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很高兴,他和苏婉儿的亲生女儿找到了,女儿还嫁给了他选中的女婿,如今女婿更是九五至尊,还答应后宫只此一人。
太上皇很难过,如此重要时刻,他的婉儿却无法亲眼见证女儿的幸福。
不过,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太上皇自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
不然,岂不是让人误解,以为他不喜欢这个儿媳。
入夜,皇帝的养心殿里,红色的喜烛,烛光摇曳。
龙床上,莫许安抱着苏筱淇,睡了一夜。
没错,盖着锦被纯聊天,两人相安无事。
不是莫许安不行,不是苏筱淇不肯,而是李婆婆与太上皇一致认为,苏筱淇年仅十五,太过年少,不适合过早行周公之礼。
当然,李婆婆懂医礼,提出这个建议;太上皇疼女儿,强硬要求莫许安必须规规矩矩。
等上三年,莫许安方可行使丈夫的权利。
莫许安听得两位长辈提出如此要求,简直傻眼,不过也不敢忤逆他们就是。
一个是她的爹,一个是她的师父,他都得敬着。
这个洞房花烛夜,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帝后大婚第二日,莫许安就上朝,宣布后宫只一位皇后,再无其他嫔妃。
一时,朝臣哗然。
不过,憋了一晚上火气的莫许安,压根不管底下朝臣的反应如何,直接退朝。
这帮子人想来说不出他想听的话,何必留下来,听一大堆反对的话语。
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除了知晓内情的几人,其他人皆是不忿。
下朝后,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私下商议过后,直接去寻太上皇。
“太上皇,皇上竟然宣布,后宫只有一位皇后,不再挑选其他女子充盈后宫,历朝历代,都没有这样行事啊!”
“太上皇,皇上到底年少,还不了解前朝后宫相互牵制的重要性,如此一来,朝廷怕是不稳啊。”
“太上皇,您劝劝皇上,这个决定,委实不妥!”
“朕只是太上皇,不便干预后宫之事,这样于理不合。”
太上皇打着马虎眼,将几位大臣打发出去。
几位大臣颇为不甘,又去求见皇上,皇上直接不见。
连续几日,几位大臣就这件事四处奔波,反而耽误朝中大事。
皇上直接将他们降的降,贬的贬。
虽然皇上处置这几人有理有据,但是其他朝臣都觉得皇上这是公报私仇。
如此一来,朝臣们歇了心思,不再揪着此事不放。
如此,过了三年多。
帝后恩爱,一时传为佳话。
只是,帝后膝下无子无女,北莫皇室后继无人。
这不仅仅是后宫之事,已关乎北莫继承人选。
朝臣们又一次坐不住。
尤其,家中有适龄女子的几位朝臣,心思更是多了一些。
几位朝臣结伴同行,找到太上皇。
“太上皇,皇上无儿无女,北莫后继无人,臣等实在忧心。”
“太上皇,皇上与皇后大婚三年有余,却一直没有子嗣,臣等恳请太上皇,为了北莫安定,为皇上选秀,广纳嫔妃,开枝散叶。”
“太上皇,这是国事,请太上皇以北莫安危存亡为重。”
你一言我一语,慈妙宫里闹哄哄的。
太上皇冷眼旁观,这帮子朝臣,大概是忘记三年之前的事情。
当初,皇上还是下手轻了一点,如今这些朝臣才敢卷土重来。
说实话,但凡皇后换个人选,太上皇说不定就会站在几位朝臣一边。
只是,没有如果。
如今的皇后,可是他的亲生女儿,还是亏欠许多的女儿,他都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着,怎么可能还会对女儿不利。
太上皇只是装聋作哑,不发表任何意见。
眼见太上皇无动于衷,几位朝臣对视一眼,微微点头,一致将矛头对准皇后。
“皇后母仪天下,是天下女子典范,只是苏皇后实在德不配位!”
“皇上不纳嫔妃,如今更无子嗣,苏皇后竟然无动于衷,不规劝皇上,实在不是北莫之福。
“苏皇后子嗣福薄,理应退位让贤,不该占着凤位!”
“臣等认为,皇上无子嗣,皇后难辞其咎。”
一句句指摘皇后的话语,不停地从几位朝臣的嘴里蹦出来。
太上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指责皇上还成,指责皇后不成。
没错,太上皇就是这么双标。
等会儿,他定会让暗卫好好查一查这几位朝臣的老底。
要是没有大错还罢,要是本身就是朝廷蛀虫,他一定会让他们后悔来人间一趟。
几位朝臣未见太上皇表态,一时有些失望。
太上皇怎么回事,皇上是自己的儿子,怪不得怨不得,可以理解。
可是,皇后可是别人家的,说一说逼一逼,总归还是可以的。
怎么太上皇就这么不理会他们,难道太上皇就不想抱抱孙子孙女,享享天伦之乐。
几人面面相觑之时,皇上小心翼翼地扶着皇后过来。
“怎么了,小七可是不舒服?”
太上皇立马就着急了,臭小子怎么照顾人的!
几位朝臣行了礼,眼观鼻鼻观心,立在一边,没有出声。
自然,此处三人,容不得他们插嘴,他们还不够格。
“父皇,我……”苏筱淇脸上泛出淡淡的粉色,声音里也带着淡淡的羞意。
“怎么了?是不是皇上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太上皇毫不犹豫地说道。
天知道,若是莫许安对苏筱淇有半分不好,他都会考虑一下,要不要换个人来坐这把龙椅。
“父皇,我可不敢欺负她。”莫许安这句话完全出自真心。
“父皇,刚才御医过来请平安脉,竟然发现我已经有孕在身。”
苏筱淇哭笑不得,爹对她那是真维护,连莫许安都得靠一边儿去。
“什么?你怀孕了!”
太上皇一下子从椅子上立起来,几步过去,扶住苏筱淇,就往自己位子上面带。
“你坐好,千万小心身子。”
太上皇声音微微绷紧,显然担心又紧张。
“父皇,御医说我此胎极为稳当,您不必担心。”
苏筱淇劝解:“何况,我自己本身就是学医的,断然不会让自己有事。”
太上皇略略收敛神情,心底的担忧却是丝毫不减。
不过,等苏筱淇怀胎四个月时,发生一件怪事,倒让太上皇不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