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梨儿离开,徐清风关紧书房的门,留下一个小厮在门外守着,任谁都不可放进来。
徐清风除去封口的蜡泥,抽出一纸信笺。
一目十行看完,徐清风忍不住呼呼直喘粗气。
心下,已然信上八九分。
梨儿与秦澜无冤无仇,犯不着冒着生命危险,往秦澜身上泼污水。
这事爆出来,于梨儿,也没有多大好处。
她一介孤女,流落在外,远不如留在府里,安安生生当个烧火丫头稳当。
徐清风想到信上所言,眼珠子都红了。
秦澜那个贱人,竟然还有一个奸夫,还弄出来一个孽种。
亏得他把这个孽种捧在手心里疼,还上了徐家家谱,简直就是个笑话。
那个贱人,给他戴绿帽子不说,竟然还想陷害他,让他灰溜溜滚出县主府。
她想得倒是美,还得看他愿不愿意配合!
如今,他恨不得拆她的骨,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徐清风在书房里,整整待了一夜。
直到东方天际微微泛白,他才在软榻上闭着眼睛,歇上一会。
徐清风不动声色,秦澜也按兵不动,一连几日,两人都相安无事。
直到这一日,天暗下去,秦澜在珍馐楼三楼要上一个雅间,置下好酒好菜,又请怡宝苑的红牌,琴瑟姑娘作陪。
徐清风一进雅间,目光就在琴瑟身上打了个转。
他眉头微微蹙起:“夫人,不是说好,就我们两个人用膳吗?”
“相公,来京城多时,难得今日订下珍馐楼的雅间。”
秦澜款款起身,拉着徐清风的袖子,将人按到主位坐下来。
“琴瑟,与我是旧识。前几日,我们恰巧在街上遇到,便约着聚一聚。”
秦澜不紧不慢,一一道来。
“相公,你也知道,娘亲最重规矩,我也不好将琴瑟请回府里。”
秦澜眼底滑过一丝落寞。
“澜姐姐,没有关系,我自是知道,您待我一如亲姐妹,不会看轻于我。”
琴瑟接过话茬,善解人意道:“在这里见面也是一样的。”
秦澜轻哼一声:“今日,我特意请了琴瑟,难道你还不乐意?”
徐清风连连告罪:“不敢,不敢,但凡夫人所请,为夫我莫敢不从。”
这一句讨饶,倒是惹得琴瑟轻笑一声。
这位徐公子,倒是有趣得紧。
她隐晦地打量着他,心底泛起一丝庆幸。
徐公子一表人材,她倒是不亏。
她抱着报恩的心态而来。
原本想着,哪怕是个肥头大耳的丑陋男子,她也要闭着眼睛咽下去。
不曾想,这位徐公子,倒是给她一个惊喜。
徐清风目光轻轻扫过琴瑟,随即就将目光落在秦澜身上,不再移开。
席间,徐清风殷勤地为秦澜布菜,体贴而周到,直将琴瑟视若无睹。
琴瑟微微点头,这位徐公子,倒是一个端方公子,当真守规矩得很。
可惜,他挡住恩人与澜姐姐的路。
秦澜今夜瞧着特别高兴,拉着琴瑟说个不停。
别说,都是沦落风尘的可怜女子,彼此之间倒是生出一份惺惺相惜之感。
秦澜拉着琴瑟一个劲喝酒,期间还不忘给徐清风酒杯倒满。
徐清风半是宠溺半是无奈,只得陪着她们,一杯接着一杯饮酒。
“扑通”一声,徐清风醉倒在地。
“澜姐姐。”琴瑟放下酒杯,“姐夫好像喝醉了。”
“相公?”秦澜轻轻推了推徐清风。
徐清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醉得不轻。
秦澜给琴瑟一个眼神,轻手轻脚离开雅间。
她也是谨慎,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琴瑟检查一下雅间,将门轻轻掩上,没有关死。
她走到徐清风跟前,蹲下身子,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才解了一半扣子,徐清风突然睁开眼睛,眼底没有半分醉意。
他袖子一动,指尖轻捻,一股甜香袭来。
琴瑟鼻间闻见一股香味,不消片刻就软倒在地,唇边溢出呻吟。
徐清风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到香炉边上。站定一会儿,待闻见诱人的甜香,他才拂了拂衣袖,离开雅间。
不过几个呼吸间,徐侍卫赶到,直接推门进来:“公子,您急急唤我,有何吩咐?”
雅间内的甜腻香味越发浓郁,徐侍卫只不过一个呼吸间,已然热血沸腾。
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扑到地上的琴瑟身上。
两个人干柴烈火,滚作一团。
云雨初歇,两个人微微清醒。
“徐哥哥?”瞧清身上之人竟然是他,琴瑟脸上布满红晕。
其实,她早中意他,奈何他已有心上人。
更是为了心上人,将她推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如今这个结果,她只有欣喜。
“该死,我们竟然中招!”徐侍卫万分焦躁,隐隐觉得大事不妙。
雅间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秦澜。
瞧清眼前一幕,秦澜身体微微一晃:“你们在做什么?”
“澜姐姐,你听我解释。”琴瑟慌忙扯过衣裳,遮掩住身体。
“房内有催情药物,我们不慎中药!”徐侍卫一边胡乱穿上衣裳,一边解释。
“澜儿,徐侍卫可来了?我让他带上解毒丸,可是拿来?”
徐清风姗姗来迟,瞧见雅间内的情形,不由大惊失色:“琴姑娘,徐侍卫,你们,你们竟然……”
余下的话,自然不便宣之于口。
眼见大错铸成,徐清风酝酿片刻,方才开口:“事到如今,徐侍卫,你做为一个男人,自然要负起责任。”
徐清风眉眼沉沉:“琴姑娘,徐侍卫待在我身边许久日子,是个老实能干的,若是琴姑娘不嫌弃,便由我作主,让徐侍卫纳了你。”
只是一个妾室,正妻之位,定然不能给。
琴瑟闻言,偷偷瞧一眼徐侍卫,垂下头去,白皙玉颈泛出粉色。
她,心里自然是千肯万肯。
徐侍卫微微一怔,扫过琴瑟,瞧见她娇羞的模样,心神不由一荡。
男人嘛,都是三妻四妾,他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到底当着秦澜的面,他无法开口答应下来。
秦澜瞧着两个人眉来眼去,微微皱眉,心下不大痛快,故而也不作声。
“你们两个人不吱声,我就当你们都答应了。”
徐清风弯了弯唇:“如此最好不过。不然,今日之事要是传出去,可是不大好听。”
徐清风轻咳一声:“澜儿说过,琴姑娘还是清倌。”
“徐侍卫,你可要好好对待琴姑娘。咱们县主府上,可没有薄情寡义之人。”
徐清风全然不提其他,仿佛浑然不觉今日之事有异。
其他三人,眼见徐清风如此,也不好贸然发作。
徐清风揽过秦澜,将她带离此处,话音里带着揶揄之色:“澜儿,我们先走一步,可别打扰他们。”
徐清风最后扫一眼徐侍卫,眸光微冷,这个人,留不得。
他,得加紧动作!