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琢渊不说话,而是以包容傻子的眼神看他。
林彦宸更气了,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我从小被你管着,妈妈只见你,爷爷也不喜欢我,他们偏心你,我都没说什么。”
林琢渊不为所动,“你说的偏心,是偶尔想吃的饭菜被我抢了?是爷爷钓的鱼多分了我一条?
还是你高中交往的小女朋友想方设法接近我,被你分手之后扔垃圾一样扔到我这里来,让我帮你处理?”
“什么女朋友!”
他差点跳起来,像是一只炸毛的猫,
“才没有女朋友,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她和我表白,我就答应了。我们之间除了一起吃了几顿饭,什么都没发生,你少污蔑我的清白!”
林彦宸急了,眼神不断往风潇潇身上瞟,恨不得手腕上长出颗男德砂来自证清白。
之前潇潇就因为过去的风流事迹和他吵过架,再来一次,他可受不住。
“我用得着污蔑你?你才多大就开始混夜店,怎么说都不听,能瞒得住谁?行了,别挡在路中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想走就走,又没人拦着你。”
林彦宸眉宇间满是不耐烦,拉着风潇潇的手腕,“咱们走,不管他。”
往前走了几步,却遇到一股阻力,原来是林琢渊拽着她另一只手,从刚才直到现在就没松开过。
林彦宸眯着眼,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两人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恼怒不已,“哥,你怎么能这样?亏我还跟妈妈说你的好话,你就这么对我的?把我弄走然后撬我的墙角?你可真行!”
提起曾咏诗,林琢渊面色微变。
眼前不自觉浮现出一抹浓艳的红,凝结成黑色的血。
手腕上的力度减轻,风潇潇意外地看着他,却没从他脸上看出任何端倪。
林琢渊的眼中凝结着阴云,仿佛想通了什么,松开她的手,转身走向楼梯。
步履如往常般沉稳不迫,只扔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今晚潇潇也累了,别闹得太晚,早点睡。”
好离谱啊。
他是以什么心态说这句话的?
风潇潇不明白,对他的过往倒是产生了几分探究的心思。
回头看林彦宸,他也没有想象中开心,反而带着诧异和思索,笃定道,“他们之间绝对有事瞒着我。”
“谁啊?”
“我哥和我妈,我妈总是让我体谅我哥,他刚才又是那个态度,所以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们不想让我知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年代太久远,你当时没有记忆,所以忘了?”
“怎么可能,我这么聪明!从小到大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
他昂着脑袋,又恢复了目空一切的模样,甩了甩脑袋,“算了,想不明白的事就不想了,整天惦记太多老得快。”
“走,跟我上楼,这回我早料到我哥不会轻易让我回来,找朋友弄了架直升机,现在就停在顶楼,你想玩的,我明天带你去耍一耍!”
风潇潇是知道他会开直升机的,从前他们去跳伞的时候,他带她体验过。
“你就一路开回来的,没带别人?”
“没有啊,又没多久,我一个人就行。”
不符合规定又怎样,他人都回来了,大不了被罚钱呗,反正他哥有的是。
风潇潇也是佩服他的精力,开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到现在还这么有活力。
回到房间,她坐在沙发上不想动弹,林彦宸去放水。
回来后扑在她身上,像只狗一样到处嗅闻,然后叼住她脖子上的项链,左右拉扯。
黏黏糊糊道,“干什么去了,这么累,这可不像你啊,从前你和我爬完一整座山都是很轻松的。”
“没什么,心累。”
她摆摆手,示意他起开,林彦宸像座山一样推不动,双臂一伸,直接把她抱进浴室。
“哗啦!”
水声响起,她连人带衣服摔进了浴缸。
林彦宸无视了她恼火的目光,“呜呼!”怪叫了一声,“水花太大,零分!”
她从水里爬起来,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这人吹了个轻佻的口哨,点评道,“身材倒是能看,就是腿上的肌肉有点问题,练得太硬了。”
说着,他直接脱下外面的裤子,给她展示自己的腿部紧实流畅的肌肉群,用力拍了拍大腿。
“瞧,这才叫紧而有力,外面看着没啥,爆发力绝了,看我给你表演个踢腿。”
“咚!”
洗发露被踢到了地上,幸好是塑料瓶,在地上滚了两圈,依旧坚挺地存活了下来。
风潇潇已经不能用无语来形容了。
该死的钢铁直男,就算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恐怕要先对她的胸部和大腿点评一番,然后说她哪里不够完美,和某些网站上的图片不一样。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是不是比从前结实多了?”
风潇潇:“……”
隔行如隔山,这很难评。
她又回到了水里,裙摆贴着她在水里如幽草般摆动,金红色的纹理显出了鳞片的效果。
下摆完全遮住了她的脚,让她看起来不像是美人鱼,而是魅惑人心的海妖。
乌发如卷云般披散在肩头,上半身皮肤冰肌莹彻,腰肢恰似柳摇,柔情绰态,简直美到了极致。
林彦宸有些失语,半晌才想起来把地上的洗发露捡起来,放在浴缸边上。
看向墙角的小冰箱,他脑袋一抽,问,“要不要喝点酒?”
“泡澡的时候喝酒,你真不怕血压下降晕过去啊。”
“有什么关系,我从前经常这么干。”
他伸出手,没等风潇潇反应下来,直接把她的礼服拽了下来。
她张着嘴,一个等字还没喊出口。
只听见撕拉一声,心爱的战袍彻底报废,享年一天。
这裙子是命中必有一劫吗?
“你给我滚出去!以后凡是我洗澡,你都不许出现,离我越远越好!”
林彦宸躲避着她丢过来的肥皂和海盐浴球,替自己叫着委屈,“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不就是一条裙子嘛,大不了我明天赔你十条!”
眼见着风潇潇越来越激动,他举起双手,往门口退去,“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你慢慢洗,我出去好了吧。”
等他关上浴室门,风潇潇把衣服全都脱下来,又重新放了一缸干净的水。
让蓝牙音响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又打开浴缸的按摩模式。
做完这一切,她才享受地仰起头,顺手把玩着旁边的泡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