”
楚然跑到六曲和江篱身前查看一番,确定他们只是受伤昏了过去,便走回来越过大护法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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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身体本就虚弱,她又吃不进东西,路上一番折腾,行走都有些困难。
大护法只好弄了辆马车将楚然扔在里面,让人喂了她些水确保她不会死在路上。
马车一路驶进苍潼山,又晃晃悠悠地走了许久,才终于停了下来。
楚然被人搀扶出来,扔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屋子内,看样子像一个地牢。楚然在心里苦叹一声,许多她在自己那个世界想都不敢想的事,在这里都尝试了个遍。
身上阵阵发冷,她咳了几声,冷汗直流,看来这次是真要生病了。
她扶着墙站起来,拍着那大牢的门叫道,“有人吗?”喊了几声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隔壁一声苍老的声音传过来,“姑娘别喊了,没用的,省点力气吧。”
楚然吓了一跳,眯着眼睛看过去,看到远处的隔间关了一个老者,他蓬头垢面的,想是不知道已经被关了多久。
两人之间隔了两个空着的隔间,倒是算不上远。
实际上,这段地牢似乎也只是关了他们两个人而已。
楚然又坐回到那冰冷的木床上,“老人家,您是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那老人笑了一声,“老夫只不过是在戏楼里提了那两块宝玉,说了几句实话,便被抓来关在了这里。”
楚然吸了一口气,“是您?”
这居然是那天在茶楼说书的老人,他竟被关在了苍潼派,算起来应该也已经在这里过了几个月了。
那老人抬起头,“怎么,你认识我?”
楚然叹了口气,“实话跟您讲,您说书那日我便是那楼下的观众之一,没想到又在这遇到,真是有缘。”
就是听了这老人的话,她才知晓白玉和玄玉的秘密,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穿越了时空。说起来他也确实算是自己的有缘人了。
老者“呵呵”笑了两声,“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一个这么有趣的姑娘”,他抚了抚自己乱糟糟的胡须,“不过姑娘,你又为何会被抓来呢?”
楚然道,“不瞒您说,我便是当今那白玉的主人。”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楚然只能选择相信这个有缘人了。
那老人猛地抬起头,将信将疑,“你......没骗老夫?”
楚然,“当然,只不过那白玉已被他们抢了去。”
那老人忽地站起,“无碍,你向我靠近一些。”
楚然只好向他的方向又靠近了些。老人远远地向楚然伸出手掌,楚然只感觉一阵暖风扫过自己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