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漾又快速地将那本小书来来回回地翻了好几遍,仍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向椅背上一靠,“看来我们只能再找别的线索了。”
他想了想,“上次我们是在长庚叔的竹舍回到雁朝的,不然我们再去那里看看?”
楚然,“好,那到时我提前请个假。”
吴漾笑道,“请什么假,白玉的茶树也在那边,我们正好出个差,带你去看看。”
楚然“哦”了一声,“那先去看茶树,我可不能像你一样,公司给我发工资呢,我得干活儿。”
吴漾无奈地摇了摇头,用一根幸存的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死脑筋。”
楚然不以为意,他们现在对如何才能穿越都没有一点头绪,更别提救她母亲了。她不知道要等多久,也不知道那个过程会怎样艰难。
楚然只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不管是过去的母亲还是现在的母亲。
母亲还在医院里,每天都需要住院费,医药费和护工费等各种费用,所以自己还是要好好上班挣钱的。
吴漾打了个哈欠,“那我们下午就出发吧。”
楚然无奈道,“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先回家休养几天好不好?”
吴漾又要开口,被楚然无情地打断了,“不要讨价还价,你养好之前我是不会跟你去的。”
吴漾只好又把嘴闭上了。
城郊去不成,吴漾却仍是每天都来公司找楚然,只是救人的事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白玉茗茶的项目反而推进得不错。
两人一天到晚地泡在那间小会议室里,公司的同事们更加议论纷纷,他们大多是继续对楚然表示深切的同情,并由衷地敬佩起她那坚毅勇敢的伟大品格来。
不过也有例外。
有一次楚然去洗手间,刚要从隔间里出来,就听外面有人在讲自己的名字,楚然一愣,霎时缩回了要开门的手。她觉得在洗手间都能听到关于自己的八卦实在是新鲜得很,便好奇地竖起耳朵凝神听了起来。
那声音娇气尾音上扬,正是赵娟娟。
赵娟娟好像有些幸灾乐祸地嗤笑了一声,“就吴大总裁这个折磨法,我看她还能坚持多久,她已经被人家盯上了,能有好果子吃么?这个项目做不好,还得罪了白玉的人,我看她还能在公司待几天。”
旁边一个小姑娘立即附和了两句,楚然听着像是他们组刚来的小同事。
“是啊,你看她这几天脸色蜡黄,死气沉沉,一看日子就不好过。”
楚然瞬间抽了抽嘴角,心道小姑娘你是懂得怎么使用成语的,只不过你一进公司就跟了这么个人混,是想着以后继承她的眼线笔还是洛丽塔裙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感确实有点不甚光滑,想是快到生理期激素不稳,脸上冒了几颗痘痘出来。
楚然愤愤然地回到会议室,吴漾从一本泛黄的书前抬起头来,“怎么了?”
楚然双手抱胸,“今天我要按时下班。”
吴漾“咦”了一声,奇道,“不赶项目了?我就说嘛,甲方爸爸都没催,你那么拼命干什么?简直是个工作狂。”
楚然瞪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脸色蜡黄,死气沉沉?”
吴漾不明所以,凑近看她一眼,“嗯,最近这皮肤看着好像是变差了点”,他见楚然拉个脸难得像是耍起了小脾气,又笑着哄道,“不过,还是很漂亮的。”
楚然果然受到了安慰,“哼,这还差不多。”
一晃两周过去,吴漾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粉红疤痕,手臂上的吊臂纱带也放了下来。
那只手原本是严重的肌肉拉伤,还有些撕裂,吴家的家庭医生白杨要他把手臂吊足四周才可以放下来,但是吴漾显然是吊得烦了,提前偷偷取了那吊臂带。
白杨虽然无奈,但见吴漾恢复得不错,也就任他去了,只是嘱咐他不要剧烈运动,若有不适及时找医生。
楚然看吴漾好得差不多,终于批准了他的出差请求。
只不过楚然还不允许吴漾开车,她自己更是驾照都没有考过,吴漾便找了个人送他们去城郊。
今天这位司机楚然见过,正是李淳。
楚然见到李淳不禁愣了愣,随即才明白过来,原来那天送自己回城的车并非偶遇,而是吴漾安排的。
这时两人才正式地认识了彼此,楚然笑道,“李淳哥,我还欠你一顿饭呢。”
旁边的吴漾瞪了瞪眼,“是我让他去接你的,这饭你请我就行。”
李淳对着吴漾挑了挑眉,“少爷,人是我送的,饭当然是我来吃啊。”
吴漾哼了一声,耸耸肩不说话了,楚然与李淳立即愉快地相视一笑。
他们一起吃了早饭就出发了,吴漾和楚然并肩坐在后面的座位。楚然坐车容易犯困,很快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吴漾将她的头搁在自己的肩膀上,在一旁摸了条毯子裹在她身上。最近天气越来越炎热,车里开了空调,吴漾又将那冷气调小了些,以免楚然睡觉的时候着凉。
李淳在后视镜中看到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大为惊叹,“我们家少爷竟然这么会照顾人了。”
吴漾看了看身旁的人,低声道,“还能有机会照顾她就很好.....”
李淳打了个冷战,刚才那一瞬他好像闻到了爱情的酸臭味,他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单身状态产生了一丝哀愁。
愁完自己他又为吴漾愁起来,他犹疑道,“少爷,楚然确实是个好姑娘,但是家里要怎么交代,你想过吗?”
吴漾好像早就对这件事憋了一口气,“我要交代什么?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爱情,他们要我等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李淳叹了口气,“如果那是爷爷的遗愿呢?”
吴漾,“那不会是爷爷的意思”,他赌气般地说,“如果那真是爷爷的遗愿,也只能说明爷爷在最后那一刻已经老糊涂了......”
李淳皱眉打断了他,“阿漾!”他顿了顿,“你怎么能这么说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